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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搬兵

再說蒙古大軍與明教對轟后,火德上人即命蒙古大軍攻山,數次被明教守軍打退。火德上人萬沒有料到光明頂防衛如此堅硬,便退后數里安營扎寨,待馬可波羅得手,再里外夾擊。過了數個時辰,又見光明頂黑煙四起,以為馬可波羅得手,急令蒙古大軍再次攻山,不期又被明教打退。火德上人方知中計,預感馬可波羅已經被擒。此行前,他在忽必烈面前立下軍令狀,定要剿滅明教,不能有失。若馬可波羅失手,唯有依靠自己正面進攻,才能打下光明頂,但恐明教眾人從暗道逃走,又急命幽冥四鬼速率一千人馬堵住暗道出口,以防明教眾人逃脫。火德上人心道:布此天羅地網,明教賊匪縱使插翅也難飛。今日一時難以剿滅,便長期屯兵在此,定將明教一眾困死此處。

可惜幽冥四鬼晚來一步,張文通等人已經從暗道逃出,潛伏到蒙古大營附近。只見蒙古大營帳影重疊,巡邏衛隊來往不斷,一時難以滲入。

正愁間,陳若師忽問道:“為何還不去襲營嘛!”

張文通指著蒙古大營,道:“你看他們的營帳,前后共有百丈之寬,此處至少有五千人馬。且韃子守衛森嚴,難以偷襲。放眼望去,也找不到敵人糧草所在。縱使混入營內,恐難以制造混亂。一旦陷進去,我想咱們一時也無法脫身!”

陳若師哦一聲。石敢當道:“張少俠言之有理,就憑我們四個,恐怕難以成事,還需另添人馬。”

張文通也苦無計策,忽回頭問道:“石教主,光明頂附近可否還有明教其他分舵?”

石敢當搖頭道:“最近的分舵距此也有百里之遙,但那處教眾不過百人,也難以馳援!”

張文通嘆了一口氣,道:“這該如何是好?”

陳若師沉思片刻,忙道:“咱們如今是在光明頂,光明頂是在昆侖山的一側。咱們可以去昆侖派找何掌門,讓他派手下弟子前來馳援,你看如何?”

張文通搖頭道:“不行,何掌門素來不愿與蒙古韃子有瓜葛。我想他不會幫咱們的!”

陳若師見所提計策不被張文通采納,便覺不能幫他,心情頓時低落,低聲哦了一下。

張文通忽然臉上愁云散去,喜道:“若妹,你倒提醒我,咱們可以去朱武連環莊搬救兵!”

陳若師見他想出法子,也是兩靨生花,忙贊道:“文哥,你真聰明!”

楊慕龍疑道:“朱武連環莊,他們肯幫我嗎?”

張文通道:“我想會答應的。楊大哥,你可還記得朱文軒告訴過咱們,朱武兩家與韃子有仇,武老莊主恨透韃子。只要咱們稍加游說,他們一定會前來助咱們打退韃子大軍!”

石敢當嗯了一聲,道:“張少俠既然有了對策,那咱們速去朱武連環莊,請他們幫忙!”

張文通點頭道:“好!就由我和楊大哥前去。石教主幫我照顧若妹,你們躲在此處,不要被韃子發現!若看到韃子大營大亂,可乘亂殺進去。”

石楊二人點頭同意,陳若師也囑咐張文通要小心,不可傷了性命。張楊二人立時施展輕身功夫,飛奔趕往朱武連環莊。到了莊前,見大門緊閉,楊慕龍忙敲門喊道:“武叔叔、朱前輩,快開門呀!”

俄而,有一莊客打開莊門,瞧他二人面生,忙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家莊主有何事?”

張文通拱手道道:“我叫張文通,這位大哥叫楊慕龍,我二人找武老莊主和朱莊主有要事,還煩小哥進去通報!”

那莊客道:“兩位莊主有要事出門,現不在莊內。貴客若要等兩位莊主,可到莊內歇息。”

“那二位莊主何事能回?”楊慕龍急道。

“這個我也不清!現在天色已晚,貴客還是先到莊中歇息吧!”

“那朱文軒和武昭陽兩位公子可在莊內?”張文通問道。

“也不在。二位公子隨莊主一同出去!”

二人行色匆匆趕至朱武連環莊,想不到朱武兩家無一主人在家,頓時有些氣急敗壞。楊慕龍連連嘆息跺腳。張文通忽想起一人,忙問道:“那朱紹管家可在?”

“紹管家在!”

