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二征蒙古
- 風雨下西樓
- 暮寒君
- 4997字
- 2009-08-22 07:02:01
有了裴九如的支持鄭興邦果然打定了主意,回到總舵以后簡單交代一下就到桃花峪看望嫣然。見面之下感覺嫣然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原來在胡二姐精心調教之下嫣然從里到外都發生了很大變化,言談舉止流露出一股穩重的氣質。鄭興邦十分滿意。胡二姐頗為豪爽,將兩人的手牽在一起,相繼推出門來:“你們兩個先在這十里桃花林轉轉,說說知心話,我給你們預備好吃的,我這里的桃花酒可是很有名的。”鄭興邦謝過,胡二姐很不簡單,絕不能失禮。兩人攜手出門,這時候雖然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景致也頗為不俗。鄭興邦拳掌功夫一流,手掌又大又厚,滿是老繭,而嫣然的手細膩輕柔,反差很大。鄭興邦就從這上面入手:“嫣然,我這雙手可粗糙的很。”嫣然抿嘴微笑:“不吃苦中苦難做人上人,別看我的手小,也下了不少功夫呢。”鄭興邦緩緩點頭:“我雖然讀過幾年書,大半心思都在練武上,吟詩作對一竅不通。”嫣然立即表態:“書本上都是一些死東西,生存還是要憑真本事,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看著滿光鮮,遇到大事根本指不上,所以才有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鄭興邦提出自己的看法:“也不能這么說,當初的諸葛武侯也是手無縛雞之力,卻令諸多名將望而生畏。”嫣然自然知曉:“諸葛武侯乃是震古爍今的奇才,可惜選錯了路,背上了一個無比沉重的大包袱,最后生生累死五丈原,太可惜了。”鄭興邦心中暗喜,想不到嫣然還有如此見解,接著詢問:“神偷門四名骨干先后被我擒獲,你那些同門是不是恨我入骨?”嫣然很快否認:“恨可談不上,怕倒是真的,剛出事那一陣子誰都不敢出去,生怕被你盯上。”
經過一番攀談,兩人之間的好感越來越濃,從開始牽著手變成了挽著臂彎,話題也越來越多,前面出現一條小溪,兩人在溪邊石頭上坐下來,嫣然將身子靠在鄭興邦寬厚的胸膛之上感到心里很踏實,唯一的遺憾就是鄭興邦的衣服不好,雖然潔凈卻打著不少補丁,這是丐幫的規矩。嫣然確信,如果鄭興邦打扮起來一定是人才出眾。不過世上本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有這樣的丈夫自己應該知足了。兩人膩在一起,看什么都覺得美好,將所有煩惱都拋在腦后。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清脆的鈴聲,嫣然這才醒悟,起身道:“二姐在叫我們了,回去吧。”鄭興邦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午時。回到酒店,酒宴早就預備好了,頗為豐盛。胡二姐從兩人的表情上已經看出八九分,這門親事已經差不多了。鄭興邦看到四個座位,出言詢問:“二姐,還有客人么?”胡二姐滿臉笑意:“是有一位貴客,貴得不能再貴了。”話音未落后面走出一人,正是夏西樓,鄭興邦連連點頭:“當真是貴客。”嫣然還不明白,得知來人身份以后恍然大悟,當今天下恐怕很難找出更貴的客人了。入座后夏西樓滿臉輕松,嫣然卻不敢直視這位富甲天下的寒雨樓主。胡二姐詢問:“妹子怎么了?”嫣然在胡二姐耳邊小聲回答:“姐姐,我一看到這位樓主就覺得害怕。”沒想到這么小的聲音還是被夏西樓聽到了,隨即應答:“嫣然姑娘不簡單,竟然感覺到我不經意間發出的殺氣。”嫣然吃了一驚,這位寒雨樓主太可怕了。鄭興邦詢問:“樓主與人動手了么?”夏西樓搖頭:“籌備軍糧而已。”
