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心里一陣愁苦,隨著鼠群越來越近,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做考慮。
看著準備下去的阿樂,我一把攔住他,說道“讓我來吧!”
我彎低身子,順著斜坡慢慢向下爬,誰知斜坡上一陣打滑,一時不慎,直接像滾筒一樣的向下滾去。
“碰”的一聲,我就以一個狗爬的姿勢摔到清冷的石板上。
“該死!”我剛準備爬起來。
誰知阿諾也從墓道里滾了出來,一下子摔在我的身上。緊接著,阿勇和阿樂也從墓道里摔了出來,他們三個就像疊羅漢一樣壓在我身上。
“都落地了,可以從我身上下去了吧!”我抬起頭,冷聲冷語的說道。
“啊!”他們都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退到一邊。
阿諾伸了伸手,想要拉我一把,被我給打開了。
看到我不領情,阿諾齜了齜嘴,說道“我們又不是故意的,你生什么氣?”
我掙扎的站了起來,全身一陣酸痛,就像要散架了一般。
聽到阿諾說的話,我就一陣來氣,冷笑道“我有生氣嗎?你看見我生氣了嗎?”
“你這是沒生氣的樣子嗎?”阿諾反問道。
我隨手抄起滾落在一旁的手電筒,將四周掃視一番。
在我眼前的是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四周都有斧鑿刀砍的痕跡,顯然是人工挖掘出來的。
地下空間很大,足足有足球場那么大。四周吊橋鐵索相連,地表更是有些奇怪的藤蔓生長。而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間不小的石洞。
我走出石洞,才發現四周還有著11個同樣大小的石洞,而且石洞的分布排列就像一只鐘表一樣。
最讓我不解的就是,每個石洞的洞口處都連接著一架鐵索吊橋,它們都同時指向地下空間的中央,不過中央部分因為地下的暗黑環境所致,幾乎是看不清的。
阿諾扭過頭,說道“這里難道就是主墓室?還真是一望無際,頗為壯觀啊!”
我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模糊不清的中央,說道“既然來了,怎么都要去看一看。”
順著鐵索,我很快就走上了吊橋,突然感覺背后一陣冷風嗖嗖的刮過,我嚇得雙腿發麻,畏畏縮縮的扭過頭,發現背后的石洞里已經沒有了阿諾他們的身影。
于是我扯著嗓子喊了幾聲“阿諾,你們在哪里,快出來。”“阿勇.....阿樂......”
可是偌大的地下空間里除了我發出的回音,便再無任何聲響。
那一刻,我身上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流,腦子也開始情不自禁的混亂起來。
四周一直那么安靜、清冷。
我試著將自己冷靜下了,但是心底的恐懼卻無法熄滅,我撒開腳丫就往前跑,想要逃離這里。
也許是因為跑步的緣故,我的頭腦慢慢的冷靜下來。
突然,前方一片火光閃動,我定睛一瞧,卻是一行六個人打著火把走在一段鐵索吊橋上。
想來應該就是那群下墓倒斗的盜墓賊。
我哀嘆一聲,心說“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向前走,手里不時一番指點謀劃,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
我非常小心的在吊橋上挪動,我不敢用跑的,害怕驚到他們。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一個分叉的鐵鎖吊橋出現在我面,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鐵鎖吊橋,頓時一陣頭大,心想不管怎樣,總是要選擇一條的。可是是走左邊,還是走右邊呢?這讓我好生為難。
我仔細端量著這兩座一模一樣的鐵鎖吊橋,總算讓我看出了一些端倪。
鐵鎖吊橋雖然看似一模一樣,但是吊橋的上的木板卻是差異甚大。左邊吊橋的木板有些已經破損,而右邊吊橋的木板卻是完好如初,這很奇怪。
木板在地底歷經七百多年都沒損壞,這很不正常,就好像是希望有人一定要走這條道路一樣。
我試著摸了摸那完整的木板,沒想到全是過了桐油的,難怪會保存那么完好。
我怕了怕手,望向左邊的鐵鎖吊橋,打定主意,說道“走你,應該沒錯!”
踏上左邊的吊橋,我格外小心,因為木板的破損,我害怕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流動的空氣打在我的身體上,我不由自主的打了過冷顫,縮了縮身子,繼續前行。
突然,手電筒暗了下去,我嚇得猛然一聲大叫,試著磕了嗑手電筒,燈光再也亮不起來了,急躁的我一下子就把手電筒扔出去,誰知居然很久都沒聽到聲響。
寒冷、黑暗、恐懼,壓在我心頭。
我突然想起我褲兜里還有一支打火機,連忙打亮起來,看著燃起的火苗,盡管沒有太大的熱度,那一刻我的內心是莫名的的高興,都快哭了出來。
有了亮光,我繼續向前行走。
可是橋上有流動的空氣,聽的撲的一聲,打火機的火苗陡然熄滅。
我慌亂的連連打亮打火機,只看見滋滋的火花,火苗再次亮了起來。
不久,我就看到一座一丈來高的四角石亭映在我面前,飛檐倒垂,星羅滿布。石亭上題有“回回司”的蒙古文匾額。
“回回司”我低頭一琢磨,猛地想起元朝的一段歷史。
回回司天臺又名北司天臺,或是上都司天臺,那里曾經匯集中外頂尖天文學家用精密尖端的天文儀器,觀測星辰變化預言天文禍福,成為具有世界影響的天文科研機構。
“可是眼前的‘回回司’與那個回回司天臺,又有什么聯系?”我不由想到。
我走進石亭中央,低頭看著腳下,嚇了一跳,原來石亭的中央是真空的,底下藏有旋梯,通往幽幽暗黑深處。
我還沒來得及下去,一道亮起的燈光射了過來,這時我看到了一張久違的笑臉,阿諾的笑臉。
阿諾走了過來,說道“徐先生,你去了哪里?”
我仔細一瞧,阿諾的背后還跟著阿樂和阿勇,喜道“找到你們,真好!”
誰知阿諾竟然把手里的手電筒扔了過來,我由于不知所措,被手電筒砸中腦袋,腫起了個半大的包。
我撿起落在地上的手電筒,喝道“阿諾,你瘋了,是我啊!干嘛要砸我。”
阿諾罵道“我知道是你,你跑到哪里去了,讓我們到處找,我們差點死在橋上了。”
我一聽,舉起手電筒射向他們,才發現他們身上都纏了白色繃帶,上面還有一陣陣滲人的殷紅。
我走了過去,連忙問他們發生了什么事。
阿諾好像還在怪我,并不愿意搭理我。
只有阿樂才跟我說出了,我們分開后所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