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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身世

張文通面露難色,似有些難以啟齒,說道:“我想請徐寨主幫我照顧假少主!”

徐伏波驚道:“少將軍,為何讓我照顧假少主?”

假趙昺仗著身份尊崇,在五峰山胡作非為,寵愛蒙古奸細烏日娜,殘害五峰山眾頭領,自毀長城,令徐伏波經營十數年的基業毀于一旦。回想往事,徐伏波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骨,喝其血,啖其肉,要讓他心甘照顧假趙昺,著實太難,但張文通對五峰山群雄有救命之恩,若是拒絕,又顯得寡恩薄情。

張文通道:“我知假少主先前有對不住山寨之處。但我答應了他的親生母親,要好好照顧他。只不過我如今是一個已死之人,日后不能隨意拋頭露面,更不能照顧他。因而將他托付給徐寨主。況且他是陸丞相之后,徐寨主也算作幫助陸丞相照顧遺脈。”

徐伏波想起陸秀夫當年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忽的心生惻隱,便道:“既然如此,那我暫且將他收留,若日后他再做出不義之事,希望少將軍不要怪我責罰于他!”

張文通點頭道:“若他日后還是不行善事,一切就由徐寨主處置!”說罷,又瞧向吳錢二人,從懷中掏出木質令,道:“二位長老。我還有一事相求。這塊木質令是當日耶律幫主所贈。本是替若妹報仇后,將這塊木質令歸還耶律幫主。但這段日子,屢有急事,一時未去襄陽,歸還此令。如今我不宜在江湖上行走。這塊木質令,還是由二位轉交給耶律幫主,并代我致謝!”說罷,將木質令交于二人之手。

吳來發道:“張少俠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

張文通頓時寬心,又環視眾人,道:“各位,如今我是已死之人,我未死消息不宜外露,以免諸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待會兒,我與若妹一同從后門逃離此地,你們便把這破廟燒了,權當做火化我的尸身。從此我和若妹歸隱江湖,不問世事!”

群雄一致贊同。張文通辭別眾人,臨行前告訴長生子,此行去桃花島,等見過程英和陸無雙,稟明婚事,再回縹緲峰與長生子相聚。

文若二人偷偷從后門溜走。過了半晌,群雄估摸二人走遠,便佯裝痛哭,高呼“張少俠”“少將軍”。步高堂拿出火折,點著廟內可燃之物。霎時間,濃煙滾滾,廟外眾人以為廟內出事,急忙奔入廟內,想一瞧究竟。卻被群雄攔截門外。

錢生財振臂高呼道:“張少俠已經仙逝,陳姑娘為之殉情,我等不愿二人分離,便將二人尸身一同火化,讓他們來世再做一對璧人!”

眾人聞之,無不痛哭流涕。唯有一人大笑道:“我是大宋幼主,我是皇帝,我是萬人之上的君王,你們都得聽我的,哈哈哈!”

眾人往那人一瞧,原是假趙昺。這一日,趙昺不僅失去心愛的女人,而且失去了萬人尊崇的地位,一時受不了刺激,竟失了心智,成了半瘋之人。

眾人又聽他自言道:“愛妃,你為何成了這般模樣!來來,讓朕好好寵你!”忽然他又驚道:“不要,不要……不要殺朕!你要什么,朕都給你!江山、女人、還是金銀珠寶,朕都可以給你,除了朕的性命!”

瞧見假趙昺現在的模樣,徐伏波嘆道:“成為瘋子,對他是一種懲罰,也是一種解脫!”

假趙昺此生經歷也是坎坷,幼年時陸秀夫護送宋朝兩位幼主南逃途中,他便落下馬車,腦部受傷,得了失憶癥。后生父陸秀夫想用偷梁換柱之計,用他性命換取趙昺性命。幸得生母周梓琦不愿他遭難,未按陸秀夫計策行事,令他活了下來。少年時,跟隨文長杰顛沛流離,險些命喪五峰山群雄手中,也因禍得福,做了幾月少主。可惜一切,都是黃粱一夢,他還是他,并非是趙昺。如今,得了失心瘋,無人再去害他,對于他來說,是命運之幸,也是新生活之始。

文若二人離開禹王廟,徑直趕往桃花島。不一日來到集慶。集慶原叫建康,乃是七朝古都,這城中瓊樓玉宇多如鱗櫛,寶馬香車動如水龍,商鋪林立,繁華市井,令人繚亂。當以秦淮夜景最令人向往。陳若師忽想要夜游秦淮。張文通欣然答應,是夜,二人雇了一艘小船,泛舟秦淮。

陳若師依偎在張文通懷里,問道:“文哥,經歷這次生離死別,能躺在你懷里,我覺得是天下最快樂之事!”

張文通撫摸著陳若師的柔荑,道:“我覺得能和你在一起,便是最快樂之事。以前,我總想著能完成爺爺的心愿,便是最快樂的。卻忽略自己內心。其實每個人都有心愿,若是都能實現,我相信大家都很快樂,活得才有趣。可是若是為實現別人的心愿而活,那會活著很累。”

陳若師故意嬌羞問道:“那你的心愿是什么?”

