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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和我

【你走了為什么又要回來,不理我為什么又要理我。】

林宇一直躲著劉想念,在操場,在走道甚至在校外,看見劉想念不是躲著就是當作沒看見。而劉想念又不傻,她雖然不清楚林宇為什么突然不理他,但是她也沒有特別大的好奇心驅使她去找林宇。況且她生性就是這樣,不會主動去找不理自己的人,所以兩人都默契地成功避開了對方。

一個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一個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的喜歡。

來日方長,劉想念告訴自己,她的喜歡好像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不需要對方知道,不需要對方早知道。她只是在十分努力十分努力的讀書,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和對方考上同一所大學。

很欣賞這樣的純粹的喜歡,不影響,不打擾,但有心,有希望。

而林宇呢,原本是一個直接的孩子,可是在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被自己的好兄弟表白,而且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對方。他變得畏懼了,而且他答應過張易舒,他不會在高中時期對劉想念說出那句喜歡,就算張易舒已經先破壞了他們之間的許諾也是這樣。

他希望劉想念可以過得很好,他在暗處默默注視著劉想念,看見劉想念和同學聊天笑得開懷,覺得張易舒的表白并未影響到劉想念,他竟然有點欣喜,但是又有點生氣。

小鬼,我沒來找你,你倒是過的很開心啊。

但是能這樣開心就好了。

就這樣的日常過了一兩個星期。

賭氣的林宇又怎么會知道劉想念拒絕了張易舒呢,直到某一天張易舒單獨將林宇約出來。

“林宇,首先我先道個歉。”張易舒微微頷首,“我壞了我們之間的規矩。”

“嗯。”林宇不咸不淡地回應,頭看向窗外,內心卻難過的要命。

“你都知道了?”張易舒很訝異,因為這事按理來說就他和劉想念兩個人才知道。

“嗯。”林宇還是望著窗外,心中卻波濤洶涌直抓狂。

如果不是你這舉動,我就還可以和劉想念繼續和以前一樣了啊。

“那我就有話直說好了。”張易舒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他不會是要告知我,說他和小鬼已經在一起了吧,讓我以后離小鬼遠點么?我的心好累,就不能不說嗎?林宇默默祈禱著。

在張易舒開口之前,林宇還是急了,趕忙說:“算了,你還是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了。”

“嗯?這你都知道了?”張易舒震驚。

看來是真的了,林宇萬念俱灰。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多說。”林宇起身,“不怪你壞了規矩,喜歡這東西,本來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既然說了,就要好好照顧小鬼。”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影那叫一個瀟灑。但張易舒在身后聽著覺得怪怪的。

什么叫做我好好照顧劉想念?

但是張易舒沒有多想,只當林宇隨口說的。

與此同時,林宇報名的征兵已經有了結果,林宇出色的體格被順利的選上。幾年后劉想念回想起這件事還一直覺得這是天意弄人,讓自己和林宇在最好的青春中無意走散。

可是,誰又可以提前預知一切呢?

在那個秋季,林宇參軍的事很快就遍了整個學校。所有的老師無不嘆息,這么好的苗子,為什么不等到高考結束,上了大學的時候再去參軍。

可是林宇就是這樣的人,沒有約束,也沒有太多牽掛,包括自己的母親,他報名參軍的事他都沒有告訴她。他知道母親和繼父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對自己的關注越來越少。

我不在乎,他想,只是有時看著在陽光下跳動的女孩,會有不舍與失望,回想起女孩不想笑卻又笑得難看的臉,他的心又隱隱作痛。

他知道,自己還是會擔心。

而劉想念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曾語瑤告訴她了。

因為曾語瑤說:“不要臉的劉想念,你的救星林宇呢?這一次他還會站在你面前幫你嗎?”

“什么意思?”劉想念站在角落里,臉上分不清是什么情緒。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曾語瑤笑顏如花,丹鳳眼瞇起,“林宇參軍去了,怎么,他和你關系這么好都沒告訴你啊?估摸著現在應該在去部隊的路上了吧,看來你把心思都放在易舒哥哥身上了才會這樣吧。”

什么?!可是他沒有告訴我啊,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劉想念跌坐在地上。

那一刻她突然萬分后悔,她覺得自己不應該為了那該死的自尊心而沒去找林宇,告訴他自己的喜歡。

怎么會呢?我只是以為他不理我而已,他不理我難道不是因為要一起奮斗嗎?可是他又為什么會去參軍?