“快帶我去見他!”張文通急道。

那莊客領著二人急匆匆的去見朱紹。三人剛一照面,朱紹識出二人,正欲行禮,楊慕龍卻急問道:“紹管家,你可知武叔叔、朱前輩一家現在何處?我有急事找他。”

朱紹見二人來色匆匆,必有要事,不敢怠慢,忙道:“我家莊主和武老莊主現在二十里外葫蘆谷打獵,明早便歸。兩位少俠,可在莊內歇息一晚,明早便能見到莊主他們。”

“打獵,這么晚去打獵?”張文通疑道。

朱紹低聲道:“二位少俠有所不知,此次獵物是韃子,只能在晚上打。”

張文通登時心喜,思道:朱武連環莊連夜去打韃子,必肯助明教退敵。忙又問葫蘆谷方位。朱紹告之沿大路東北方向走二十余里便到。二人齊聲道謝,又要了兩匹快馬,飛馳葫蘆谷而去。

約行片刻,便見不遠處火光點點。張文通料想那處必是葫蘆谷,二人快馬加鞭,走近一瞧,百十元兵橫尸在地,一群蒙面人正俘虜數十元兵。看來此處適才打了一場伏擊戰。

那群蒙面人瞧見二人,不由分說將二人圍住。忽有一人大聲喊道:“原來是楊大哥和張兄!”

二人一聽,是朱文軒聲音,忙翻身下馬,朝朱文軒拱手施禮。朱文軒忙將二人引見武修文和朱均儒。武朱二人見來者是張楊二人,大喜過望,又喚來武昭陽,相互問好。武修文又問道:“楊賢侄和張少俠,為何在此處?”

楊慕龍拱手道:“我們來此是找武叔叔搬救兵的?”

武修文疑道:“搬救兵,你們遇到何事?”

張文通道:“今日本是楊大哥與明教石教主愛女大婚之日,卻不料韃子大軍圍剿明教,明教群雄困守光明頂。雙方已僵持一日。石教主聽聞朱武二位莊主,深明大義,不畏強元,乃江湖當世豪杰,特委托我二人下山向兩位莊主求援,以解光明頂之圍。”

楊慕龍附和道:“請武叔叔和朱前輩援手救我岳丈。”

武修文和朱均儒聽后,思忖半晌,面露難色。楊慕龍以為二人不肯馳援,心中立急,便道:“武叔叔、朱前輩,你們若是不打算救我岳丈,請明說。我楊慕龍不會怪罪二位!”

武昭陽插道:“爺爺、武叔叔,既然是去打韃子,為何還需想這么久。平日里,爺爺不是教導我,看到韃子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朱均儒見楊慕龍和武昭陽一齊逼問,直言道:“不瞞二位賢侄。我等在昨日便接到探報,有六千韃子大軍要殺向昆侖山。我與武叔叔本想截殺這伙兵馬,奈何我朱武連環莊上上下下只有莊客三百人,懸殊太大,不好截殺,因而放走這伙韃子兵馬。今晨,又收到探報,會有五百韃子人馬路經此處,我等便敢率兩百莊客在此伏擊。我料圍困光明頂的必是那六千韃子兵馬。我等只有三百人馬,恐怕是以卵擊石,蜉蝣撼樹,徒勞無功呀!”

張文通深感朱武二人所慮并無道理,正當無計之時,忽瞥見朱武二人所劫輜重,心生一計,便問道:“敢問兩位前輩,適才可放走一個韃子兵?”

朱均儒道:“有一小股韃子兵朝東北方逃去!”

張文通喜道:“也就是無人逃往光明頂韃子大營。我有一法子。咱們不如裝扮成這群送輜重的韃子兵,混入韃子軍營。四處放火,擾亂韃子大軍,待明教大軍沖殺過來,里應外合,打退韃子,如何?”眾人齊贊妙計。

張文通道:“事不宜遲,大家還是快換上韃子盔甲!”

武修文速令莊客將死者、俘虜身上盔甲扒下來,挑選一百多件干凈的元軍盔甲,紛發眾人穿上。

朱均儒瞅見一名元軍被俘百夫長,忽想起一事,忙將那人拉出,恐嚇道:“你們此行前往何處?快說,若不然,將你殺了!”說罷,將大刀架在他脖上。

那百夫長嘰里呱啦說了一大段,朱均儒仔細一聽,原來是蒙古語。朱均儒雖生在中原,但久居西域,也結識幾名會蒙語的西域胡人朋友,會說簡單的蒙語,便用蒙語再次逼問。

那百夫長回道:“要殺便殺,我絕不透露半句!”

朱均儒笑道:“好,有骨氣!”說罷,點了那百夫長的笑穴。那百夫長立時哈哈大笑,過了片刻,笑得眼淚直流,又過片刻,無法再笑出聲,再過片刻,竟差點笑斷氣。人最難受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那百夫長熬不過這頓狂笑,立急點頭示意愿意招供。

朱均儒解開他穴道,喝道:“快說!”

“去往昆侖山光明頂!”那百夫長喘幾口大氣道。

“今日你們大營是何口令?”朱均儒擔心那日有意欺騙于他,便先問去往何處,再問想問之事。行軍口令是防范敵軍冒充夜襲,因而間巡邏或入轅門必有口令,朱均儒曾在十數年在襄陽駐守,因而知道此節。

“太陽!”

朱均儒聽后,立時將他天靈蓋拍碎。倏爾,所有被俘元兵盡被殺死。朱武連環莊與蒙古有國仇家恨,因而每次伏擊元軍,將戰俘盡皆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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