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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尋找真相(三)

西夏國君雖然很有威望,但做出這樣的草率決定,肯定會有人不買賬,尤其那些知情者們――跟著他征戰的將軍和士兵,他們都曾親眼目睹國君從狼群中抱得那個小孩,恰好那天打了勝仗,國君一開心就把他帶回來了。

“請主上三思啊,古道分明就是您當年從狼群中抱來的野孩子,他哪兒能配得上天子的身份,況且天涯王子出生時天降祥瑞,我們百姓安居樂業,常年風調雨順,他才是真正的王者之軀。”耶律將軍當眾懇求。

“耶律將軍,您為我們西夏一生鞠躬盡瘁,戰場上更是無往不勝,立下汗馬功勞,可天下之事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更何況古道他假如不能繼承我的志向,讓西夏一統天下,假若他是個昏君,各位黎民百姓都可將他廢掉,改立新君主!”國君說。

古道還是緘口不言,他只是驕傲的一笑,神情變得異常凝重。

我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背叛,騎著馬飛奔回去,一把火燒掉了我的寢宮。因為怒火上頭,我竟忘了流水今天因身體不適在我的寢宮休息。我發了瘋的往里跑,火勢太大了,我什么也看不清,我拼命的喊:“流水,流水,你在哪兒啊?快回答我!”

喊了很久,竟然沒人回答,我的內心五味陳雜,不敢往下想,正在我往里面沖的時候,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死死地往外拉,我哭的歇斯底里:“放開我,求你了,我要去找流水。”

“你瘋了,你進去只能送死”。

這是房屋主題坍塌了,大根大根的柱子往下掉,我已經哭的沒有力氣了,是我,親手葬送了流水,我好恨!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感覺心都碎了,胸口疼得那一忍受,嗓子了血液的味道在翻騰,我的眼淚快哭干了,嗓子啞了,我想我的生命到此結束了。

一場姍姍來遲的雨才將這場大火澆滅,我急切的等待著流水的消息,動用宮廷的全部兵力進行搜救,什么也沒有發現,我的心徹底死了,胸口下面是一方寒冰,甚是冰冷,再也感受不到心跳的悸動,一切的一切都隨那把火煙消云散了。

如果不是祭天大典上父皇的草率決定,事情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腦海里全是百姓的嘲笑,母后的冷漠,古道的驕傲,一種莫名的恨涌上心頭,我將所有的怒火遷怒于他們頭上,我會懲罰你們的。

終于,我離開了這個生我養我的故鄉,離開了曾經疼愛我的父皇母后,離開了和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姐妹,離開了我以為我可以帶她繁榮昌盛的國度……帶著慢慢的恨和屈辱我向著蒙古的方向走去。

來到蒙古,成吉思汗對我以禮相待,并委以重任,讓我跟著他征戰四方。他問:“天涯王子還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冷冷地回復:“我要滅了西夏!”

“哈哈哈,那可是你的家鄉啊,你可忍心親手殺父拭目母,你可要背上承重的罪孽。”

“那又怎樣,以前的天涯王子已經死了,而我現在只想要王位。”

“果然是我看中的人,你就留在我身邊,跟我征戰全世界,到時候你想要啥都可以滿足你!我還有個好消息,我女兒看上你了,今晚你就和她拜堂成親吧!”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何況是成吉思汗的女兒,到時候我的地位就在那擺著了,反正流水已經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來吧,來啥都無所謂。

傍晚十分,蒙古大營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大大小小幾十個人都忙著伺候我,我冷冷的計劃著復仇。

“額駙,良辰已到,快點拜堂吧”一宦官妖里妖氣的對我說。

到了大殿,除了一些貴婦人跟文官,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

我問:“大汗他們呢?”

“額附請放心,大汗待會兒回來會給你一個更大的驚喜,他帶了蒙古精英去屠城了。”

“屠城,屠哪座城?”我問。

“當然是額附您所在的城”。

不知怎的,我撒腿拉了一匹馬向西夏奔去,我只想奪回王位,沒想過屠城。

“你不想娶我嗎?天涯,你給我回來!”

好熟悉的聲音,我知道是那位我即將要娶的蒙古公主追了出來,我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趕。

“天涯,你個混蛋,你給我回來,我是流水啊!”

流水,我猛地停下來,因為跑的太快,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我用憂傷的眼睛看向后面,一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襲紅衣在風中搖曳著,像一團盛開的火焰,鳳冠霞帔下一張美麗的臉龐是如此精致,完美的五官讓人不敢劇烈的呼吸,我的心隱隱作痛,眼淚刷刷的往下流,真的是你,流水。

“你怎么會在這?”我一把將她涌入懷中,嘴唇貼在她烈焰般的紅唇上,放肆的吻,瘋狂的吻,淚珠滴落在臉頰上滾燙滾燙的,我抱起她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她銀鈴般的笑聲一直縈繞在我耳邊。我才懂得我是那么害怕失去她,她早已融進了我的血液里,我的脊髓中,沒有她我會死。

“趁著祭天大典我只是偷偷地跑回來看一下我父皇跟母后,后來聽說你一把火燒了你的寢宮,有發了瘋的找我,我就順勢讓自己死了。”流水說

“你怎么舍得讓我如此傷心?”我問她

“天命難違,你我來到這個世上,必將承受一些使命,你我活著必定要為是各自族人而活”流水說的斬釘截鐵。

“可是,他們要去屠城,你舍得從小疼你愛你的父皇母后嗎,他們一直將你視如己出,你舍得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嗎,你的好姐妹小橋,大哥哥西風,還有討厭鬼古道?”我沖她吼。

“放心,父汗答應過我,只要西夏放下武器,歸順我們蒙古,我父汗肯定會善待他們的。父皇母后依然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給他們一塊封地。”流水說道。

“我們大夏不會歸順你們蒙古的,我只想奪回屬于我的東西,從未想過要傷害族人”說完,我騎著馬向西夏飛奔。

“你我的婚約是上天的旨意,你一定要回來娶我啊!”流水大喊

趕到西夏已經是深夜里,看著漫山遍野的尸體,地上血流成河,碧綠的草原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漫天都是痛苦的哀嚎聲。他們就像禽獸一樣肆意屠殺著,途經的地方無一幸免,一夜之間,我的國沒了,我的家也沒了。

我是西夏的罪人,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我癱倒在地,向著天空嘶吼了幾聲。

“不是這樣的,父汗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們的”身后流水哭著說。

“哈哈哈哈,你的父汗是個殺人狂魔,哈哈哈哈哈”

我瘋了,我像瘋子一樣到處游走,也不知什么時候,我到了皇宮,我來到母后的寢宮,我看到母后躺在血泊當中,我上去抱著她輕輕在她耳邊喊:“母后,你醒醒啊,我錯了,快點醒醒吧,求你了!”

我已經沒有了眼淚,我眼睛流出滾燙的雪,流水在一旁心疼極了。

我抱著母后緩緩地往外走,在鼓樓上,我看見父皇的頭顱高高懸掛在上面,我是西夏的罪人,我無法茍活于這個世上,我抄起刀刺進了我的胸膛,我終于解脫了。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我依稀感覺我的國還在,和過去一樣,依然父慈母愛,母后抱著我們給我們講故事,我依然是父皇的榮譽,是父皇心目中的接班人,我的國家依然山青水綠,沙漠金黃,泉水叮咚,就這樣,我永永遠遠的閉上了雙眼,帶著最后的一點幻想,我的民族就這樣從歷史上消失了,成為一個神秘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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