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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難公子

  • 神劍
  • 段玉新
  • 6643字
  • 2009-05-14 09:13:01

司馬云龍一掃悲傷,疾惡如仇的道:“不錯,那殺千刀的罪魁禍首如果真落在我手里,我非先挖他的心肝出來好好看看是什么樣顏色的,而后再將他給斬成肉泥。哼!”繼續講述著:“家嚴聽完老賊的所謂的狗屁天條后,長嘆一聲,但為能使無辜的莊丁不被牽連,老人家還是希望敵人能夠存那么一點點兒良心。老人家講:‘前輩,你找家父尋仇無可厚非,我代父親來接下挑戰書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你我均是人子,均有進孝心的權力和義務。然而,我想求你看在這些仆人無辜的份兒上,放他們一條生路至于我司馬英以及我的妻兒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哎,我的老弟啊,你何故如此糊涂哇?你可知道,那廝即是吸血成性的魔鬼,又豈會講一毫道理哪?求那魔君是徒費唇舌啊!”陳昌極為果斷肯定的插言闡述自己的見地。

陳安對客人點頭道:“公子,不能不承認,莊主所言極是啊!”

對伯父的觀點,司馬云龍深有同感、甚是中肯,復又說道:“我以為那老賊會立刻動手,豈知他竟然倨倨自許的反問:‘怎么,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是你的臨終遺言?’。父親反問:‘二者有何區別?’”他喝一口茶水,潤了一下嗓子,放下蓋碗之后賡道:“那老賊則講:‘嘿嘿,假使這是你在討價,本座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價,不論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在任何事上跟本座討價還價。如果是你的遺言,這是你自己的私事,與本座無任何干涉,既然是遺言,就只能隨你一同睡進棺材了。當然,為了不讓人你罵本座不近人情,本座就賜你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小子有能耐使得乾坤倒轉,我父親起死回生,不單他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不用死,你父子欠的血債也可一筆勾銷。如何?’

‘難道你真不肯發一點點慈心?’父親問著。老賊道:‘嘿嘿,好一個慈心,好像你老子害我父親性命時并沒講這個詞吧?’。父親道:‘這豈能一概而論呢?’。老賊咄咄逼人:‘難道你下人的命是命,我父親的命就不是命么?’。父親醒悟了,清楚計劃失敗,所以無奈的長嘆一聲,半天沒講一句話。

伯父,你說說看,老賊這不是蠻不講理么,人死如燈滅,死了數十年的人又豈能活過來?再者,他父親武功雖高,可終究是歹人,怎能與良善之人并論?”

“這也沒有什么可值得驚訝的,畢竟江湖上的敗類行事一向都是專門利己毫不利人,相比之下蠻不講理那是微不足道的。”陳昌面無表情的道:“一個平生干盡壞事的人,他的心已經沒有了,直到臨死那一刻也不會發一絲惻隱之心。由于他手上沾滿了鮮血,連做夢都在防著正義之士向他索命,為了日后向他討債的人少些,也為了稍稍安慰一下自己的心,這才制訂出這么一條歹毒老辣的鬼天條。”

司馬云龍又道:“伯父,您的觀點極是,我想也是這樣。然而,父親說道:‘難道除此法子之外真的別無他法了?’。我聽見一聲長嘯,知道定是老賊抽出長劍,果然聽他冷冰冰地說道:‘你并未金盆洗手,仍算江湖中人,就該明白江湖事江湖了這個道理,你問的這個法子有,乃是江湖上慣用的老法子——決斗!如果你能在十招之內擊落本座手中劍,本座立刻率人退出逍遙山莊,我們的恩怨就此一筆抹煞。你看如何?’。父親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老賊極為干脆地道:‘本座說話釘是釘,鉚是鉚;出爾反爾這種小人伎倆從來不屑一顧。但是,本座從來不說好聽話哄人,也不會打僅有九成把握的仗,更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父親心知此一役在所難免,并未言語即與敵人斗在一處。我未睹見二人打斗的場面,僅僅能聽到打斗時發出的聲響,然而也知道僅僅是寥寥數個回合,父親便不幸駕……駕鶴西返了。”聲音雖輕而又悲,但那滿口銀牙被咬得吱吱聲大作,雙眼往外噴著懟恚之煙,雙拳跟著被握得益發響。略微停了片刻,又接著翻憶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殺千刀的老賊行完兇,一發喪心病狂:‘司馬英之敗完全是他武功不濟,如不是,他完全可在十招之外死,倘若這樣,你們這些人也就可以得到特赦了。哎,可惜,畢竟你們的主子太不爭氣,而本座又不是言而無信的主兒。不過,你們這些賣身為奴的也應當對主人忠心不貳,主人既然到那邊重建家園了,我也不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在那邊孤孤單單的當光桿兒莊主,所以也就只有送你們過去追隨他了。眾兄弟們,大家辛苦一下,送這些人上路吧!’