張文通笑道:“我的心愿便是娶你做我的夫人,和你白頭偕老!”

陳若師轉過身,凝眸含情問道:“文哥,你真打算娶我嗎?”

張文通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以后會不會欺負我,會不會打我,會不會罵我,會不會逼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會不會用一輩子來疼我,來愛我?”陳若師目光閃爍,似期盼著張文通的肯定回答。

張文通刮了陳若師的瓊鼻,笑道:“傻妹妹,我若娶你,自然會疼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照顧你一輩子。我日后若是打你、罵你、逼你,那讓我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還讓我……”

陳若師立時用手堵住張文通的嘴,柔聲道:“有你這番話就足夠了!說句實話,我以前不敢對其他男子動情。”

“這是為何?”張文通不解道。

“是因為我怕動情后,所托付終生的人會是和我親生父親那樣的人!”陳若師目光投射他處,似在想著往事。

“你的親生父親,他是誰?”與陳若師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一直沒有提及自己的父親,第一次聽見她提及生父,張文通不禁好奇問道。

“他便是汪如海!”陳若師哽咽道。

“什么,汪如海是你爹?”張文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因為他總以為汪如海是陳若師的奪親仇人,卻萬沒有料到汪如海是她的親生父親。

“那你為何要殺他?”張文通追問道。

“因為他不配做我爹,他是一個禽獸!”陳若師忽然目露兇光,憤憤地道,“二十年前,汪如海當時為前宋福州參將,一日他與婢女私通,不料被我母親撞見。我母親當時是他大夫人的侍女。他的大夫人乃是當朝權貴陳宜中的侄女,仗著自家顯貴,在汪家作威作福,不許汪如海與其他女子有染。汪如海怕我母親告狀,竟奸污我母親。我母親膽小怕事,便將這事隱下去,沒有告訴大夫人。豈料汪如海這狗賊變本加厲,后來數次奸辱我母親。有一日,大夫人撞見汪如海奸辱我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將我母親毒打一頓。”說到此處,陳若師泣不成聲。

張文通輕拍她的后背,柔聲道:“若妹,若是難過,就不要再說!”

陳若師飲泣吞聲道:“不,我要把我的身世告訴你。后來,她把我母親遠嫁給她娘家的一個老管家。那老管家又老又丑,且又愛喝酒,每次醉酒后,便對我母親先是暴打一頓,然后施辱。那時候我母親已懷我數月,為了我安危,只能默默受辱。過不多久,老管家得知我母親有孕,以為是他的,便對我母親呵護有加,希望能給他生個大胖小子,好給他傳宗接代。事非他所愿,我母親生下我來,他見是女嬰,日后又是百般凌辱我母親,稍有不順心之事,便毒打我母親。我母親害怕他將我母女二人掃地出門,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回想往事,陳若師眼淚嘩嘩直流。

張文通瞧她哭得傷心,一手抱住,另一手幫她擦拭眼淚,安慰道:“不要哭了,事情都過去!”

陳若師抽噎幾下,繼續講述她的故事:“后來有一日,老管家喝多酒,猝死了。陳府為感謝老管家伺候府中老少幾十年,便給了我母親五十兩銀子,安葬老管家。豈料老管家的侄兒,見財起意,不僅奪走這五十兩銀子,還有老管家留下的兩間茅屋,趕走了我母女二人。寒冬臘月,母親領著我在街頭乞討。我們凍得口唇發紫,渾身顫抖,又餓又冷。那時候我只有三歲,雖是剛記事的孩子,但我忘不了我母親抱緊我的樣子,忘不了她身上的熱度。幸好,那一年我遇到我的師父,我師父可憐我們母女,便收我為徒,把我們帶到桃花島。但是,那年我母親也病世了!我十二歲那年,師父告訴我的身世。我便發誓,要勤練武功,要為我母親報仇,一定要殺死汪如海。是因為他害的我母親被人虐待,還得我們流落街頭,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是一個禽獸!”越說后面,越是哭嚎。

聽完陳若師所述,張文通不禁心頭一觸,倏地明白許多事情,為何陳若師起初對他的追求漠然不理,為何陳若師會對他舉止親昵,但不言愛,為何陳若師會痛恨奸辱良家婦女的蘇日格,還將他命根子踩斷。一切都是因為她這段可憐的身世。

張文通越想越覺得他更應該愛護陳若師,她父愛的缺失,令她頭十九年活在仇怨里,愿她的余生因為他活在情愛中。

張文通撫摸著陳若師后腦,柔聲道:“若妹,你放心,我不會成為汪如海那樣的人,我會好好愛你,也只會愛你一人!”陳若師緊緊抱住張文通,不停地抽泣著。在陳若師心里,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才能讓她忘記以前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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