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年臉色有些不悅了:“老邱,沒看她臉色這么差嗎,現在并不是問話的時候,我先帶她回房休息?!?
“對對,你趕緊帶她回房休息。該死的老三,居然敢做出這種違法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經跟警察打過招呼,他不被關個兩三年出不來!”
夏雨晨問:“那幫人被警察抓了?”
“對,兩個人都被抓了?!?
“那文件呢?”
“拿回來了。”
沈景年淡淡地說。
夏雨晨這才松口氣,幸好文件找回來,不然她可背不起這種重責!
“是啊,文件被拿回來,沒有外傳,夏小姐,你不知道,沈總發現你不見了后,著急得不得了。”
沈景年會著急?
夏雨晨轉頭看著沈景年,發現他臉色有倦色,眼球里還能看見幾絲血絲。
他應該不是為了自己著急的。
大概是為了那份文件。
“謝謝沈總關心。”
她說得很是客氣疏離。
邱勇他們有些怔愣。
他們都以為夏雨晨是沈景年的小蜜,不然沈景年不會慌亂,乃至在眾目注視下抱著她。
可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又沒半分親密,就像上司關心下屬一樣普通平常。
“哦,哦。既然夏小姐沒事,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休息,關于兩方合作的細節,到時再進一步敲定?!?
邱勇他們,識趣地離開。
沈景年就一路把夏雨晨抱回房間。
夏雨晨被有力的臂彎抱著,鼻子里聞著好聞的氣息,難免心神蕩漾,臉色微微不自然。
可是,沈景年的臉上,神色冷峻,宛如一塊堅硬的冰塊,透著絲絲凜。
他為什么那么陰郁?
夏雨晨腦里掠過一絲狐疑,好像她并沒有做了得罪他的事呀?
回到房間后,沈景年把她放在座椅上,半蹲著,一眼看見了她腳板上磨損的傷口,以及洇出的血絲,臉上的陰郁才轉為關切。
“痛嗎?”
他伸手托著她的腳,看著仔細。
“你試試赤腳走在石子路上,走半小時,看痛不痛?”
本來夏雨晨可以可憐兮兮地應一聲,也許是跟沈景年斗嘴慣了,忍不住語言尖銳。
“誰讓你這么蠢,竟然上了陌生人的車?”
沈景年頭也不抬,冷冷地說。
“我初到海城,人生路不熟,對方說是邱總派來,誰會有疑心?”
夏雨晨伸長脖子在辯駁。
她也真委屈啊,不就拿份文件給沈景年,哪知道會有人搶奪,這人心的險惡、商場的云譎波詭還真超出她想象。
“當有人來接你時,你難道沒疑心嗎?我說過派車來接你嗎?”
對于夏雨晨的辯駁,沈景年臉色更暗了。
說話的同時,他拿過消毒水,涂抹在她的傷口上。
“哎呀!”
夏雨晨痛叫起來,恨恨地說:“下手能否輕點?是不是存心報復?”
“誰有空報復你?”
沈景年抬眸看她一眼,眼里的嫌棄,夏雨晨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熱血上涌,她縮回腳,賭氣說:“不用你,我自己來?!?
沈景年臉上閃過一絲怒氣,隨即壓下去。
他伸手按住她的腿:“別動!”
聲音透著威嚴、不容抗拒。
夏雨晨一愣。
這次,沈景年取過棉簽,浸了浸藥水,在她的傷口上輕輕涂抹。
那動作,確實溫柔。
其實消毒水對傷口有刺激作用,感覺很痛,無關沈景年動作是否溫柔。
夏雨晨傷口上還是一陣陣刺痛傳過來,但因為被沈景年一只手按著,她不敢動,只得由著他對傷口消毒。
眼見他動作輕柔,垂著眸,長長的睫毛顫動著,面色雖然依舊冷峻,卻不知道為何,夏雨晨驀地感覺到幾分親近,心里一陣感觸。
感覺到夏雨晨的注視,沈景年抬眸,對接上夏雨晨漆黑明亮的眼珠,他似乎失神一下,隨即不著痕跡地滑開,抿抿唇:“痛就喊出來?!?
“還好。”
因為這次做足了心理準備,盡管些微的疼痛,還能在忍受的范圍內。
沈景年清理她的傷口后,包扎了紗布。
雖然他不是醫護人員,但包扎得整整齊齊。
夏雨晨不得不慨嘆他的細致、溫柔。
這樣的男人,不管是做男朋友還是做老公,都是最佳人選。
可惜……
她心頭微苦,鼻子里涌上一陣酸意。
“別告訴我你感動了?!?
沈景年突然眸光湛然黑亮,薄唇邊有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