原來蒙古再次發生戰亂,韃靼被削弱以后瓦剌強盛起來,首先發動突襲殺死了韃靼部首領本雅失里,隨即組織大軍侵擾內地,向朝廷提出了十分苛刻的條件,妄圖割疆裂土。皇帝決定再度親征,集中大軍三十萬,在興和舉行了大規模閱兵式。夏西樓言而有信,資助了大批軍糧,因為看到隆重的閱兵式心里受到觸動,所以在不經意間發出了殺氣。胡二姐得知此事立刻詢問:“皇帝沒叫臥魚兒一起去么?”夏西樓笑道:“少不了他,這個兄弟在家里呆不住,三天不惹禍就要謝天謝地了。皇帝與他頗為投緣,老早就派人來接,已經到軍中去了。”敘談多時嫣然才開始打量這位寒雨樓主,這個人就是財富的象征,寒雨樓的財富固然驚人,夏西樓本身所代表的財富數目更大,各地富商都唯其馬首是瞻,隨便一句話就能頂上個十萬八萬兩。鄭興邦發覺夏西樓眼神里藏有憂色,按說這個時候沒什么好擔心的了,當時提出疑問,夏西樓輕嘆一聲:“別的事情都好解決,唯獨這個難題,無論如何沒有解法。”這么一說胡二姐也感到奇怪:“什么難題如此棘手?”夏西樓臉色黯淡下來:“龍魔女的大限不遠,兩位神醫束手無策,我擔心父親受不了這個打擊。”鄭興邦開解:“樓主不必多慮,令尊的灑脫江湖盡知。”夏西樓搖頭:“我爹的性情我最清楚,權勢地位財富都不在意,最看重的就是這個情字,只要動了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鄭興邦已經見識過夏孤村的武功,如果這個人的情緒失控恐怕沒有誰能阻止。胡二姐提出自己的見解:“我看不會有什么事,就算龍魔女真的去了,還有兩個孩子呢,除了令尊我公公沒有誰夠資格將他們調教成才。”夏西樓點頭:“沒錯,還是二姐想得周到。”胡二姐隨即岔開:“小夫妻正在情濃之時,不要胡思亂想了。”
夏西樓與夏孤村這一對父子雖然沒有血緣關系,感情卻十分深厚,已經超越了親生父子,彼此之間的關切程度極深。這一點外人很難理解,夏西樓也很少對外人提起,剛好胡二姐岔開話題,也就順水推舟了。當時調侃道:“嫣然,嫁給丐幫幫主以后就不能涂脂抹粉了,你可要想好。”嫣然毫不在意:“幫主夫人不一定非要加入丐幫,就算加入了也可以打扮,反正用不著我去討飯。”鄭興邦已經想開了,點頭表示贊同:“幫主的夫人如果打扮成個乞丐婆豈不讓江湖同道笑話?”幾句笑話讓氣氛放松下來,夏西樓想起一事,當時提起:“當初我坐上幫主之位,四位元老一起退出搞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本來是不想放他們走的,后來他們提到丐幫還有一位武功高絕的前輩在世,只要有他幫助就不會有任何危險。”鄭興邦很感興趣:“愿聞其詳。”夏西樓解釋:“據說此老年事很高,應該在百齡左右,手上兩件寶貝,青竹杖和紅葫蘆,最好喝酒,杖法變幻無窮,獨步天下,被各路同道尊為丐仙。”鄭興邦頗為詫異:“我怎么沒有一點消息?”夏西樓一笑:“這件事只有四個元老知道,我也不能確定真偽,或許是這四人的托辭也不一定。后來我發動了不少人,卻沒有找到一毫蹤影。”胡二姐一撇嘴:“江湖這么大,丐仙武功又這么高,誰能找得著?既然這丐仙最好喝酒,我們就釀制一種天下最最美味的酒出來,如果丐仙依然在世一定會被引出來。”夏西樓眼前一亮:“我怎么沒想到。”鄭興邦苦笑:“丐幫可沒有這個能力。”夏西樓大包大攬:“這件事交給我。”
