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簡陋的單人帳篷里,金學似乎還沒有休息的心思,他取出自己的心愛的粉碎鐮刀,用兵器專用的清理布仔細擦拭著鐮刀的刀身和刀刃,這一柄武器跟隨他經歷大大小小戰斗,此時仔細看,刀刃上已經有了許多細微傷口,這些傷口日積月累,等到兵器無法再承受的時候,就是鐮刀壽終正寢的時候。
“我們也和這個鐮刀一樣,不斷經受戰斗考驗,是否在身體之中也在不斷積累暗傷呢?回去之后希望能夠好好檢查一番,這一次的任務,總覺得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這個黑暗世界的氛圍,不像是一個簡單的任務。”金學心中暗暗想著,卻看到門簾一陣抖動,江清蘭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還捧著一個瓷盆,里面微微冒著熱氣。
臉上微微有些紅撲撲的江清蘭難得的一臉微笑,她進了帳篷,見金學在捧著一柄鐮刀擦拭,有些發愣地看著她,心頭略微有些緊張,她將吃的放置在一旁,將鐮刀收起來,斜靠在帳篷上,然后對金學說道:“我們看你一直在帳篷里面,知道你肯定又忘記吃飯了,所以——他們因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所以由我捧過來,趁熱吃了吧?”
“謝謝。”金學嘴角勾起笑意,對江清蘭說道:“你吃過了嗎?味道還挺香的,外頭那些教團的士兵應該沒有這樣的手藝吧?我們的人煮的?”
“呃,是,是寧主婦的手藝。”江清蘭心里有些不爽,自己廚藝確實不太熟悉,還不是因為平日里精力都花費在大事上頭了,不過,回去之后讓家里的大廚師教上兩手,應該沒有問題。
“我覺得你肯定能夠燒得非常美味。”金學將食物一掃而光,連湯都不剩,平時的飲食他一向是吃飽不落下的,畢竟若是有了戰斗,那吃東西的時間都沒有了。
“哎?”江清蘭小臉蛋頓時紅了起來,不過帳篷里面燈光微弱,倒沒有被金學覺察到。
“嘩啦!”
帳篷門簾掀起來,方凌明走了進來,見兩人在那兒,微微一愣,再看江清蘭臉上紅光照人,只覺得自己進來時間太不夠湊巧了。
“怎么了?有什么意外嗎?”金學將瓷碗放下來,抬頭問道。
“剛才在營地外的地方,察覺到有人在偷偷窺視,不過很快就失去了蹤跡,以念力的感應來說,應該是一種黑暗生物。”方凌明說著自己的觀察結果。
“有黑暗生物跟著我們?他們不是和教團不共戴天的嗎?這個時候居然只是觀察,不是直接揮刀殺過來?有意思,這些黑暗生物有什么圖謀?”金學饒有興趣地猜測到,將一旁鐮刀收入自己的腕表里面,和江清蘭、方凌明一起走出帳篷。
外頭,那些教團士兵有序地吃喝完畢,都在假寐休息,營地一片安靜,在營地之外,有教團士兵在巡邏,這個是他們的固有的規矩,正規軍和普通人的紀律性還是有差距的。
另外一邊,那些游兵散勇的帳篷,早沒有來聲息,應該都已經進入來夢鄉。
“你們也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么狀況了。”金學念力張開,在經歷創建團隊的那個世界之后,他體內意志通達,念力極為活躍,這一擴散,就覆蓋周圍千米之廣,若他有心觀察注意,周圍一草一木,一靜一動,心中都有一個漣漪,簡直就是一座人形雷達。
“哦,你也早一點休息。”江清蘭說了道別的話,便回了自己帳篷,方凌明見金學似乎有意守夜,也微微點頭,回自己帳篷休息去了。
在離開教團營地千米之外的山頭,有兩個身影出現在山頭上。
“嗅嗅,嗅,聞到了,教團的臭味,就算離開這么遠,我也能夠聞到他們身上令人憎惡的氣味,老蝙蝠,為什么不直接撲過去,將他們撕成碎片?你已經忘記了教團給予我族的羞辱了嗎?”一個滿頭亂發的高大漢子,面露憎惡,口中露出一顆尖銳犬齒,對身旁另外一個人說道。
“稍安勿躁,老狗,這一次議會有著自己的打算,我們只需要跟隨著,等待‘告密者’給予信號就可以了,教團的人滿大街都是,你殺的完嗎?每次都這么亢奮,真是——”身邊被稱呼為老蝙蝠的人,有著一縷修飾得非常精致的胡須,他皮膚白凈,眉眼修長,頭發梳著油亮的背頭,氣質中顯露出貴族的高雅,用一臉鄙夷的神色看著身邊的狼人首領。
“哼,我自然記得議會決議,不過,等收到信號之后,我把這些人全部殺光,你沒有意見吧?”狼人大漢呲牙道,一想到要讓這些教團的家伙逍遙那么久,就覺得心中一陣陣憤怒。
“無所謂了,你們狼人的德性,我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反正,只要最終將任務達成,其他就隨意了。”老蝙蝠壓著眉頭,口上隨意敷衍著,但是他心里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清楚。
這一次的綠色物質的污染,并非只有人類深受其害,就算是黑暗世界的生物也受到了巨大影響,綠色木偶同樣出現在了黑暗生物的領土之中,如果不將源頭尋找出來,那么黑暗生物的世界秩序也會被破壞。
盡管人類聲稱這是黑暗生物所為,但是老蝙蝠卻清楚知道,黑暗生物也不喜歡使用這樣的污染,也許議會有著將人類轉變為暗黑生物的污染計劃,但是,卻不會使用一種連自己都會污染的物質。
“嗷嗚——”
狼人首領對著天空呼嘯,在身后密林之中,無數狼跟著發出一樣凄厲的呼嘯聲。
教團營地之中,老兵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用更舒服的姿勢進入睡眠,狼人們今晚似乎沒有捕獵的興趣了,應該可以享受一個好夢了。
正在自己的帳篷之中擦拭手中獅頭盾牌的女子,抬起頭看向天空,神情嚴肅。
一身重甲的大劍士也微微睜開眼睛,黑暗之中寒光閃動,而后,他閉上眼睛,繼續陷入沉睡,就算是睡覺,他也沒有脫下自己的鎧甲。
一雙枯槁的手,輕輕撫摸著水晶球,在水晶球里,顯現出教團營地的狀況,一個沙啞的聲音笑道:“來了,他們很快就要來到這里了。”
(第一更。十一,早上睡了一會兒懶覺,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