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室外。

白千嵐放開了手，他低沉的聲音劃破了沉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艾融雪不知從何說起，她總不能說自己要找眼淚才能活下去吧……搞不好老師還以為自己瘋了呢？

但是自己能夠以‘魂魄’出來，就已經夠讓人覺得瘋狂了……

“你不是出了車禍嗎？為什么會在這里？”他灼熱的目光盯到她渾身不自在，“為什么你可以飄起來？”

“如果我說我死了的話，你會信嗎？”艾融雪苦笑，就算已經‘死’了，她對老師的喜歡還是不減一分一毫。

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不久前她跟他表白的場景。

“抱歉，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這句話總是縈繞在她耳邊不去。

他拒絕了她。

這是她要面對的事實。

“老師，你肯定不相信吧？”艾融雪噗嗤一下笑了，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戳了戳白千嵐白皙、俊秀的臉，“我靈魂出竅了喲。”

話說以前的話，她是肯定不能和他平視的……畢竟白老師足足高她二十八公分啊！而現在輕而易舉就能和他平視，甚至還可以高過他。

“靈魂出竅？”白千嵐的俊臉上布滿了不敢置信，縱使這句話多么讓人難以相信，可面前的少女可以漂浮在空中，那就代表她真的是——靈魂出竅了。

艾融雪聳了聳肩，她轉了一個圈，“沒錯，就是靈魂出竅，怎么樣？是不是很酷？”

靈魂出竅什么的……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吧？

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跟他說自己要在三十天內，要找一個真心為自己而哭的人的事情……那個天使完全沒有說清楚就消失了。

“你可以再回到身體里嗎？”白千嵐的聲音非常的低沉，他看著自己的目光里帶著幾分她所看不懂的情緒。

“回不了。”艾融雪垂下了頭，看著自己擺動的雙腿，她輕輕的說道，“可以回去的可能性很低。”

剛剛她所收集到的眼淚果然不是出自真心的呢……

“是嗎？”白千嵐的眸子閃過了一抹愁緒，他今天早上收到了學校通知，說她昨天出了車禍……成為了植物人。

為什么他見到自己一點都不吃驚……

為什么還可以這樣平靜的和自己講話？

艾融雪抬起了眼，她真的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啊……

“老師，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哭嗎？”她的聲音帶著一抹期待，那如小鹿般乖巧的眼神里也帶著幾分期待，這是她現在最想問的問題。

看面前男人遲遲不說話，艾融雪尷尬的撓了撓頭，她笑了一笑替自己圓場，“白老師，你別誤會，反正我的告白你已經拒絕了……你能把我當成重要的學生，我很高興，也很滿足了。”

她把那一抹受傷掩飾起來，笑的極其燦爛，“我會問這個問題，可能是因為你是唯一能夠看到我的人吧？”

白千嵐什么都沒有說，靜靜的看著那個少女。

果然是自己害得她出車禍的吧？

那個告白。

“可以帶我去醫院看看嗎？”等待了許久，他所說的話是一個請求。

“嗯！”艾融雪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可是你不是還要上課嗎？”

“沒事，反正今天沒什么是我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