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文的提議還是得到通過。

下面的兩天，雨燕級宇宙飛船進入到750倍光速，徑直前往HIP985，如同他們猜測的，當飛船靠近到不滿100個天文單位，隨著恒星系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們看到荒涼的宇宙中沒有任何廢墟存在，緊接著不做停留，加速前往更為遙遠的格利澤179。

格利澤179是個讓人懷有期待的地方，它位于球狀星團腹地的位置，同樣是當飛船結束曲率航行，有機會看清楚眼前的世界，相比較當初時候的模糊畫面，他們知道了人造物到底是什么。

竟然是氮風暴，在零下100攝氏度環境下，水蒸汽，二氧化碳許多的氣體分子都將結冰，氮氣不同，要到零下209攝氏度才會徹底固化，即使環境如此惡劣，還是能夠流動并且自然形成云層般氣勢磅礴的白色漩渦。

“還挺漂亮的。”李坊感嘆著，當飛船貼近到相距150公里高度的軌道空間觀察腳下星球時，一切的秘密于是揭曉。

沈衡回答：“很適合聯系spacex，維珍銀河公司，要是將此處開發為太空旅游景點，想必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想得多留點照片發給他們，他們會有興趣的。”

“太空旅游嗎？的確，掌握在人類手中的宇宙飛船數量不少，再加上全部是以500倍以上光速航行的，進行這方面的生意倒是不錯，可惜唯有資深拾荒者才會擁有飛船這種遺物，不知道這門生意又會在什么時候見到。”

“我們不用管這么多，事實證明了科文的說法是錯誤的就好。”

李坊感慨：“是啊，宇宙當中，一切都有可能，科文不能總是對的，我唯一擔心的是必須得選擇新的方向了。”

第三站仍然結果不妙，加上在e星時候遭遇的挫敗，讓拾荒者們相對決絕的寧可接著向著新的恒星系進發，而不是選擇登陸探索，進一步確認。

第四站他們來到格利澤176，在恒星系中一共有著四顆行星的存在，宇宙飛船順次的從最有希望的行星起，在這顆行星上，他們找尋到一座古圣人遺留下的哨所。

他們沒有從近1000平方米的相當于別墅的哨所中找尋到太多遺物，最多彌補他們為了參與找尋新航線所付出，主要是種種的槍械彈藥，能量塊，不算稀有，卻是消耗不小的遺物。

第五站還是個默默無聞的恒星系，它位于HIP星表中，相比較一個多世紀前的格利澤，全稱為依巴谷星表的HIP星表于1997年更新，通常是那些宇宙中暗淡無光，隱藏在星云背后，更為遙遠的恒星系的名錄。

如同他們猜測的，在第五站的HIP95181恒星系中，拾荒者們沒有找尋到廢墟的蹤影，他們唯有見到一顆金黃色的主序星，不得不抱著遺憾離開。

至此，他們進入到球狀星團有一個月，始終沒有取得收獲。

……

沈衡呆在自己的艙室中，他還在反復的回顧著腦海中專門記憶下來的資料，試圖弄明白目標星球到底在什么地方，為什么是如此難以被找尋到？

第一則資料描述的是目標星球的基本情況——

未知目標星球，一顆人口眾多的繁榮星球，曾經擁有高達15億的人口，商業較繁榮，工業較發達，有著通往至少500光年外銀河系其他地區的超越門，可以說是整個球狀星團的核心。

第二則是污染源與凈化戰爭——

某年某日，古圣人的死敵原始惡魔現身，這是號稱足以威脅到一個燦爛美好的星系至強之敵，名為Atz'zta的邪惡生命從超越界發動能力，試圖污染球狀星團，隨后幾個月時間內，星團內部諸多星球陸續出現大面積的生命死亡，感染病毒事件，甚至發現有原始惡魔巢穴的孕育，而其中，作為星團中心的目標星球無疑是損失最為慘重的。

