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焱,快看剛進門的那個公子!”柳夢突然出聲,廖錦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黑如曜石的眸子不禁一亮,這個男人還真是漂亮!
頎長的身體著一身銀白色的長袍,燈火之下,袍子隱隱泛著銀絲,視線向上,那一張臉真是無可形容,廖錦焱從未看見過五官如此完美的人,雖然漂亮但卻一點不顯女氣,反而男子氣十足。長長地黑發簡單的束在腦后,整齊的一絲不茍。身后跟著兩個家仆,雖是家仆,但那腳步穩準踏實,一看就知是練家子。
他腳步從容,微揚的唇畔似笑非笑,大廳中來來往往的注視他的人絲毫未給他帶來不悅,看似親切,卻仿若遠空皓月,只可仰頭觀看,待得伸手觸摸之時才發現,距離是如此遙遠。
三人順著龜奴的指引踏上樓梯,驀地,那男子突然抬頭,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廖錦焱的方向,盡管三樓燈火昏暗,但是廖錦焱清楚的感覺到,他看見了她,似乎一早就知道她在那里,方向準確的一分不差。
三人走上樓梯,消失在廖錦焱的視線中,微挑的眸子緊縮了下,似乎麻煩來了呢!
“錦焱,這是除了你之外,我見過的第一個讓人驚艷的人。”轉頭看著廖錦焱,柳夢的水眸漾著點點溫柔。
廖錦焱側眸看了柳夢一眼,隨即說道:“我還曾讓柳夢驚艷了么?呵呵,真是意外!”
“當然,那是在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真的,我至今難忘!”水眸有些許迷離,柳夢的思緒似乎回到了她難忘的那一天。
廖錦焱勾唇笑笑,“既然難忘就記在腦子里,無需時刻回想,它會一直在你的腦子里跑不走飛不掉!”
柳夢微愣,看著廖錦焱精致魅惑的臉,以及唇角那一絲隨性的笑,水眸再次散出迷離,那真的是深淵呢!
“姑娘,琉璃亭的客人點您過去!”柳夢身邊的丫鬟突然從樓梯處走過來說道。
柳夢回神,回頭看著丫鬟輕聲說道:“琉璃亭的客人?”
“回姑娘,是新客人,以前從未見過!”丫鬟答道。
廖錦焱笑笑,“想必是那個讓柳夢驚艷的公子吧!呵呵,今夜又是良宵啊!”笑嘆著,廖錦焱轉身走回房間,步履間隨性自然。
柳夢的臉色有些蒼白,垂眸看著地面,待得再抬頭之時,笑容已重新掛在臉上,又是那花滿樓的頭牌柳夢了。
“廖爺廖爺,不好了,有人砸場子了!”廖錦焱剛靠在躺椅上歇息一下,門外突然傳來龜奴小四的狼叫聲。
蹙蹙眉,廖錦焱起身,腳步悠然的走到門口推開門,只見小四臉上一個碩大的烏眼青,活像個遺傳變異的大熊貓。
“誰砸場子?”靠在門扉上,廖錦焱悠悠的問道。
“是二樓,二樓的牡丹亭,那間的客人非要來個什么雁群飛,可是咱們這兒什么時候也沒有過雁群飛啊!”小四揉著臉上的烏青,急急的說道。
廖錦焱挑眉,“雁群飛?哈哈,小四,你是不是一口就把人家給回絕了?要不然也不能被揍成這副模樣。”伸手在小四的烏眼青上點了下,換來的是小四狼嚎似地叫聲。
“廖爺,您就別說了,您快去看看吧,小四是沒轍了,我剛開始也是好說好商量的,可是還沒等我說完,人家上來就是一拳,幸虧我躲得快,要不然我的鼻梁就沒了!”捂著眼睛,小四很委屈。
廖錦焱輕笑兩聲,抬步走向樓梯,呵呵,雁群飛?不知是個什么樣的人,能享受的了雁群飛?
走到二樓,便聽到叮叮當當砸東西的聲音,一幫子得人圍在牡丹亭的雅間門口看熱鬧,估計他們也從來沒聽過雁群飛,都想來看看熱鬧。
廖錦焱慢步走過去,抬眸之時,就清楚的看到那同是二樓的琉璃亭雅間門口,那個滿身光華的完美男人正站在那里,唇畔微揚似笑非笑,一雙黑如子墨的眸子帶著些許玩味看著她,中間阻擋的那些人,一個也沒有進入他的眼中,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她。
廖錦焱別過眼眸,無視那個讓人怎么也無視不掉的視線。
“廖爺,您來了!”
“廖爺,快來看看,那位一直砸東西呢!”春香雨露是先前派來伺候屋子里那位的,誰承想,人家并不稀罕。
圍在四周看熱鬧的客人相繼讓開,廖錦焱順利的走到屋子門口,忽的耳邊一陣風襲來,廖錦焱突然出手將面前的春香拉進懷中,身子同時后仰,與此同時,一個桌子擦著廖錦焱的鼻尖飛過,哐的一聲撞在墻上,立即七零八落。
春香輕吁口氣拍拍胸口,精致的臉兒笑意盎然,仰頭看著廖錦焱嬌嗔的說道:“就知道廖爺最好了!”
廖錦焱勾唇一笑,隨即轉頭看向牡丹亭,此時已經亂成一團的雅間。
只見原本雅致的雅間地面散落著一片桌椅板凳茶壺水杯的碎片,墻上的仕女圖山水畫被扯落一地,一個小個子正狂奔于各個角落,試圖將嵌進墻壁里的熏香爐拔下來。
上前兩步,廖錦焱靠在門扉上,抱著雙臂,眸子流轉,唇畔微揚,似乎并不打算阻止里面拆墻的行為。
春香雨露站在一旁并不開口,廖爺的本事她們自然知道,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來找事兒的,至今為止,廖爺已經懲治了好幾撥這種專門找事的,并且每個被教訓的人都挺慘。
那滿身光華的男子靠在琉璃亭的門口,黑曜的眼眸緊盯著廖錦焱修長的身影,弧度完美的薄唇勾起一抹興味,他似乎也很期待廖錦焱接下來會怎么做。
柳夢從琉璃亭中走出,蕩漾的水眸看了一眼廖錦焱的方向,隨即轉向那男子,“商公子,我們回去吧!這種人一看就是來搗亂的,廖爺一會兒就收拾了,我們回吧!”輕聲細語,讓人酥進骨子里。
商公子并未回頭,淡淡一笑,開口說道:“挺有意思,瞧瞧也好!”輕柔的聲音比之柳夢的酥是讓人入骨的麻,那種輕柔的風拂過你的臉頰不留一點痕跡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