老賊一聲令下,他手下的死士如狼似虎撲向了我的家人們,家人們每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都如一把利刃直扎在我心頭,令我感到悲痛欲絕,親人們一一無辜被屠,可我深感我這個僥幸活著的人比他們更加痛苦,因為我是眼睜睜的看著親人們一一倒在腳下,而仇人就在眼前站著自己卻無法殺他為親人復仇。片刻之間,再也聽不見慘叫了,我清楚全莊上下二百來口人已經盡數蒙難。哎,以前讀史時讀到武子胥之事時,我很是不理解武子胥何以一夜白發、何以會鞭尸報仇,而今我是深深了解了他痛失親人的心情。

刺我心的聲音一止,聽見自后院又竄出許多殺手,一個賊人道:‘稟告盟主,前門、后門以及各個院落里都沒有一條落網之魚游走。下一步應如何做,請您老示下!’

我椎心泣血,那人面獸心的老魔王倒笑了數聲:‘好,你們干得甚好,待回到總舵,本座自會論功行賞。現下立時再辛苦一趟,按照老規矩,去到暗室、地窖、后宅、客廳及各院,給我仔細搜,把所有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通統搬出來,這就叫人走家搬。嗯,至于這房舍、家具等等無法搬走的物品么,就一律焚成灰燼,我們寧可不取,也絕對不能留于他人享用。本座要叫這逍遙山莊自此在江湖上徹底滅跡消聲,縱連一草一木也要煙消云散。’。老賊長嘯一聲,抬掌將茅房外不遠處的一株百年古樹給攔腰擊斷,一聲響,樹頭壓垮了我藏身的茅房,房子固然塌了,可因我藏身在古樹枝下動彈不得,所以僥幸沒被賊人發現。

老賊仰天咆哮:‘爹、娘,恕兒嘯天不孝,未能親自手摘下仇人司馬真的頭顱,不過兒子已經盡數滅了仇人滿門、拔除了仇人的后代香煙,您二老在天有靈,請瞑目吧!’。老賊見手下爪牙干完了所交代的勾當,遂與手下人長笑一聲、揚長而去。待他們這伙賊人不見了蹤跡,莊子上的熊熊烈火已經燃起,我的雙腳雖沉甸甸的,可還是掙扎著從火海里爬了出來。待大伙熄滅,我便將父母家人們的尸骸葬了,這才日夜兼程來到這里……”淚水漣漣,使得他那張俊美不凡的面孔越發凄楚哀傷。

陳昌眼中也有淚光兀自在閃動,但在晚輩和下人面前,顧及身份還是硬生生將即將墜落的淚珠推了回去。陳安身為下人,自然不必為了身份而克制情感。主仆二人均想找幾句安慰的話語來安慰一下少年,可又一時無法覓到恰當合適的詞。

主人噤若寒蟬、兀自心傷時,司馬云龍嘆息抽噎道:“伯父,侄兒現下……下已經無家可歸,唯有前來投奔伯父、伯母……”

陳昌強打精神走到晚輩面前,輕輕撫摸侄兒頭頂,拍了拍其肩頭,大有安慰之意。真情款款的道:“龍兒,莫要悲傷,就在這里住下,從即日起,這里就是你的家。放心,只消有伯父、伯母在,莊上無人敢給你瞧個臉子。”

司馬云龍頗為感激,深悉自己不僅孑然一身,關鍵仇人乃是人見人怕的魔王,自己這種情況,避之尚恐不及,誰還肯叫你留在身邊?當即站起,不勝感激的沖伯父深深一躬:“伯父大恩,侄兒沒齒難忘!”