正如夏西樓所說,臥魚兒再次隨軍出征了,這一次皇帝吸取了經驗,只要調配得當,三十萬大軍足以破敵。關鍵就在神機營,火器十分犀利,對付蒙古騎兵最有效。大軍開進蒙古,很快就與瓦剌的先鋒遭遇了,看對方只有五萬,皇帝下令集中力量全殲面前之敵。三十萬大軍蜂擁撲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這五萬騎兵吃掉了,只挑掉三五十。皇帝挾獲勝的余威,揮師大進,將士們斗志高昂,對取勝充滿信心。原以為瓦剌會利用蒙古人野戰的優勢進行決戰,沒想到瓦剌首領將大軍藏進山中,擺出了固守的架勢。漢軍先鋒攻擊了多次沒有任何效果,損失了不少人。皇帝巡視一番得出結論,硬攻不可取,需要將對方誘出山來。馬上作出部署,以神機營為主,各路大軍組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至于誘餌,皇帝決定親自出馬。這個決定得到了眾將的一致反對,說什么也不能讓皇帝親臨險境。皇帝力排眾議,瓦剌首領已經被打怕了,除了皇帝沒有什么能將其引出山。眾將苦諫,皇帝不從,隨后又提出了另一個方案,用替身。皇帝還是不肯答應,自己身邊除了御林軍還有一個神勇無敵的臥魚兒,不會有什么危險。眾將雖然擔心,心里也佩服皇帝的魄力,紛紛回去準備。皇帝將臥魚兒叫到跟前柔聲道:“好孩子,這一次朕可把性命交到你手上了。”臥魚兒胸脯拍得山響:“有我在誰也不怕。”皇帝頗有信心:“好孩子,來日朕就與你一起闖一闖這刀山火海。”
漢軍部署停當以后皇帝果然率領三千御林軍到山口巡視,瓦剌首領得報不敢相信,皇帝號稱九五之尊,怎能以身犯險?首先派遣認得皇帝的屬下前去查看,很快得到證實,車駕里就是當朝天子,而且漢軍大隊人馬都在數里之外。瓦剌首領猶豫多時終于作出決定,派遣五萬大軍出擊,就算中了埋伏己方還有一定實力,可以據山扼守。五萬騎兵蜂擁而出,聲勢很大。皇帝隨即傳令撤退。御林軍雖然都是精銳之師畢竟只有三千,不可能抵擋五萬虎狼之師,只有護住皇帝撤退。很快五萬大軍就將御林軍圍住了,瘋狂殺戮,殺死皇帝那可是天大的功勞。皇帝鎮定自若,一面指揮御林軍抵抗一面還在嚴密關注山上的動靜,心中頗為焦急,如果山上的大軍一直不動自己的策略就失效了。在蒙古騎兵的猛攻之下御林軍傷亡劇增,皇帝還不肯退。眼看只剩下數百人了。皇帝從千里鏡中看到,山上的大隊人馬終于出動了,這才發出了號令。御林軍護著皇帝向前猛沖,但敵眾我寡,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關鍵時刻臥魚兒出現了,沖到隊伍前面大吼起來,蒙古騎兵心膽俱裂,戰馬都驚慌起來。把握這一刻皇帝率領御林軍快速突出重圍向前疾馳。臥魚兒明白眼前的形勢,并沒有戀戰,利用獅吼功斷后且戰且退,一步一步將蒙古大軍引進了包圍圈。漢軍將士見到皇帝無恙總算放下心來,等蒙古大軍入伏以后很快切斷歸路,神機營火器大顯神威,給與瓦剌大軍沉重打擊。
