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龍離開了。他悄悄的隱行在大澤之中,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就像海冬瓜說的那樣。如果他不走,還真的會給海厲子帶來麻煩。也有可能讓自己陷于沖突不斷的漩渦之中。
為了報答兩人救命之恩,他把繳獲的兩件法器都交給冬瓜帶回去。然后一個人踏上了行程。
在一個三面環水,背靠大山的地方,朱雨龍停了下來。
他在一面巖壁上開鑿出一個不大的洞府,住到里面開始修行。
自從來到龍澤大陸,他的修行就沒有間斷過。從最初的龍兵初期,僅用了三個月就進入了后期。就因為這一點,他才得到了海厲子龍將的賞識,所他從一般龍兵提拔上來。
但是,讓他不解的是,自從進入后期后,他的修行就像進入了蟄伏期,沒有一點進展。三個多月過去,還是在后期上打轉,無法寸進一步。
海厲子龍將曾經幫他檢查過身體,最后得出的結論是他人族體質的原因。就像很多龍澤大陸的人族一樣,都是止步在龍兵后期。
朱雨龍一開始曾經放棄過。但是后來又記起老龍當初的話來:“此子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就憑這兩個老家伙的無心交談,他不應該就止步在這里,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就這樣,他才堅持修行下去,沒有停頓。因為在龍澤大陸上他不能停頓,否則下場會很可悲。
隨著持續的修行,他開始發現一些不同于當地人的地方。
他的體內出現兩套修煉系統。
一是龍澤大陸通行的龍丹修行。
再一個卻是他從很多年以前就知道,但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丹田修行。
得益于他父親醫學世家的傳承,朱雨龍對人體經絡可以說很清楚。對于丹田、氣海更是曾經研究過一陣子。只是,那時是因為武俠書籍對他的影響,產生的一點點興趣。
就是因為這一點點興趣,讓他在龍澤大陸六個月的修行后,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自從老龍改造了他的身體,植入龍丹后,他就是按著龍澤大陸的修行體系修行的。在龍兵初期、中期兩個階段,他的丹田氣海修行也在同步進行。但是,到了后期之后,丹田氣海竟然跟不上趟了,落后了很多。
也就是說,不能同步了。而所有的后期修行,其實都是在補充丹田氣海的深度。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一直不能突破龍兵后期吧。
但是,他憑借后期的修行,卻是實實在在的可以越級向龍將挑戰。這一點,已經在實戰中證實了。
朱雨龍也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對不對。在目前無藥可救的情況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按照這條路走下去了。直到丹田氣海與龍丹后期同步,估計就應該突破了。
從這里換個角度考慮,也就是說,在同一級別的情況下,人族是可以完勝龍澤大陸的。只不過,龍澤大陸的修行體系實在太迅速了,可以遠遠甩開人族。直到若干年后,人族才會重新占據優勢。
但是,那種情況很少發生。很多人族在有生之年,因為境界的原因,被龍澤大陸壓制,往往過早的消亡,無法邁進那一步。
朱雨龍在山洞中一呆就是半年。在這半年里,餓了就出來打野獸海鮮吃,渴了洞里有山泉,外面有野果。他每天除了修行,就是吃飯睡覺,然后再修行。
半年后,山洞里面傳出一陣悶響。整個大山仿佛都抖動了一下。
一條人影從山洞里飛出來,落在大山腳下。他抖動著衣服,撣了撣滿身的灰塵,露出一張略顯稚氣,滿臉笑容的臉來。
朱雨龍成功突破了。他現在是龍澤大陸的龍將了。體內龍丹已經伸出第二枝龍脈,沿著第一枝的軌跡,開始向上伸展。
經過半年不懈的努力,丹田氣海終于與龍兵后期同步了。
在同步的一霎那,簡直就是飄飄欲仙,有種天人合一的感覺。
丹田如同大海般浩渺,同氣海通過任督兩脈互通有無。靈力充盈,流淌自如。一個念頭之間,遍布全身各處。而且,最奇妙的是,龍丹與丹田氣海之間的,也形成了相輔相成的關系,此進彼出,互為屏障。
朱雨龍已經打算離開了。他出洞之前,已經震坍了洞口,把山洞掩埋起來。
“嗯,什么味兒啊?”朱雨龍忽然聞到一股臭味,從身上傳出來。仔細嗅了一遍,發現真的是身上的。已經半年沒洗澡了,都快成豬圈里的豬了。
朱雨龍嘿嘿一笑,縱身飛起,落在長刀上。速度如虹,飛快向遠處的水澤飛去。
晉升龍將,連飛行的速度都提高了好多倍。不像當初,就跟蝸牛一樣。
來到水澤上空,朱雨龍連停都沒停,連人帶刀飛進了水里,扎到了下面。
長刀自動收起,他的人卻游進了水底,雙手抓著那些大蝦、螃蟹、青魚之類的,統統往儲物袋里裝。直到數量不少,這才停下,收起儲物袋,開始洗澡。
朱雨龍并沒有注意到,在他扎進水里不久,一條大船從遠處不疾不徐的劃到這一片。
船上坐著一眾青年男女,正在飲酒聚會。
船樓的窗戶全都大開著。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位出塵若仙子的女子,正單手托腮看著水面,不知在想什么。
其他人都不敢打擾,只是各自進行自己的娛樂項目,斗酒吟詩,彈唱聽曲。
朱雨龍光著身子,在水底洗凈了身上的污泥,又把衣服使勁搓洗了一遍。正在興頭上,忽然屁股上一痛,被一條劍魚吻了一下,火辣辣的。
他不由惱怒,一把抓過去,抓在手里。
“小東西,你敢咬我的屁股,看回頭不打你屁股。”
劍魚尾巴一擺,一下子從他手里溜了出去。哧溜一下向上沖去,速度很快。
“啊呀,你還敢跑,看我抓住你不打你屁股。”
朱雨龍一只手托著衣服,雙腳在水下一踹,身體向條游魚一般,疾如閃電沖了上去,嘩啦一下,躍出了水面,一把抓住了劍魚。
“看你往哪兒跑?”
朱雨龍仰著頭叫道,忽然感覺有點異常,低頭一看,不禁呆了。
在他前面不遠處,一條大船上,男男女女幾十號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嚴格說,是看著他光溜溜的身體,都愣住了。
而就在窗臺位置,一張沉魚落雁般的玉面上,一只小手驚愕的掩著小嘴,吃驚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