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算是看明白了。
這處水源地已經被老鼠占據了。之所以干涸,肯定是被老鼠打洞,引到地下去了。
他有些發火,辛辛苦苦挖的水池也被破壞了。
他掄起鐵鍬,想都沒想就往這只要比小豬仔還要大一圈的大老鼠砸去。
“住手,不要打它。”老道忽然出聲阻止。
但是已經晚了,鐵鍬速度非常快,眼看就要砸在它的腦袋上。
可是,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大老鼠忽然像條狗一樣蹲在地上,抬起一只短粗的前腿迎了上去,啪的一聲撞在一起。
鐵鍬咔嚓一聲,木頭做的鍬把直接震斷,鐵鍬飛得遠遠的。
李向前一驚,還沒有想明白過來,身后傳來撲騰奔跑聲,回頭一看,十幾只大老鼠向他沖了過來。
他左手掄起鐵锨,噼啪一陣亂砍。頓時血肉橫飛,吱吱亂叫。這些老鼠竟然不堪一擊,死的死,爛的爛。
李向前感到奇怪,同樣是老鼠,卻是兩種結局,剛才發生了什么。
他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當時就是一愣,差點僵在那里。
那只最大的老鼠,仍然保持剛才的姿勢,安靜的蹲在那里,毛茸茸的腦袋上,兩只小黑眼珠,直直的看著他,一動不動。
一只老鼠的眼神,竟然如同人一樣,展現出一種安靜祥和的神態,儼然一位王者。
咝——
李向前倒吸一口氣,腦子里立即想到兩個字:鼠王!
這只老鼠,難道就是那種傳說的鼠王。
短暫的失神后,他再次被沖來的老鼠打斷,又是一陣砍殺,他忽然抬頭大叫道:“你們三個快點上車,走!”
三個人完全傻了。這是他們這輩子看到的最驚心動魄的戰斗。一個人在數不清的老鼠群中砍殺。
到底還是司機最清醒。他是牧民,草原上的很多怪異的事情,聽過也見過。現在根本不是他們發呆的時候,留下只會給下面的人添累贅。
下面的人如果有足夠的能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拉起失神的男女,一把推進車里,發動汽車,把油門一腳踩到底,駕著黃龍向山坡沖去。
李向前眼望著黃龍沖到坡頂,然后又向遠方飄去,總算放心了。
他揮動鐵锨,再次把沖到身邊的老鼠砍殺殆盡,然后嚓的一聲,把锨插進土里。
一轉身,面對著那只有著類人神態的大老鼠——鼠王。
這只大老鼠的確是鼠王。至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誰也不清楚。
在它正面對上李向前時,原本安詳的神態,起了一些變化。就像一個人類首領一樣,被一個異類以那種眼神觀察,讓它很不爽。
鼠王的尖嘴下有兩根長胡子,雖然看著有些滑稽,但那是它身份的象征。此時,這兩根胡子,就有了成語里吹胡子瞪眼的狀態。
李向前哼了一聲,忽然轟的一下,全身的氣勢向外爆發,籠罩在他身邊五十米范圍內。
其他的老鼠,在這種氣勢的壓迫下,立刻趴伏在地上,不住的發抖。
站在老鼠面前的,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兇神惡煞般的兇獸。甚至,輕微的一動,就可能要了它們的命。
據科學研究發現,老鼠的智力,在所有的動物中,并不是排后的,而是非常靠前的。所以,它們才能在地球無數次的氣候變化中,存活至今。
從這方面來說,它們絕對要比豬聰明。
李向前一揮手,飛出一條金龍。在他頭頂盤旋一圈后,向外飛撲下去。
怪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金龍爪尾齊施,把五十米范圍內的老鼠撕扯的尸骨無存,一只也沒有逃掉。五十米以外,沒有被禁錮住的,驚嚇之余拼命向洞穴中逃竄,眨眼間沒了蹤影。
鼠王王者之尊的威嚴,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自從李向前爆發出強大氣勢,它就覺察到麻煩了。但是,卻被他盯得死死的,根本沒有逃跑的余地。
群鼠死傷殆盡,它徹底低下了腦袋,老老實實趴伏在地上,轉動著一雙黑豆眼,向李向前窺視。
見勢不妙,鼠王準備臣服。
李向前看著它的樣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傳出一道靈念,送入它的腦袋:“要么臣服,要么滅殺,作出選擇。”
鼠王眼露恐懼,骨碌骨碌轉了兩圈,終于完全的趴伏在地上。
李向前沖著鼠王凌空一指,一道金光一閃飛進鼠王腦袋。
鼠王忽然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張著嘴向李向前沖來。
李向前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嘴唇微微動了一下。
狂奔中的鼠王,忽然腿一蹬,圓圓的身子一翻,滾倒在地上。只是從肚皮起伏來看,還有一口氣,沒有死。
過了好一會兒,鼠王動了一下,重新爬起來,趴伏在李向前身前數米外,再也不敢動彈了。
李向前剛才用老道傳授的一種手法,禁錮了鼠王的元神。只要它稍有異心,一念之間,就可以滅了它的元神,身死道消。
鼠王也是修煉了很長歲月的靈物,雖然答應臣服,但更多的是權宜之計。剛才發現元神被禁,想要暴起發難,卻被李向前一誦法訣,差點毀了它的道基。從此,再也不敢有異心了。
只是這么大一只老鼠跟在身邊,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于是,李向前又從身邊取出一個瓷瓶,強命它飛了進去,然后收進宇劍中。
李向前站在山坡上,看著被污染的水源地發呆。忽然一只蒼鷹,從天空一個回旋疾速沖了下去,抓起幾塊碎肉又飛走了。
沒過多久,又來了一只,照樣抓了幾塊飛走了。
他立刻放下心來。沙漠上多的是這種飛禽走獸,而且食物匱乏,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引來更多的生物,把下面清理干凈了。再等著下幾場雨,沖刷沉淀一番,估計很快就能恢復原來的面貌。
他爬出這片巨大的洼地,又爬上沙丘辨明了方向,剛想動用黑光鏡穿行一次,卻發現遠處天空又出現了一條黃龍。塵煙滾滾,行走的方向卻正好是這里。
他不禁納悶:“那三個家伙怎么又回來了,難道又碰上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