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誤會將解
- 清樂
- 清酒對影
- 2044字
- 2020-09-26 12:00:00
一座竹林里,一首曲調非凡的樂曲帶著能寧靜心神的魔力現世。
竹林郁郁蔥蔥,枝繁葉茂。
一雙手在琴弦上快速飛舞著,琴聲開始急促起來,落葉從地上飄到半空,慢慢匯成了一個人的樣子,跳起舞來。
琴聲忽急忽緩,那雙手也在半空中極速跳躍,讓人看得模糊不清。
陌落塵遵循著琴聲走到這片竹林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女子蒙著面紗,雙腳盤旋在地上,一把古琴放在她盤旋的雙腿之上,手上帶著的鈴鐺隨著手指的舞動而叮當作響。
竹林里的落葉紛紛聽著琴聲的指示,緩緩朝著一個人形而去,立馬就變成了那個人形的一部分。
一曲作罷,琴聲終止,組成那個人形的落葉也紛紛四散而去。
陌落塵拍手叫好,欣賞的看著那個蒙面紗的女子。
她卻警惕的看向四周,出聲道:“誰?!”
陌落塵咳嗽一聲,走了出來。
唇角蒼白帶著病色,平時那不慌不忙的腳步也虛浮起來,右手握拳抵著下顎。
“不知姑娘在這里彈琴,打擾姑娘是在下的不對。在下被追兵追殺,無意中誤入了竹林,被姑娘高超的琴聲吸引過來?!?
“此時已入竹林深處,不知出去的路該怎么走,還請姑娘……”
她聽完,神色淡淡,“哦?可是那又與我有什么關系?”
陌落塵輕輕一笑,也不知他是怎么動的,轉瞬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手指快速挑開那塊朦朧的面紗。
她挑挑眉,放在琴弦上的右手微微一屈,從琴弦上傳來了一股壓力將他輕輕彈開。
然后趁陌落塵還沒反應過來時,飛快轉身,將搖搖欲墜的面紗帶好。只是再次轉身時,那被發繩綁得不緊的黑亮發絲,卻掙脫了發繩的束縛,一頭發絲安分披在肩頭。
陌落塵剛剛穩定身子,再回頭看那人時,面紗仍舊穩穩戴在她的臉上,一身淡藍色衣裙稍顯凌亂。
“姑娘,如今我迷路了,你是否能送我出林子?”他心里有些郁悶,卻只能先放下,打算出了這個詭異的竹林再說。
這個竹林看著普通,卻連一個人跡都沒有,這讓他心里一突。
她把古琴收起,自然的站起身,修長纖細的身形,一頭長發只堪堪用了一根發繩固定住。
“走吧?!彼従彽淖叩剿砬埃崾局粗哪_步。
陌落塵看著她那漫不經心的腳步,卻不敢掉以輕心,神色間還帶著對她的好奇。
“這竹林四下無人,姑娘你為何還要帶面紗?且這竹林似乎人跡罕至?!彼呑哌呌^察她的身形。
越看越覺得……這背影似曾相識。
且還蒙著面紗彈琴,手指纖長白皙。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他的腳步就停下來,腦海里似乎有無數根針在同時扎著,細密的疼痛讓他無暇再細想。
前方的人沒聽見后面有腳步聲傳來,往后一看,發現原本跟在后方的人不知何時停滯在原地,表情扭曲。
“你怎么了?”她身形一閃,轉眼就到了陌落塵跟前,聽見他嘴里喃喃著什么。
在最后關頭,他竟然直接雙手抱頭暈了過去。
女人以為他是走路累了,暈了過去。搖搖頭,嘴里默默道:“不能走那么多路就別走那么多路啊,這下好了,暈過去了吧?”
她撩了撩頭上隨風紛飛的柔順發絲,臉上有著不耐。嗤笑一聲:“算了,算我欠你的!”
說完,她干脆的把他扶起來,半托著他往回走去。
不知走了有多久,一片竹林里頭驀然出現幾個茅草屋,外頭圍了一圈菜地。
女子扶著暈倒的陌落塵,走進了其中一個茅草屋,把他扔在了里面唯一的木板床上。
這里的木板床是真的硬,硬的硌骨,初次睡的話,保準你哪哪都不習慣。
陌落塵雙眼緊閉,額角滿是虛汗,嘴里還在囈語著:“解語,別走,別丟下我……”
她剛要抬腳走出去,聽到聲音,轉頭深深望了一眼,緩緩出了茅草屋。
那腳步聲就像是陌落塵的噩夢,明明嘴里還在祈求著什么,眼角卻滴下一滴淚來。一如夢里的她不顧一切的跑出他的世界,躲在了他看不見的角落。
心仿佛被無數根針扎著,細細密密的疼痛傳來,雖然沒有被捅一刀那么痛,但也是難以忍耐。
另一邊,女子出了陌落塵睡的茅草屋后,又進了旁邊的茅草屋。打開門后,看見金光燦燦的光芒逐漸在收斂。
直至看不見一點光芒后,屋里一片黑暗,她直接將門關上,手指一動,燭臺上的蠟燭無火自燃。
周圍的一切都被點亮,她的前方正坐著一位白發人。之所以說白發人是因為,那個人除了白發,其他都是正常人的樣子。
她摘下面紗,淺笑道:“師父,您已經閉關很多天了,不如出去練練?”
她對面的人猛一睜眼,眼里的兇狠異常兇猛,讓人感到無比害怕。
“有多久了?”醇厚濃重的聲音就像個垂垂老矣者,里面滿是疲累。
她恭敬的低頭,一片燭火中,竟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卻不難看出她的敬重:“回師父,您已經修煉了一年。”
白發人起身,看她一眼。然后神色大變,仿佛有什么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眉目間滿是凝重。
“徒弟,你的情劫……加重了!”他神色間有些不解:“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接觸了以前的故人?”
她抬頭,臉上是淡然的微笑,只是右手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是,他叫陌落塵,以前是風云國的一位戰神王爺?!?
他聽了,有些了然,轉眼又擔心的道:“這情劫越加重,就代表安然無恙度過的可能性越低。徒弟,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如果是誤會,盡早說開吧?!?
只是他剛說完,蒙面女子便把自己的面紗扯開,眼角含淚:“師父,是不是誤會已經不重要了?!?
“他心悅他早亡的妻子是事實,而我……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話剛說完,就聽見門被踢開的聲音。緊接著,就聽見一句話:“誰說你只是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