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情似無情
- 夢飛翔時越少年
- 隨風而走吧
- 2287字
- 2016-10-20 19:15:00
我還記得大學畢業的時候,我看到她寫的簡歷,全都是珠三角地區的公司。我就好奇的問她,不打算回家鄉工作了嗎?
顧聞笛頭也不抬,濃密的長發低垂,耷拉在課桌上。她的筆不停的書寫自我推薦信,“優秀”“美麗”“專業”頻頻跳躍在紙上。
“在家工作挺好的,雖然工作少了點,但至少都是熟人。”我將手搭在她的右手,勸道。
“那是你,我可沒有。”她將我的手推開,語氣冰冷,“我不喜歡家鄉那個小破地方,既沒有發展前途,又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你想在家鄉工作,就回去!”
那時的我還真挺矛盾,一方面是回家工作,可以不用租房子,在家還有人照顧。但另一方面,就是和她分開,兩地工作。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在夜以繼日的矛盾里,我想了許多許多,但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我發現我離不開她,如隔三秋一般發瘋了一般的想她念她。如果她一個人去了廣州,一定沒人照顧,孤苦伶仃在出租屋里吃著泡面。
我最終選擇跟她買同一趟火車,顛簸了十幾個小時,來到繁華的熱土。
愛意,就像是一滴無色的糖水,僅僅品嘗一次,那么只會感覺到初期的甜蜜,但過后一定是索然無味的。但這并不意味著無盡索取,終究有一天,糖水會又干涸的時候。愛意,定是要學會保有耐心的等待,用杯子一點點的積攢糖水,待到杯子盛滿,雙手贈予到最愛的人。
漫漫長路,我與她有數不盡的點滴,化作最美的星,點綴身后的漫漫長空。
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迷人的臉龐。今天的她,真美。
她睜開眼睛,眨巴幾下,慢慢的從我的懷里松開。
“我承認,向你求婚我想了很久很久,但是我一直沒有勇氣。”我抱著她,在她耳邊說著,“我答應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還記得嗎?你要我賺夠60萬塊,我實話跟你說,我的賬戶上有四十萬,都是給你還債用的。我沒有買車,但我買了一套房子,在越秀區,方便我們兩人上下班。我們再也不用住在陰冷潮濕的出租屋里,過著被房東趕來趕去的日子。你不是在圣誕節那天說了嗎,要在白色的教堂結婚,我答應你,我們可以在圣心石教堂。”
她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身子微微顫抖。
“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想她可能生氣了,不滿意我的條件,我繼續解釋:“我答應你的60萬,肯定不會食言,過年后就會有了,不然我就是小狗。還有那套房子,我把合同拿出來,過幾天就去過戶,上面就寫你名字。只要你提出來,我想方設法,沒條件也要創造出條件。”
“謝謝你。你真的很好。”她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
我心里一陣怒放,不禁抱著她更緊了些。
“希望你——忘記我吧。我——不是個好女人。忘記我。”
我眉頭一皺,漸漸松開她的腰部,看著她晶瑩剔透的臉,腦中不斷盤旋她方才反常的話語。
她剛才說什么,什么叫忘了她,什么意思?
她閉上眼睛,眼角留下兩道淚水,一去不復返的,順著臉龐,滴落在地上鮮紅的玫瑰花瓣,描上了血一般的紅。
“你還愛著我嗎?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你在逗我呢,對不對。”我輕輕的搖晃她的肩膀,渴望從她那搖擺不定的眼眸里尋找到一絲答案。
然而當她睜開眼眸,不再有方才的愛意,更多的是決意。
“我其實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本打算在哪天吃飯的時候說,但今天我必須得說出來。”她干凈利落的將我的手推開,只留下懷中的一捧玫瑰花。“我們不適合,忘了我吧。”
我十分不解!
如果說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道歉,可以馬上改掉。可是一句我們不合適,就將我們七八年的感情,如原子彈轟炸小島一般,清除得干干凈凈片甲不留。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我們都可以坐下來談,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我走上前,強烈的質問道。
“我愛上了別人,所以結束了,一切——全都結束!”她大聲的說道。
真是晴天一道雷,將人劈得里嫩外酥。我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相信她的鬼話!“我知道我可能不夠優秀,但我可以保證,全地球沒有一個像我這么的愛你!你告訴我,到底還有誰?”
她瞪著我,一字一句的回答道:“他能給我想要的生活,你能給我嗎?”
“我能啊!”我已經漸漸感覺到不能控制自己。如果她說的那個人出現在現場,我敢保證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你能不能實際一點?你憑什么說能?”她步步緊逼的詰問:“你能像他一樣,開著勞斯萊斯送我嗎?能讓我住進幾百平的雙層別墅嗎?就算不提物質上的,那精神上的你又能做什么呢?比如江情誹謗我的時候,是他通過電視臺的人脈,逼得江情不再進入娛樂界。你能做到嗎?你只會說些好聽的話,然后看著事情一點點變糟糕。”
我不禁渾身顫抖。
我一直以為江情退出娛樂界的事情,是馬皇天幫忙解決的。我還沾沾自喜,但其實根本就不是。
還有她提及的勞斯萊斯,該不會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
我瞪大瞳孔看著她,看著她晶瑩剔透的臉龐,艷紅色的晚禮服,就像是八月份的那個晚上,她有說有笑的鉆進勞斯萊斯,最后揚長而去。
此刻她少了笑容,多的是美杜莎的狠毒。是的,她那濃密的頭發緩緩飄起,好似要變成一只只的毒蛇,吐著信子睜著獠牙。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沖上去,不住搖晃她的肩膀,“難道我們七八年的情感,還比不上一打鈔票嗎?你為什么要這樣?”
“是,我就是這么的物質!”她狠狠地說道:“沒有錢,我吃什么?就憑借我們那點工資,在廣州能買什么能做什么?我老媽欠了一屁股債,我老爸又在戒毒所里吃人不吐骨頭似的催著要錢。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就是想要錢,我就是要攀高枝。”
我大聲的吼道:“你除了錢,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嗎?我就是養只小狗,它都會沖我搖尾巴。而你,連狗都不如,不僅要反咬一口,還要撒完尿后尋找下一家主人。你活該你犯賤,你就等著被那個人榨干完畢,被那個人活活折磨到死!”
“你說夠沒有!”
“嘩啦……”
只見鮮紅的魅影在空中急速掠過。下一刻我的臉,疼的發緊。
我捂著臉,怨毒的看著她手中的玫瑰花。上面嬌艷的花,殘花敗柳一般的耷拉著頭,紅得猶如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