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事情，安撫好董宛如，司徒漠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府的。

一路上失魂落魄，腦子里總是那樣血淋淋觸目驚心的場面，還有女子眼底森冷的恨意。

一想起千嫵也曾經被他逼迫著喝過墮胎藥，他幾乎不知道該怎樣再次面對千嫵。他曾將她傷的那樣深那樣深……

神色恍惚，連腳步也微微踉蹌。

茫茫然，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什么人，有瓷盅“啪——”的一聲，掉落地面碎成幾片，里面的藥渣灑了一地。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大人饒恕！”那埋頭走路，不小心撞到司徒漠的侍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空氣中，有淡淡的藥香傳開。

司徒漠有些怔住，他稍稍低身，探手撿起一片碎瓷，放在鼻端聞了一聞，臉色劇變！

無子湯，竟然是無子湯！

“這藥是誰讓你煎的？！”他瞳孔驟然一縮，厲聲喝道。

“是，是夫人！”那侍女戰戰兢兢地回答。

司徒漠心頭一顫，目光黯然了下來。他拿著那片碎瓷，再也不管那跪著求饒的侍女，大步地向千語苑走去。剛看到那道苑門，便望見千嫵正倚在門口，唇畔噙著一絲笑，淡淡地望著他。

那笑容依然明媚，卻無端地多了些薄涼。

“是你讓她們給你煎的藥？”他望著似乎突然就顯出疏離態度的她，沉默了半晌，終于還是開口。

“是。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都有飲這些藥。”千嫵一看他手中拿著的藥盅碎片，立即就明白過來，毫不隱瞞地回答。

“你不想要我的孩子是不是？”他苦笑一聲，內心又是憤怒，又是悲傷。

“司徒漠，你覺得，你有資格再跟我談論孩子的事情嗎？”千嫵抬眸，微微一笑，目光卻是冷淡無波。

司徒漠張了張嘴，卻是默然無語。

他覺得喉嚨仿佛被什么堵住，里面火辣辣的，痛的他一個字也無法說出。胸口劇痛襲來，幾乎將他淹沒。

曾經，他要她打掉孩子，如今，她不愿意再有他的孩子。

這可算是自作自受，算是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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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7點左右還有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