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靳蘭薇便一直陪伴易蕭。戰爭過后,很多地方的田地受損,百姓流離失所,靳蘭薇便帶著一些兵士到周邊地方幫助百姓重建家園,因而十分得民心。
這一晃眼便是五年,這五年中二人雖在邊境,日日兵戈鐵馬,卻仿佛過著最愜意的生活,靳蘭薇每日都會準備好酒菜等著他歸來。
終于敵軍遞上了降書,這樣的日子也隨著皇帝圣旨的降臨結束。
易蕭被封護國大將軍,賜居將軍府,靳蘭薇則被接回了皇宮,住在漪蘭居,靳蘭薇第一次看到漪蘭居時也感慨這居所的精致周到,尤其是那池中山石荷花,仿佛真在山水之間。
“多謝皇上厚愛。”
“師妹,你忘了臨行前答應了師兄什么。”
“自然記得,師兄我已多年未見父親,想回云虛山看看。”
“好,朕過幾日派人送你回去。”
靳蘭薇第一次見到溫千華——那個恨了她一生的女人是在御花園中。
那時她是穆奕軒的皇后,也是尚書之女,又為穆奕軒誕下嫡長子可以說地位穩固。起初她以為靳蘭薇只是穆奕軒的師妹,皇上寵些也不過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可是當她看到靳蘭薇的容顏,她的舉止談吐,溫千華知道皇帝對她的不只是兄長對妹妹的寵愛。
那專門建造的漪蘭居怕是一座藏嬌的金屋吧。
“民女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吧!只在皇上口中聽過蘭薇妹妹,如今一見果真是位妙人。”
“蘭薇自回宮便聞卻得皇后賢德,一直有心拜訪怕失了禮數,沖撞了娘娘。”
溫千華拉起靳蘭薇的手:“怎么會,妹妹是皇上最疼愛的師妹,本宮自然也是當作親妹妹來疼的,在邊境多年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為國分憂不苦。”
回到帝都后易蕭成了護國大將軍,除了上朝便無其他機會入宮,回宮數月靳蘭薇一直不得與其見面。
聽宮人們說易蕭是大穆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一位護國將軍,如今已有好多家姑娘看上他,甚至有人走關系走到了皇后處,有意讓皇后做個媒人,此人便是皇后的表妹。
那日,靳蘭薇恰巧也在皇后處,聽了這消息竟打翻了手中的茶杯,燙到了手,皇后看在眼中私下與她說話:“今日妹妹似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訴本宮”
靳蘭薇低著頭:“怎敢勞煩皇后娘娘。”
“可是為了易將軍?”皇后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靳蘭薇詫異地看著皇后,心中思量自己的情已如此明顯了嗎?
“本宮也是從妹妹這個年紀過來的,女兒家的心思,自然是看得出來的。妹妹與易將軍同在沙場五載想必情義深厚,若是有意,本宮與皇上自然是愿意成人之美的。”
“如此,蘭薇謝皇后娘娘成全。”
那夜穆奕軒去了鳳儀殿,自打靳蘭薇入宮,皇后日日與她一同說話,穆奕軒去鳳儀殿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皇后為穆奕軒寬衣時提及靳蘭薇的心事,穆奕軒看了眼皇后:“是薇兒親口說的?”
“是,是蘭薇妹妹親口承認的,臣妾已說了,若她真有心意,皇上自然會成人之美的。”
穆奕軒聽完轉身便離開了鳳儀殿,溫千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種從未有過的恥辱感油然而生。
穆奕軒突然來了漪蘭居,靳蘭薇也十分吃驚,原本已準備入睡的她慌忙起身接駕,穆奕軒屏退了所有人看著靳蘭薇:“薇兒,聽皇后說你對易蕭有意?”
靳蘭薇未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入夜前來,開口便是問這件事,愣了片刻回答道:“是的,自在云虛山下見到他的第一眼起,蘭薇便認定了他。”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危險的氣息直逼向靳蘭薇:“那如果,朕想要你呢?”
二人在一起學習多年,靳蘭薇如何不知道穆奕軒的心意,只是在遇到易蕭之前她全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又如何回應?如今她不再回避:“皇上可以以一國之君的身份要任何一個女子,只是是生是死在我。”
靳蘭薇的眼中滿是堅定,那一刻穆奕軒才明白為何濯驪子早早地便放棄了,早早地便隱居濯驪山,像靳蘭薇這樣的女子,只會嫁給自己認定的人,就算那個人沒有出現,只要不愛都沒有機會。
“此事朕不能做主,過幾日你回云虛山,若是師父應下了,朕即刻為你們賜婚。”說罷,穆奕軒拂袖而去。
靳蘭薇與易蕭一同回了云虛山,她婉拒了穆奕軒要派來護送她的兵士,對她而言只要有易蕭在就勝過千軍萬馬。
靳陽子看著二人一同歸來,心中便已明了,只是這帝王的情感在誰的身上就會灼傷誰,往后的日子必然不會平坦。
那天晚上靳蘭薇在喧鬧聲中醒來,走出屋子時靳陽子與易蕭已與黑衣人纏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