他之前不是對我很好,好的讓我以為他喜歡我,那一刻劉想念情緒在崩潰的邊緣。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我要聽到他親口說出理由。

劉想念連忙站起,她想都沒有想就沖出人群,可是被人給攔了回來。

“你們給我讓開。”第一秒劉想念是這樣說的。

“劉想念,你這么嚴肅干什么。”曾語瑤依舊在笑,“真不明白易舒哥哥看上你什么了。”

“你們,給我,讓開。”劉想念一字一頓又說了一遍。

“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把你留在這的目的嗎?”曾語瑤雙手抱在胸前,“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個不可一世的德性。”

“我叫你讓開。”這下劉想念軟了下來,幾乎要哭出聲來。

“喲,你劉想念也有哭的時候”,曾語瑤“啪”的一聲給了劉想念一巴掌,“你不是最堅強嗎,劉想念。”

說完又給了劉想念第二巴掌:“這一巴掌是替我易舒哥哥給你的,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拒絕人家,別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你憑什么。”

這個時候劉想念徹底哭出聲,或許是因為害怕,又或許是因為林宇的離開,夾雜著的復雜情感讓她無比痛苦。

就在她默默承受曾語瑤多個巴掌,以為曾語瑤還要繼續時,她沒有再感受到手掌的落下,在快要暈倒的時候好像聽見了林宇的聲音,可是她又不太確定是不是林宇,忽遠忽近的,好像曾經林宇笑容燦爛地叫著她小鬼,讓人有著多多少少的安全感。到后來她只聽見對方和一群人打架的聲音,和警車鳴笛的聲音,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我只是被打了,為什么會有救護車?她想要睜開眼看看,但是努力了好久也睜不開,進而索性放棄,就這么暈倒在地。

再度醒來時已是晚上,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心里突然驚慌,因為她嗅到了酒精和病房特有的味道。剛想起身,就看見張易舒從門口走了進來。

“好點了嗎?”張易舒忙上前攙扶著劉想念坐起,同時給她遞了杯水。

“好多了。”

“曾依這姑娘太沖動了,從小嬌生慣養,做事不計后果,看看這臉就知道她下了狠手。”張易舒眼里滿是心疼。

“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劉想念又扯出一絲笑容,只不過看起來比哭都難看。

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張易舒欲言又止。

劉想念察覺出有什么不對,就問了張易舒一句,“主席,你還有話要說的嗎?”

張易舒想了好久,正準備說沒什么的時候,就聽見進來為劉想念換藥的護士對劉想念說:“姑娘,和你一起被送來的那個男生可傷得不輕,現在還在急救室里搶救。”

剛要放下杯子的劉想念大腦突然空白,杯子掉落,在地上支離破碎。

“是誰?”劉想念看著護士問道,突然有種直覺,不會……不會是林宇吧……

“好像是叫林宇來著”,護士邊給她換藥邊說,“被送來的時候滿身是血,傷的很重。”

“不要說了!”聽到林宇的名字,劉想念的眼淚噴涌而出,搖著換藥的護士說,“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想念,你冷靜點,會沒事的。”張易舒急忙上前緊緊按住劉想念。

“主席,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啊!”劉想念有些歇斯底里,“林宇不是去當兵了嗎,他今天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在路上了啊,怎么可能會是他呢?”

“想念,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好嗎?!”張易舒大吼。

“我不聽我不聽”,她捂住耳朵,“不行,我要去看他。”她掙扎著又要下床,哭喊著要去看林宇。

“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個狀態多差,劉想念!你這個樣子要是被林宇看見了,他會心疼的。”張易舒拉著劉想念怒道。

“可是你要我怎么辦,主席,你說我怎么辦?林宇不是走了嗎,他不是不會回來了嗎?為什么回來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回來,他不是不理我了?那為什么又要回來。”劉想念哭著癱倒在地嘴里不斷重復。

“會好起來的,想念。”張易舒將劉想念拉進他的懷里,摸著她的頭。

劉想念一把推開張易舒,沖出了病房。

會沒事的,林宇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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