某年某日，古圣人為了應對原始惡魔，以銀河系方面的伊文斯總督為首做出決議，發動曠日持久的凈化戰爭，派遣超過80艘宇宙飛船組成的艦隊進入到星團，以及由引導者，超能力者5級的赫赫拉卡負責督戰，由他的高級機器人好友星期五負責指揮。

某年某日，經過長達5年的戰爭，聯通到超越界污染源的通道總算被關閉，Atz'zta由此再無法影響到此處，同時星團內部死難者也無法復活和恢復，變為毫無意識完全遭到原始惡魔驅動的惡魔人四處破壞，戰爭不得不進行下去。

再往后，戰爭的結果到底是好是壞，資料中徹底沒有了記載，對這種兩敗俱傷的戰爭，沈衡相信將會打的異常艱辛和殘酷，永遠不會有真正勝利者的出現。

第三則是臨時的組建被調往球狀星團作戰的艦隊的基本信息——

污染源對生命體，或者說碳基生命的威脅最大，所以執行凈化的艦隊主要由機器人軍團構成，艦隊方面配備了古圣人的次級艦隊常見型號，如鸚鵡級護衛船，貓頭鷹級驅逐艦，外加上一萬人的特戰隊，將最大限度規避污染源對士兵的影響。

艦隊并沒有包括殲星級武器，畢竟球狀星團僅僅是Atz'zta試圖染指的古圣人家園之一，另外星團內部多為有人星球，使用殲星級武器對環境破壞太過驚人，無疑會造成誤傷。

另一方面艦隊的優勢在于機器人軍團的強大自動作戰能力，由總督直接授權，給予機器人軍團完整的生產制造能力，由此能夠在星球上不斷量產戰斗機器人以應付作戰需要，以及根據作戰環境隨機應變調整生產策略，組合的可能。

三則資料，彼此看似獨立，又相互關聯，可以推測出不少的線索來。

除此以外，還有過去一個月對5個恒星系初步探索獲取到的星球基本資料，不再細細羅列，包括恒星系的恒星的溫度，直徑，年齡，亮度，公轉速度，所包含的行星，衛星，彗星等等等等一切想象得到的資料。

就在他苦心鉆研的時候，科文發出通訊。

“沈，你還在想要怎么找到目標星球？”

“沒錯，科文，聽說你又出去親自探索了，不知道收獲怎么樣？”

科文郁悶的搖頭：“沒有廢墟的線索，倒是發現球狀星團的5億年前的某個時間點上，可能發生過一次規模較大的超新星爆發，可惜并沒有什么用。”

“超新星爆發？的確，這種宇宙現象放在137億年時間和1600億光年直徑的宇宙內太普遍了，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這里也暫時沒有太多結果，目前掌握到的線索太有限，無法串聯起來。”沈衡搖頭，他問：“你這里的資料拷貝給我一份吧，我想或許會派上用場。”

科文聽了表示沒問題，另外聽到連自己認可的古圣文明專家都沒有多少成果，頓時不再那么懊惱，或許是命運不想要讓他們找尋到那條新航線吧。

“不過，現在大家對于是否還能夠找尋到新航路越來越悲觀了，已經有人在討論回歸大角星基地的事情，及時止損。”科文顯得尤為忿忿，握緊拳頭，對于這種半途而廢的行徑，表面上說的好聽又怎么樣，說到底還是懦夫的行為。

沈衡也不期望就這草率的無果而終，這對于他一定是場打擊，他安慰著科文：“放心，我還會研究下去的，一定還有什么是我們遺漏的線索，能夠將一切貫穿解答迷惑。”

“太感謝了！”科文像是找到知音，雖然雙方很多時候在不少事情的觀點上會有沖突，對于古圣文明本身的鉆研態度是相近的，唯有了解它，才可以真正的明白廢墟，還有遺物它們為何而存在，才能變成更合格的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