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嘆了一聲,道:“不記得也好,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就別太在意了。”
一邊說著,他就要離開。
我心里一突,下意識地開口:“等一下!”
他停住,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怎么了?”
我輕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兒,才問他:“我昨天……是不是親了你?”
他先是一愣,然后點頭,隨即又很快地道:“我知道,你是認錯人了。”
我低頭,小聲地道:“不是的……”
“嗯?”他似乎沒有聽清我說了什么,走過來一些,在床邊坐下,又問了一句,“怎么了?”
“我……我不記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把你……唔不對不對,是什么來著的……我到底想說什么啊我……”
我有些抓狂地撓了撓頭發(fā),真是笨啊我,怎么會這樣呢?連自己想表達什么都忘了。
驀地,手腕被抓住。
錯愕地抬頭,就看見顧蕭然笑得一臉無奈:“你這估計是還沒睡醒,再睡會兒吧。”
一邊說著,不由分說就把我往被窩里按。
我乖乖地任由他為我蓋上被子,看著他有些發(fā)愣。
我剛剛,到底是想說什么呢?
他估計是被我看得尷尬了,握拳放在唇邊假咳一聲,有些慌亂地道:“我先出去了。”
不行!不能讓他離開!我想到我要問什么了!
我急忙伸手想拽住他的手腕,卻是握住了他的手,這時候卻也顧不得這些了,急忙一個鯉魚打挺跪坐在床沿,愣是把他拽了回來。
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改為雙手握住他的手掌,跪坐在他身邊,略微低著頭,良久,才有些無助地問他:“吶,顧蕭然,你說,什么是喜歡?”
“啊?”他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問,聲音都有些變了調。
“什么是喜歡?”我重復著,抬起頭看他,眼前有些模糊,喃喃著,“到底,什么是喜歡呢?這幾年,我是不是錯了?”
不等他回答,我便自己一個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她們都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時時刻刻能夠看見他,真的看見他的時候,心里會覺得很開心,很開心。”
“可是我對林城的感覺,好像是這樣,又好像,不是這樣。”
“剛開始看見他也來陽光小檸檬的時候,我知道,我心底很開心,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以前,我只敢遠遠地看他一眼,然后就跑開。我不知道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
“你說,我對他,到底是喜歡多一點,還是習慣多一點?”
“書上也有說,習慣著,習慣著,也就喜歡了。可是我,好像是喜歡著,喜歡著,就變成習慣了。”
“你說,到底,什么是喜歡呢?”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也不說話,良久,才長嘆一聲:“想這么多干嘛呢?你畢竟還沒滿十八周歲,想這些事情,未免也太早了吧?”
“那,就不算是喜歡了?”我低頭,有些困惑地喃喃自語,不自覺地松開了他的手,“這么說的話,好像是有在哪本書上看到過,說青春期女生容易對男生產生朦朧的好感……”
“生物書。”
“啊?”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我說,是生物書上有。”他耐著性子為我解釋了一遍。
“是嗎?”我有些呆滯,生物書上真的有嗎?
撇了撇嘴,算了,有就有吧,我和林城之間的事,下次再想好了,腦袋疼,繼續(xù)睡。
這樣想著,我身子一側就要躺下去,卻忘了我一直是跪坐在床沿上,時間一長腿都有點麻了,這一側,我整個人的重心都偏了,直直地就要跌下床。
幸虧顧蕭然反應不慢,眼疾手快地把我給撈住了。
之前我還在心里腹誹昨兒晚上坐了顧蕭然大腿不記得什么感覺,今天就重溫了一次。
我被按在他懷里,耳邊是他清晰有力的心跳聲,就聽見他的抱怨聲:“怎么還是這么不小心?萬一真掉下去怎么辦?”
我又不是故意的……
跪久了腿麻了這是很正常的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