“自家人不必說兩家話!”陳昌歘然間憶起一事,推測道:“龍兒,聽你方才講罪魁禍首自稱叫嘯天,又兼之乃是汪正清的兒子,如此一推,老賊的真名應當叫汪嘯天!”

司馬云龍聞聽伯父之言恍然大悟,然而,反覺更加失望,畢竟自己從未涉足江湖,雖然說從家門出來到這里可說行走江湖了,可所聞江湖上的人事也僅一鱗半爪。司馬云龍緊咬鋼牙,渾如一頭發怒的幼獅,無怪乎有人說仇恨是妖法,可將綿羊變成老虎,可讓君子成為小人。說道:“伯父,既然知曉了仇人的匪名,我習好武功后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宰了他。哼!”隨而又平和一些道:“伯父,您學問淵博,又是老江湖,自然對江湖上的人與事了然于胸,在武林中又有數不清的至交,想來您老必定聽說過汪嘯天這名字。那么,您知道他現下住在哪兒,又成立了一個什么樣的組織么?”

陳昌、陳安聽聞司馬云龍的講述,陳安雖是仆人,可江湖閱歷更比主人多,他覺得復仇之事甚是棘手,不住搖頭,不知道他這頭是為司馬云龍復仇一事搖的,還是為不知道汪嘯天下落而搖的。

不猜也知道兇手武功極高,何況是昔年綠林第一魔的兒子,想找這樣的人索債報仇,除非不想活了。故而,陳昌低頭陷入到苦苦沉思中,半晌未發一言。很久才面帶窘色的抬起頭來,廢燃長吁:“哎,說來當真是慚愧之至啊!伯父在江湖上固然算得上是稱名道號的人物,也有些認識的朋友,但到如今而止,尚未聽聞有人提過汪嘯天這個名字,到如今并未聽聞江湖上有新的組織崛起。侄兒,你聽伯父的安排,不要想一切不快的事,安心在莊上住著,伯父自會請朋友們幫忙打聽老賊的下落。”

司馬云龍眉頭緊鎖,坐下下后:“是,小侄遵命!”

“如此就好!”陳昌點點頭后,突然之間輕擊額頭:“哦,想起來了,對了,我曾經聽朋友提過一些關于汪正清的舊事。”

“甚么事?”司馬云龍立時緊張起來。

陳昌繼續道:“據那位朋友稱,雖說汪正清有個極為妖艷的妻子和一個極聰明的兒子,可不知何故,汪正清死后,其妻兒便銷聲匿跡了,傳言有的說已經死了,有的說她們懼怕正義之士的圍剿逃到了海外。總而言之,這么多年過去了,沒一個婦人自稱是汪正清的妻子。如今聽你一講,加之此賊有不世魔功,可見江湖傳言他與他母親已死的消息是假的,顯然她們躲在一個鮮為人知之處,而他則習成了魔功。”

司馬云龍一聽,立時之間使陷入到了沉思中,默默無語。

陳昌眼望窗外,目光呆滯而惘然,心下則敁敠著:“老賊的武功足可獨步武林,可他為何不以真面目視人?他麾下既然聚了一大批死士,又成立了個盟會,何等威風,何以世上竟無人知曉這個盟會的存在?是他不好虛名,還是他大腦有病?哎呀,不好!”眉間浮現出惶惶不可終日,顯得大為不知所措。心下繼續狐疑著:“莫非要有大事發生?他既然成立了極其嚴密的組織,顯然是企圖稱雄武林。此賊真有如此狼子野心,江湖上定會血雨腥風、永無寧日,正義之士絲毫無有準備,必將措手不及啊!哎,只可惜我的武功不濟,不能抽劍誅魔,唯一能做的就是日后找個適當的契機通知同道們,讓他們多加戒備。”想到江湖上即將殺戮四起,一時驚慌失措,胳膊肘微微一顫,當啷一聲,桌案上的茶碗被他給碰到地上,打了個粉碎。

陳安見莊主未受傷,忙彎下腰去拾茶碗的碎片,交給聞聲進來的婢女。司馬云龍疾問:“伯父,您怎么了?”

