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逗弄著小寶寶,尚清曈不禁心頭微漾,秀眉微皺,媽蛋的,孩子的干爹都來了,他親爹都不露面,著實混蛋。
往后的時間里,尚清曈閑暇時就查查鋪子里的賬,又給李叔加了更高的工錢,奈何李叔不要,他說他是喜歡這工作又不是喜歡錢,再說東家給他的利潤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一年又過去了,尚清曈沒事就陪著爹爹娘親姐姐逛逛,逗逗寶寶,四處游玩,察看店鋪,而寶寶都被娘親“霸占”她也樂的清閑,去北漠的時候,小秀也已經有了寶丫頭。
見到她時哭的稀里嘩啦,當幾個月后尚清曈要離開北漠的時候,那丫頭當然還有花嫣然,非要和她一起走,尚清曈當時說:“如果,你們兩人真要和我一起走,能撇下孩子的話”。
看了看小秀猶豫的表情,她說:“不一定要和我一走,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路,鳳痕不是西商人,你嫁到北漠就是北漠的人,你走了孩子和他怎么辦”。
她望了望花嫣然,語重心長道:“離天聿為了你,廢了六宮,你不好好珍惜他嗎,要是我,我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她說著說著便笑了,直到笑出了眼淚,“人這一輩子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珍惜眼前人吧”,她把三個人的手放在一起。
“以后一定會再見的,放心吧”
“小姐……”小秀哭的傷心。最后她便離開了北漠,她來北漠就是為了看小秀嫣然兩人過的好不好,還有就是歸還公子瑾的東西,不,應該是屬于東晉皇后的東西,那以后屬于姐姐的――鳳玉。
仿佛是漸漸忘記了還有九方胤這個人……
東晉太元四年九月,太元帝公子瑾納后,所納女子乃是東晉當朝軍機大臣慕容修的義女尚清音,說起這個慕容修可是個鐵血硬漢,雖然年過花甲但不迂腐,掌握著東晉三分之一的兵權,唯一的遺憾是這老爺子沒有孩子,而公子瑾若是要納皇后根據祖制必須是東晉人,而正好一商量這老爺子和他夫人興然應允,白白得了一個女兒還貌美天仙別提多高興了。
于是大家一拍即合,六月初六宜嫁娶,尚文濤夫婦和小女兒尚清曈抱著兩歲的兒子,去參加大女兒的婚禮。
雖然之前兩個孩子已經拜過兩老人,但是自己的兩個女兒成親作為父母沒有一次坐在高堂,真的讓人很心酸。
成親的儀仗隊排滿了東晉京都,鑼鼓喧天,空前絕后。
“唉,羨慕皇后娘娘啊,聽說皇上為了皇后娘娘一如北漠的漠帝一樣可是廢了后宮三千佳麗呢”一女子心潮澎湃道。
“我也聽說了呢,聽說有大臣上書進諫,言辭激烈的都被革職查辦了”。
“是啊,是啊,而且誰敢和咱們軍機大臣的女兒比,嘖嘖,羨慕”
……
皇宮內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皇帝公子瑾抽空來到皇后的云鳳宮。
“朕感謝……”公子瑾還沒出聲,就被尚清曈打斷了話:“你現在是我姐夫,就是一家人,咱們不拉架子不,真是”。
“曈兒”丞相呵斥道,但是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樣子。
“額,我感謝岳父岳母大人給了我這么一個好娘子,請受女婿一拜”。
丞相大人連忙扶起他:“老夫不敢當,只望皇上您以后能善待老夫的女兒就好”。
“爹爹你放心,姐夫如果對姐姐不好,我一定會讓他后悔的”尚清曈瞪著眸子略比劃道。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嗤,還沒有我兒子厲害”公子瑜牽著小夜兒的手,俯身笑咪咪道:“是不是啊兒子”。
小夜兒瞪了瞪水靈靈的大眼睛,露出幾顆小奶牙:“娘親厲害,不過夜兒會幫助娘親欺負姨父的”。
“額,傻兒子你不喜歡小爹爹了嗎”公子瑜表示很心碎。
“夜兒喜歡小爹爹”軟糯糯的聲音惹的大家齊齊的笑。
晚上是皇帝皇后新婚洞房的時刻,文武百官酒足飯飽齊齊祝賀皇帝皇后喜結連理后不便多留,大家都散了去。
尚清曈看著到處的大紅喜字,沒有絲毫睡意,給夜兒蓋好被子,靜靜的看著這張酷似他的翻版的小臉,微微搖了搖頭,走出所在的偏殿腳尖點地,輕輕躍上房頂的露天臺上,雙腿并攏,雙手輕輕環住膝蓋,望著西邊出神。
“想什么呢,莫不是也想洞房花燭吧”一聲揶揄自身后響起。
她沒有理會他,沃自出神。
公子瑜輕輕的坐到她的身邊,給她披上拿過來的披風,語中帶著心疼:“夜里冷,你這女人也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你說那人真的沒有心嗎?”她說。
“沒有心怎么能活呢?”。
“是嗎,那空心菜呢?”
“……”
看著她望向的方向,公子瑜眼神暗了暗,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不是嗎?
