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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遇貴

  • 崖山遺篇
  • 東楚少帥
  • 3196字
  • 2019-03-05 09:13:36

陳若師聽著似覺有理,但仍然無法理解陸秀夫會挑選周梓琦來實施此計,又問道:“難道陸丞相未曾想過陸嬸不會按他所說行事嘛?”

“陸丞相或許還真未曾想過此節。陸丞相進士出身,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忠義之輩。他或許想做程嬰,卻不料陸嬸并不能做程嬰妻。”

張文通話中提及的程嬰乃是春秋晉國卿大夫趙朔門客。后趙家遭難,唯有趙朔妻子幸免于難,趙朔妻生下一男孩。程嬰為保留趙家一絲血脈,免遭趙家仇人荼害,便與其妻商議,將自己親生孩子當做趙氏嬰兒獻給仇家。其妻也是應允。

此時張文通猜出當年周梓琦未將趙昺和自己孩子掉包,文長杰抱走的孩子便是她的孩子,而真正的趙昺早已葬身南海。

陳若師也知程嬰的故事,明白張文通適才所說之意,便道:“你的意思是當年陸嬸壓根就沒有偷龍轉鳳。不過很奇怪的是難道事后文將軍沒有察覺那孩子不是真正少主。文將軍身為朝廷大將,不可能未見過少主?”

“文將軍當初不過是一個四品官員,且長期征戰在外,根本無法面圣。況且我還記得當年由于戰局緊張,爺爺為了少主的安全,除了內廷太監宮女和幾個重臣之外,根本無人能見到圣上??v使當年圣上登基,也只是草率為之,沒有舉行隆重儀式,能得見龍顏的只有幾人而已。文將軍未見龍顏,難辨真假也不足為怪!”張文通道。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為何現在這個假少主身上也有一塊日字形胎記?”

“什么是日字形胎記?!?

“我爺爺曾告訴過我,少主胸口有一塊日字形胎記!當初假少主初到五峰山寨,我便因他胸口有這塊胎記,才誤以為他是真少主!”

“哦,原來是這樣。我想是巧合吧!”

“巧合?我看不像。胎記,胎記……”張文通獨自嘟囔道,忽道:“那一塊并不是胎記,是傷疤!”

“你怎么知道?”陳若師十分驚訝道。

“真正的胎記,我見過?!睆埼耐隙ǖ牡?。

“你見過,在哪里?”

“爺爺告訴過我。德祐帝和少主胸口都有日字形胎記,我見過德祐帝的胎記”

“你何時見的德祐帝?”陳若師問道。

“德祐帝便是那位咱們在西域救下的尚佛少年?!?

“哦,原來是他!怪不得你那次非得讓我們同去西域,原來是去找他。不過話說回來,你怎知少主胸前是傷疤?”

“我記得德祐帝的胎記是泛淡紅色。而假少主的胎記是泛白色,并是微微凸起。初時我見假少主那塊傷疤,并未留意其顏色?,F在細細回想起來,他那塊胎記是傷疤無疑?!?

“何人會在他胸口留一個日字形傷疤?”

“留日字形傷疤恰也說明是有人刻意為之,而這個人極可能便是陸嬸。因為她想讓自己孩子和圣上有更多相似特征。這樣她的孩子就不容易被人拆穿!”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這僅僅是你的猜測!”

“日后再有機會,我一定仔細瞧瞧假少主胸口那塊日字形胎記,看看是不是正如我所想,就是一塊傷疤!”

“那你是不是現在考慮怎么瞧少主的胸口咯?”陳若師幻想著張文通扒開趙昺的衣服瞧他胸口的情形,不禁噗嗤一笑。

張文通莫名道:“笑什么?”

“沒什么!”陳若師捂嘴偷笑道。

二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不一日便到揚州城外。陳若師心急如焚,想早日進城誅殺汪如海,便策馬狂奔。張文通也不攔她,默默陪她左右。

忽聽得嗖的一聲箭響,俄而有人大喊小心,一支飛箭直沖陳若師而來。張文通來不及細想,縱身跳馬,將陳若師撲倒在地。又聽的一聲馬叫,極其慘烈,二人回頭一瞧,陳若師的坐騎已經中箭而亡。

張文通扶起陳若師,忙問道沒事吧。陳若師搖頭以示安好。旋即,張文通環顧四周,怒聲吼道:“何人放冷箭?”

忽而,幾騎人馬閃過。為首的一位是年紀約為二十五歲的公子,只見他錦服玉靴,手執鐵弓羽箭,身后還有五個仆從,人人牽黃擎蒼。

那公子策馬上前,拱手歉道:“剛才是我射的箭,驚擾二位,多有抱歉!本欲射只兔子,不期沖出二位,誤傷你們馬匹,我照價賠付。來人,取些銀子賠給這位公子?!?

身后一位仆人走到張文通身前,遞給他一顆金錠,足有十兩重,足夠賠付一匹馬錢。張文通卻將那顆金錠打翻在地,怒道:“這并非賠馬錢之事,你在這大路之上,肆意打獵,若是誤傷行人怎辦?今日,你們有幸只是射死一匹馬,若日后射死一個人,該如何賠付?”