“沒什么……”陳昌穩定了一下心神又道:“龍兒,我們所面對的仇人甚是歹毒,報仇不能急于一時,務必從長計議,你只要在心里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古訓就足夠了。”

“是,伯父的諄諄教誨,侄兒謹記于心!”司馬云龍點頭應允。

陳昌欣慰的點了一下頭,扭頭對陳安吩咐道:“先帶龍兒下去洗個藻、換件衣服,龍兒一路風塵仆仆,必然累了,先收拾一間廂房,好好休息一下。”聽老仆人唯命是從的道了一聲是,這才又征求侄兒的意見:“龍兒,伯父的安排,你看還妥當么?另外,你還有什么所需要的么?”

司馬云龍起身沖伯父躬身行禮:“謝謝伯父,侄兒別無所需,倘有何需要,短不了麻煩伯父、伯母。伯父,您若沒有教誨,侄兒就先告退了。”

“好的,侄兒,你下去罷,待用晚餐時,再一并見見你的伯母和你鳳如妹妹。”陳昌溫和怡聲說著。

司馬云龍低頭看著自己的乞丐服:“嗯,是得好好洗洗,可不能以這付樣子去拜見伯母,太丟人啦!”

陳昌苦笑一下,笑后自椅子上慢騰騰站起。

“公子爺,請隨老奴來!”陳安頭前引路出了大廳。司馬云龍轉身那一瞬間,無意間見到伯父已經起身,想來自是欲去后宅對伯母講自己的事。

陳安在前引路,一老一少走到甬路盡頭,穿過游廊,在一間房前駐足。陳安請司馬云龍進去休息,立時吩咐長隨騎快馬到杭州城為客人購幾套男孩的衣衫鞋帽,因為他深知莊主膝下就一位千金,莊上根本沒有司馬云龍可穿的衣服,而后又命人去弄洗澡水。在這空當,唯恐司馬云龍寂寞,便跟他聊起了杭州附近的名勝古跡,并勸他去游玩散心。

片刻功夫,有人已將洗澡水打來,司馬云龍見木桶里熱氣騰騰,伸指來一試,發現水溫適宜。于是,命陳安及欲為他沐浴的仆人退下,說自己在家時都是自己洗,有人在屋里反而不習慣。仆人們出去后,司馬云龍關好門,這才解帶寬衣,緩緩邁入木桶中。

如今,他曉得自己業已不是往日那衣來伸手的少莊主,說含蓄些無非是個叫花子,所以必須擺正身份并與往日那紈绔子弟一刀兩斷,日后諸事盡須靠自己,不能假手他人。為能夠適應日后的苦日子,務必得學會自己的事自己做。不得不承認,在心底深處甚是留戀以前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如今父母作古,奢侈豪華已經一去不復返,自己不可能再享受到這種待遇,為了適應環境,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

這一浴可謂是將以前那個紈绔子弟給滌掉了,一滴滴水珠的沖下,洗去身上塵埃時也漸漸在洗滌著身上那富家公子的毛病,將他身上那些諸如富家公子的嬌氣、懶惰、任性、驕傲、自大也一絲絲的沖刷下去了,使他脫胎換骨、由心里往外得以清潔。

過了良久,陳安在屋外詢問司馬云龍是否沐浴完畢,因為衣服已經為他買來。司馬云龍讓老人進來放下衣服鞋子而后再出去,見老人一一照辦,這才擦完身子后非常不習慣的換上內衣外袍,衣服的衣料、款式均不及自己以前所穿的,可也能夠稱得上是上等貨色。洗畢又換上嶄新的衣服,這自然使他心情暢快多了。

司馬云龍推門出來,陳安見之愕然:少年公子面白勝玉,雙眼微微有些紅,但遮不住外泄的屢屢情絲,雙眉之間雖有嗔色,可眉梢上掛著的情仍難以被推出,原本就風度不凡,如今穿上合適的錦袍、靴子,更顯風度翩翩,遠慚子都,近愧周郎。陳安還真有事,所以說一句叫司馬云龍休息,過一會兒吃晚飯時再來請他,便轉身而去。