皇帝回到中軍首先取下棉花球,臥魚兒的獅吼功太霸道,堵上耳朵才能堅持下來。這時候戰場上硝煙大起,神機營取得了空前的戰果,斃敵不計其數。眼看勝局已定,忽然有人稟報,山上又有兵來。原來瓦剌首領十分狡猾,手里還留下了十萬大軍作為接應,這個時候傾巢出動,漢軍已經來不及變更部署了。皇帝斷然下令,絕不能讓兩股敵軍會合。這時候各路大軍都抽不出來,身邊只有三萬御林軍,皇帝抖擻精神再度上陣,將三萬御林軍分成三路,這樣對方就摸不清虛實了。號令傳出,皇帝一馬當先,御林軍發瘋一般向前沖,皇帝都豁出去了,當兵的還有什么好怕的。所謂兵打士氣,漢軍雖然人少卻在氣勢上占據了上風,與瓦剌大軍殺了一個難解難分。這種戰法其實很危險,如果瓦剌大軍率先將御林軍消滅,除掉皇帝,漢軍就將一敗涂地。漢軍的機會是身后大軍快速行動,將圈中敵軍徹底消滅之后騰出手來,對于雙方來講最關鍵的就是時間。臥魚兒在亂軍中左沖右突,掌下斃敵不計其數,可是瓦剌人多勢眾,很難照應周全。皇帝被重兵圍困在核心,形勢十分危急。關鍵時刻戰場中忽然冒出數十名黑衣人,好似幽靈一般,身法詭異,配合默契,形成一個堅固的防御圈,將皇帝牢牢保護起來。這些人自然是保護臥魚兒的夜叉,皇帝的安危關乎國運,就算是認錢不認人的殺手也不能坐視,所以出頭護住。蒙古人大都迷信鬼神,戰場上已經廝殺多時,憑空冒出這樣一批人來,八成是藏在地下的幽靈。心生懼意,漢軍終于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四下里殺聲大起,數不清的兵將從三面兜了上來。瓦剌首領意識到大勢已去,當機立斷,率領殘部在漢軍沒有完全包圍之前倉皇逃走。戰事終于結束,將士們山呼萬歲,聲音響徹天地。
這次大戰重創了瓦剌大軍,皇帝頗感欣慰,大軍休整之后隨即班師。這一次臥魚兒又立下大功,皇帝已經不知道該獎賞什么了,心里打算著認臥魚兒為義子。旁邊的內侍老調重彈,臥魚兒做事沒輕沒重,誰也惹不起,皇宮內院的妃嬪以及皇子公主都很金貴,萬一有哪一句話說得不對,這位小祖宗動起手來就不得了了。皇帝想想也對,石獅子都能一掌拍碎,血肉之軀還不給拍得四分五裂?在自己跟前還好,一旦跑出去誰能約束于他?無奈之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功勞總是要獎賞的,功高莫過救駕,計毒莫過絕糧。臥魚兒保護了皇帝功勞第一,應該重賞,只是他家里太有錢了,又做不了官,皇帝頗費了一番心思。最終作出決定,將皇家專用的一條大船賞賜給臥魚兒,讓他在洞庭湖里盡情炫耀。這次大戰夜叉組織的三十幾名高手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時間稍晚一些情況就天翻地覆了。皇帝雖然不打算獎賞,心里已經將這件事記下了,身為天子決不能受恩不報。經過探查得知,瓦剌部落已經被徹底打垮,皇帝隨即傳令班師。臥魚兒興高采烈,這一回比上回還要威風,得了一條大船,在洞庭湖里轉上一圈該有多美?這條船可不簡單,上面的圖案都是龍鳳圖形,船上旗幟不是黃龍旗就是飛鳳旗,各地江河湖泊暢通無阻,就算是水師大寨也可以任意往來。臥魚兒不知道這些特權,看到鮮艷的圖案和旗幟已經很開心了。半路上再度分開,臥魚兒乘坐大船回家,驚動了不少官吏,都以為是皇帝南巡。弄明白以后也不敢怠慢,皇帝將此船賜給臥魚兒就是將其當做一家人了。因此每個港口都有官吏殷勤招待,臥魚兒自然開心,要了好多可口的吃食,各地官吏盡量滿足,這么點小事花不了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