張文通平日里也是儒雅之人,只是今日他心愛之人陳若師險些喪命,令他頗有怨言,故而喋喋不休。

那仆人一聽,也是不悅,怒道:“你這人好不曉道理。若非你等騎馬太快,我家公子怎么射死你們馬匹。我家公子已經禮讓三分,又賠償你們馬錢,你還敢在這里聒噪!不怕告訴你們,就算我家公子把你射死,也不用賠付這十兩金子。你知道嗎,南蠻子?”

“孟恩,不得無禮!”那公子翻身下馬,拾起那顆金錠,將上面塵土擦凈后,放到張文通手里,做一個深揖道:“適才家奴莽撞,得罪公子,還望海涵。這十兩金子望公子務必收下,我誤傷你的馬匹,也害這位姑娘摔倒,這是我應該賠付的!”

那仆人見主人如此恭敬,頓時不敢囂張,忙抱拳道:“適才言語不當,請公子海涵!”

張文通見他言語誠懇,不似那些紈绔子弟,若是再得理不饒人,便有失風度,拱手道:“好,今日且就算了。告辭!”說罷,回到陳若師身邊。

陳若師見張文通適才與人爭吵,也勸他消消火,勿要生氣。張文通道聲多謝關心,便扶陳若師上馬,自己牽馬而行。

陳若師嘆道:“想不到快到揚州城,竟折了一匹馬,又摔了一跤,看來老天爺都想讓汪如海那狗賊多活一陣?”

張文通笑道:“這可不一定,說不準是老天爺勸你要小心為上,不要性急。”

陳若師努著嘴道:“我性子可不急,當然除了殺汪如海這事以外。因為我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張文通忽問道:“陳姑娘,能否方便告訴我,汪如海和你有何冤仇,你令如此恨他?”

陳若師忽然不言語,驀地眼睛泛濕。張文通瞧她半晌未說話,便回頭瞅她,發覺她雙目泫然,以為又惹她不高興,忙賠禮道:“對不起,我適才是不是說錯話,惹你生氣了?”

陳若師輕拭淚水,道:“剛才眼睛進沙了。關于汪如海之事,我日后再告訴你!”

張文通哦了一聲,便不敢言語,怕又惹陳若師不開心。而陳若師被張文通提起傷心往事,也無心情與他聊天。二人默默的行了一段路。

過不良久,行至一家露天茶鋪。時值仲夏,天氣炎熱,二人趕了一天路,口干舌燥,便決定在此處歇腳喝茶。二人撿了一張干凈桌子坐下,點了兩碗酸梅湯。

未過片刻,適才那打獵公子帶著家仆也到這家茶鋪歇腳。那公子瞧見張陳二人,便向二人問好。旋即一行人也挑一張干凈桌子坐下,點了幾碗綠豆湯。須臾,那行人正在低聲嘰里咕嚕的聊天,也不知說些什么。

陳若師低聲道:“這些人說的話,為何一句都聽不懂?”張陳二人都是習武之人,練有內功,耳朵較之常人比較靈敏,因而能聽見他們說話。

張文通喝了一口酸梅湯,低聲道:“他們是蒙古人,說的是蒙古語,你自然聽不懂!”

“蒙古人,你怎么知曉?可他們穿的是漢人衣服呀?”陳若師驚疑道。

“適才那惡奴罵我是南蠻子,又說他家公子就算把我殺了,也不用賠付十兩金子。我便有些懷疑他們是蒙古人。蒙古法令將人分成四等,上等人便是蒙古人,末等人便是我們這些前朝遺民南人。蒙古人殺南人只需賠付一頭驢的價錢,也就只有二兩銀子!”說著,斜瞟那伙人,續道:“你再瞧他們,其中有幾人的耳朵是不是有耳洞!”

陳若師仔細一瞧,果真有三四人有耳洞,點頭低聲道:“不錯,確實有!”

“漢人的男子不會打耳洞。我聽聞蒙古男子喜歡在耳朵上戴些配飾。他們雖摘去配飾,但這耳洞卻去不了!”說著,張文通又呷了一口酸梅湯。

“你觀察得夠仔細呀!”陳若師不由得贊道。

忽然,嗖嗖幾聲冷箭射向茶鋪。那公子身邊幾名仆從擋在公子身前,嘴里用蒙古語大喊:“保護王爺!”亂箭射穿三名仆從的身子。剩下兩名仆從立急將桌子側翻擋住亂箭。

張文通忙將陳若師拉到身后,急道:“快躲到茶柜后面!”說著,速將外衣脫下,旋即揮舞成一堵衣墻,擋住亂箭。陳若師趕緊跑到茶柜下,不久,張文通邊擋邊退,也退至茶柜后面。

二人發現那茶柜下原來還躲著茶博士,只見他瑟瑟發抖,嘴里念念有詞:“各位佛祖菩薩土地爺爺要顯靈,保佑我不要被射中,不要被射中!”

倏爾,那公子也躲到茶柜后面。張文通瞟了那公子一眼。那公子無意間瞅見張文通眼神,朝他微微一笑。張文通客氣地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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