司馬云龍毫無睡意,感到百無聊賴,出來款步溜著甬路西行,無意間沖過一個月亮門,前方豁然開朗,乃是一座花園,顯然不知不覺間已來到陳府后花園。在家被毀后,他于花草魚蟲根本無心情去觀賞,如今為了散散心,還是強打精神向四外環顧:

假山怪石嶒然而立,立如鬼怪索命,橫似臥虎草叢中意欲撲食,歪的勝似危樓搖搖欲傾,苔蘚斑駁,蔽蓋其上,使假山不假。近處盡是各色花卉,有潤葉芭蕉,有彎曲如蛇的冬梅,有萬花之后牡丹,有芍藥、玫瑰、君子蘭,左邊還有一個池塘,水固清澈,然水面上獨存些荷葉。花的種類固然繁多,可時值秋日,除了菊在綻放外,竟無有一色花卉含苞,不遠處的湘江竹倒是欣欣向榮。

忽然,假山另一側、綠竹之下忽有兵刃相擊的聲音灌入耳中,他一怔,心說:“咦,究竟是誰在這兒打斗呢?”好奇之心一起,自然尋著聲音緩緩繞到假山另一側,雙手扶著假山,覬覦之光飛向竹林之下。

其實不論何門何派,有外人窺視本派高手練武,均系大忌,是最為可恥的,但司馬云龍從未涉足江湖,先生也只教了他盜取別人錢財為恥,未教他此刻的舉動也是可恥行為。再者,他也是難以控制好奇之心,似乎有人在身后推他。然而,一望之下,不由得一驚,同時對斗的二人也已經暫停了下來。

綠竹之下立著兩個少女,一主一仆,一個緊攥雙刀,一個倒提長劍。持劍的婢女恰好面對偷窺者,她大約在十八九歲,桃腮鳳目,生得清新脫俗,雖是婢子的裝束打扮,卻不失一股小家碧玉的嬌氣。另一位少女則以倩影對著司馬云龍,照婢女矮半頭,削肩楚腰猶顯弱不經風,一身白裙更顯潔白如玉,然而由于以倩影視人,所以又增添了幾許神秘感。

美婢子用清脆如鈴的聲音道:“小姐,你想想看,從小到大,我是不曾誆過你的,真的,你的刀法的確是更上了一層樓,婢子實在非是你的敵手,我不想認輸,可也不能耍賴,你說是不是呀?”

背對窺視者的妙齡少女以柔美如歌的聲音道:“月兒姐姐,你干么也和他們一樣敷衍我呀?我曉得自己刀法雖在娘的點撥之下提高了一大截,可也不至于僅在三招兩式之內便輕輕松松的將你擊敗,除了你是有意來敷衍我,實在是找不出來更好的理由了。關鍵是,此刻你的長劍尚握在手里,不曾被我打落在地,你又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敵手?所以,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再來與我比試一場,我要的是公平比試而不是敷衍了事。”

名叫月兒的婢女不卑不亢的道:“小姐,真若繼續比下去,我豈不敗得太慘了點兒,我雖是下人也不能弄得令自己丟盡了顏面罷?真如此,你叫我日后有何信心繼續苦習武功呀?”

“不行,我不管,反正我玩的不開心、不過癮,不能就這么草草收場。爹和娘的武功遠在我之上,跟他們比試用不了一招就得落敗,莊丁們的武功又稀松平常,和他們動手實在是勝之不武,也只有我二人動手才能多打上幾十回合,才算得上對雙方均公平。好姐姐、求求你了,抬起你的長劍來跟我繼續打一場罷,好月兒姐姐啦!”少女先前很是硬氣,見婢子無動于衷,便來軟的。

月兒仍軟語相勸:“小姐,你勝都勝了,何必苦苦相逼呢?咦,誰在那兒探頭探腦?不要躲了,快出來!”一抬眼,便見假山之側的偷窺者,因甚覺陌生,所以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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