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衛善被人突然拍了一下肩膀，嚇的渾身打了一個冷戰，苦著臉看向來者。
“高人，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您這黑天半夜的給我來這么一下，也就是我膽子大點兒，不然，我還不如和大和尚們回去呢，起碼還能活命。”
說完話的衛善，仔細打量起來人，一位很普通的老者，沒有任何神奇的地方，一身黑衣干凈利落，要說能引起衛善注意的，也就是老者的笑容了，看著滿臉笑容，給人的感覺卻是冷颼颼的，直冒涼風。
“嗯，啊，哈哈，小友真是一個趣人，有意思，有意思，我喜歡，哈哈”
“阿彌陀佛，我倒是誰，原來是判施主，不知施主深夜到此，有何貴干？”
“呱噪，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比你都清楚，何必試探，多費口舌！”
大和尚聽到來者說的話，臉色變了又變，臉上沒有了半點兒慈悲之色，“判施主，難道你們也要趟這趟渾水？”
“啊哈哈，笑話，你當我家首領沒腦子啊，小和尚，把你那些彎彎繞的腸子盤好了，你還太嫩。”
說完話的老者戲弄的看著衛善，“小子，今晚上，我給你撐腰了，有什么想說的，我給你做主，對面如果敢吱一聲，我就給你滅了他，你看如何？”
衛善被突然這么一問，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在原地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搭話。
他不說話，對面的和尚可是有點兒沉不住氣了。
“阿彌陀佛，判官前輩，你這又是何意？小僧不懂，請前輩指點一二。”
判官斜眼撩了一下對面的和尚，“小和尚，你既然能一眼認出我，也說明你不是愚鈍之徒，既然是這樣，你就應該做聰明事，別誤了卿卿性命。”
大和尚念了一句佛號，在不言語。
衛善一看，心里就有了底了，來者是高人，對面的和尚都忌憚，這正好是自己扯虎皮，刮大風的時候。
把腰往直一挺，給黑衣老者抱拳施禮，回頭就看向對面的大和尚。
衛善心中再一次想起李大爺家的慘狀，大叔家的悲情，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紅了。
“高僧，你不要怪小子我口無遮攔，說話太臭，真是你們做事太傷人心。”
“阿彌陀佛，小施主，請講！”
“高僧，我從那個方向而來，你可知道？”衛善伸手指向自己身后那片居民區。
“阿彌陀佛，知道！”
“好，高僧，我再問你，你可知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情？”衛善的聲音拔高了一倍，紅著眼睛怒視著對面。
“阿彌陀佛，這個，這個，”對面的和尚被衛善問的張口結舌，嘎巴嘎巴幾下嘴，又念了一句佛號。
“哼，高僧，小子就再狂妄的問你一句，你可是修為不夠？”
“阿彌陀佛，小施主，貧僧無言以對，在下也有不能說的苦衷！”大和尚羞愧的低下了頭，衛善看著對面高僧頭上的戒疤，是那么的刺眼。
有點兒壓下去的怒火，騰的就又一次頂上腦門，“阿呸，我尊稱你一句高僧，是看在你還不像個壞人的份上，小爺我就是罵你一句禿驢，那都是輕的。”
此時的衛善已經怒火攻心，說出的話嘴上就沒有把門的了，扯著嗓子就開始數落對面的大和尚。
“佛門子弟當以普度眾生為己任，你看看你們做的這破事，眾生就在你們眼前遭苦受難，你們是看不到呢？還是聽不到？”
“阿彌陀佛，”
“停，別埋汰佛祖了，念什么念啊，我從那里過來的，大和尚，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嗯？”
沒給對面高僧開口的機會，衛善就繼續又說了起來。
“拔人皮，開膛破肚，摘心挖眼啊。糟蹋死尸，還讓丈夫瞅著。這他娘還是人間嗎？恩？大和尚，我來問你，你們說的地獄也是如此這般不堪嗎？恩？”
衛善面紅耳赤的指著身后，“這里，就這里，活著都是些什么人，熬日子的苦命人，有今沒明的一些蒼天棄兒，他們已經都這樣了，你們就不能給他們一個消停日子嗎，已經夠苦的了，何必在難為他們，啊？”
衛善的眼淚掉了下來，“大和尚，我真的是修為不夠，我眼睜睜的看著人死在我眼前，我無能為力，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我只能看著，大和尚，我只能看著”
衛善痛苦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有位大叔，我就是伸手幫了他一點兒小忙，他為了不拖累我，在我眼前自絕身亡。”
“我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而你們，就你們，居然舔著個臉，在這里還心安理得的堵人，我問你。”
衛善的臉此時都氣的沒了人樣了，不是惡鬼甚是惡鬼，“禿驢，我就想知道，你們修的是什么道？問的是什么心？拜的是哪門子佛祖？恩？你說。”
對面的大和尚被衛善質問的無言以對，低聲的念了一句佛號，羞愧的沒有抬起頭來。
他旁邊的那個叫一生的和尚急眼了，暴跳如雷的一步就竄到了前面，“小賊，好惡毒的心機啊，你這是污蔑，你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用這誅心之言壞我師兄的佛心。如若不說，我現在就滅了你。”
衛善把眼一瞪，怒視著對方，“我就罵你了，怎么地吧，你們能做的出來，我就能罵的出來，前輩，我說的可有錯？”
衛善說完扭頭看向自己身旁的黑衣老者，這一看，把衛善嚇得神魂都出了竅了。
衛善剛才只顧著發泄心中的惡氣了，沒有注意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位高人沒影了，來無影去無蹤是高人的風范，可這就把衛善坑苦了。
衛善能有膽量說這么多，全仰仗這位高人撐腰呢，高人不見了，衛善這脖梗嗖嗖的冒著涼風。
“哼，惡賊，怎么不說話了呢？你在找什么呢？嗯，來，你繼續嘴硬一個，讓我瞅瞅。”一生冷言冷語的臊著衛善。
衛善把心一橫，得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只能硬挺著了。
“哼，禿驢，小爺就這樣，敢說也敢認，你也別嚇唬我，有本事你一巴掌就拍死我，要不然，小爺我看不起你。”
“哇呀呀，小賊，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貧僧這就度你升天。”一生抬起手掌就拍向了衛善。
衛善把眼一閉，完了，這是沒跑了，衛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