“哎,我覺得子瑜應該找個王妃了,看你孤家寡人我看著都心疼”她話題一轉,調笑道。
“本王急什么,不是有你和兒子嗎”公子瑜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尚清曈看了他許久許久,他很好,只是她已經不能擁有,她說:“公子瑜,請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公子瑜笑了,只是笑的三分苦澀,七分無奈:“哈哈,你想多了,本王怎么可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哈哈哈”。
“那就好”她似是松了一口氣,繼續發呆。
看著她發呆的側臉,公子瑜內心五味雜陳,為什么你始終放不下他,他不記得你了,而且又另立皇后了,你都已經是名義上的前皇后,已經薨了的前皇后!!!
“清曈”
“嗯?”
他小心翼翼的攬過她身體,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而尚清曈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任由他攬過去。
“你很愛他嗎?”
“嗯”她的聲音很輕,輕的仿佛不仔細都聽不到
公子瑜望著遠處點點宮燈,夜的黑色,仿佛潑了墨一般,不禁輕輕囈語:“我也很愛一個女子,她就那樣闖進我的生命,我的孤寂她都懂,可是那時候她卻害怕我,而我只是怕她離開,很怕,比之一如多年前的不堪更害怕,最后她還是離開了我,當有人告訴我她還活著時,我三天都沒有睡著過,于是同那人做了交易,見到了她,而后我受傷了,失憶了,只是沒多久卻恢復了記憶,我想如果能生都記不得該多好,那樣便不會不舍,可是或許我的意念太強,醒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似曾相識,于是我處處和她作對,好讓她記得我,她那個鬼靈精教會了我要吃我不愛吃的東西,美名其曰對身體好,不管她是不是懷孕的人,我都喜歡她,可她卻心中永遠藏著另一個男人,有人說喜歡一個人并不是占有,而是放手,于是我這樣做了,為何我的心還是這么難受,不過我是她孩子的干爹,我很喜歡那個小家伙,盡管他是那男人的孩子,呵呵”。
肩膀上的小腦袋似乎已經睡著了,公子瑜輕輕的抱起她,縱身飛下屋頂,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他彎腰輕輕的在她額間印上一吻:“好夢,我的清曈”。
在他帶上門的那一刻,床上的人輕輕睜開眼睛,眼角溢出一滴淚,對不起,公子瑜,也謝謝你。
當離別時,尚清音忍不住哭的梨花帶雨。
“哭什么,只要你想回去見他們,我就陪你回去”公子瑾執起她的手,溫柔的為她擦干淚珠,看著城樓下遠方已經不見蹤影的馬車。
當他們的馬車出了東晉國界,快到婺州城時,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此時明明是下午未時天卻陰沉黑的不像話。
“看樣大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路不太好走”丞相微微皺眉,看著窗外道。
“爹,娘,要不就在這龍城歇息一晚上怎么樣,反正也不急著回去”尚清曈輕輕拍著熟睡的夜兒小聲道。
“也好”。
于是讓車夫停到一家不錯的客棧下,不過此時這個客棧只剩下兩間客房,尚清曈不禁納悶,這龍城人口不多,這里的人都喜歡住客棧不住家里嗎?!
用過晚膳,讓小二屋里多放個軟塌給娉婷,尚清曈知道娘親還在想著姐姐,來到兩老的房間攙著爹娘的手臂撒嬌道:“爹娘都應該高興呢不是,公子瑾對姐姐是真的好,為了姐姐做到這個份上,身為帝王已經是做絕了,而且你們的女兒都是皇后啊,多拉風”。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只是沉浸在喜悅里,卻沒感覺到兩老人身體輕顫了一下。
“曈兒,你……”夫人剛要說話,卻被丞相大人打斷,“曈兒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那好,爹,娘,晚安”便給他們帶上了房門。
“文濤……你為什么不讓我說”。
“夫人,你不說出來,曈兒自然不去想,盡管有時會難過,可她現在不是過的很好嗎,你如果說了,她該有多難過”丞相嘆了口氣,推開了已經下小雨了的窗子,眉頭微鎖。
“我的曈兒為何這么命苦”她輕輕垂淚。
丞相攬過夫人的肩膀,“兒孫自有兒孫福,夫人,曈兒的命很好,只是卻坎坷……”。
丑時睡夢中的娉婷被噩夢驚醒,接著雨停了而灑下的月光看到小姐和少爺都睡的安好便再次閉眼。
只是剛閉眼便聽到房頂一陣很是微若的腳步聲,她驟然起身,伸手握住旁邊的寶劍,翩然來到門后,聽腳步聲來人應該不下于十個武功內力均上乘的高手,該如何是好,如果打斗勢必驚動旁邊的丞相夫婦,而他們應該不知道出事,對于有武功的自己來說,這些人已經步子很輕了,沒有武功的人,根本聽不到!
怎么辦,她真的不能保證打過這些人,于是飛快來到床邊,輕輕的拍了拍尚清曈,隨即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尚清曈雖然這些日子武功內力都有長進,卻不如從小就學武的娉婷,對于高手來說,她并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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