“怎么著？妹妹是嫌王府的座椅太簡陋，稱不了妹妹的身價么？”

顏若水臉上的笑容依舊，口中吐露的話語卻是刀光劍影，句句不留退路。

見王妃如此，其余三人自是頗為不快。如雪又聽見那聲冷哼，原來是左首的那位發出的。

“夫人，那是資歷最老的柔夫人。”小云悄聲在她身邊說道。

“都說了，不是好人家出來的女兒是不懂這些規矩的。王妃，看來得讓你多費心來調教她了，或者讓綺夫人多走動走動，以便于言傳身教。”舒柔對著如雪說出這話，目光卻是看向下方的綺芙。

綺芙聽得舒柔又將她搬了出來，氣惱極了卻不敢在顏若水的面前造次，只能隱忍下去。

“那位是綺夫人，剩下的這位是南夫人。”小云繼續在如雪身邊低聲地為她說明著。

“好了，既然大家都見過了新夫人，還望日后相互攙扶，共同伺候好王爺，沒什么事的話都散去吧。”顏若水朝身旁的采筠示意，讓她送諸位離開。

舒柔本想再對顏若水說上什么，見她那副倦容硬生生地住了口，跟在眾人身后離開。綺芙剛好走在她的前面，她忽然將綺芙撞開，揚長而去，剩下綺芙揉著自己被撞的手臂，目光漣漣卻依舊垂首朝門外走去。

霍南霜冷眼掃過顏若水和如雪，這才緩緩地起身，朝門外走。

廳內只剩下顏若水與如雪，兩相對持著。

“你怎么還不離開？”顏若水再一次地打量著廳內的人，這人還真不能小瞧去，再加上昨夜容卿的輾轉難眠，種種細微之處都讓她察覺到，這個新入府的夫人不是個簡單人物。她不怕那人會有多重的心計，怕只怕容卿的心里會住進這樣的一個人。

如雪施施然地轉過身，直視著顏若水，口氣不卑不亢：“王妃遣散眾人，不就是有話要單獨對奴家說嗎？”

“你倒是個聰慧的人兒！也不枉費王爺將你從翼州帶回京畿！”顏若水隨著她的話語起身，慢慢地度步到她的跟前。“長得倒是花容月貌，不過這天下容貌姣好的女子多了去。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這個道理許是你不懂，但同樣身為女人，本王妃不得不提醒一二。若是想留在容卿的身邊，若是想留在華王府，你就得懂得誰是主誰是仆！”

原來是覺得昨夜的下馬威還不夠，今日里又再次提醒一下。如雪揚起頭，孤傲地說道：“王妃錯愛了，奴家從不奢望留在誰的身旁，之前容——王爺并未告知身份，奴家以為他不過是一世家子弟，這才跟著進京，如今知曉他乃六王爺，奴家亦知自己配不上王爺，請王妃恩準奴家出府。”

“出府？”如雪的這番話讓顏若水心中微愣，少頃又想通了。“想用這招以退為進，讓容卿覺得是本王妃將你逼走的，你還真是歹毒！”

如雪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真心話，卻教顏若水理解成這樣，正欲解釋一二，臉上卻被重重地扇過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