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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免賭

楊慕龍牽著石憐兒,回到客廳。此時,楊過夫婦與耶律夫婦相談甚歡。楊慕龍遂向四位長輩逐一問好。小龍女瞧見楊石二人和好如初,心中歡喜,便朝著楊過淡淡一笑。楊過會意,登時抱拳起身,辭別耶律夫婦。耶律齊苦苦相留不得,便隨他們去。

次晨,陸無雙從家仆口中得知楊過昨日又夜訪耶律府,并帶走了一雙兒女和石憐兒,暗怪郭芙故意不將此事告知她,但礙于身在耶律府內,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亂發脾氣,便私自找到張陳二人,暗說郭芙的不是,以泄私憤。張陳二人苦苦相勸她莫要動氣。陸無雙知在此處已無多大意思,便稱想早日回桃花島去。

陳若師一聽,正合心意,遂道:“陸姨想回桃花島,不如咱們結伴而行。我先順道去杭州殺了汪如海,再回桃花島!”

陸無雙道:“也好!你一人去刺殺汪如海,恐有麻煩,我與你同去,好有一個照應。”

陳若師喜道:“陸姨若出手助我,那更好不過!可汪如海身邊有一幫武林高手,我怕陸姨有個閃失,可擔待不起!”

陸無雙笑道:“你這女娃子倒也心疼你陸姨這身老骨頭。你若不想我陪你去,可讓通兒陪你去。當日在桃花島上通兒與耶律小子搶親,表姐定了三道題,他二人各勝一場。這第三場是誰能助你刺殺汪如海,你便與他結為連理。我可不想耶律小子成為你的夫婿,通兒一定要去幫你殺死汪如海!”

張文通一聽,甚是心喜,暗道:若能和陳姑娘同去杭州,便又可與她多呆一陣!

陳若師卻不似張文通這般想法,心道:張大哥武功雖比我高,此事有他相助,必能事半功倍。但若他真的幫我殺了汪如海,難道我真的要與他結為夫妻?不不不……我知他待我很好,可能是他故意偽裝,討好我罷了。若他是個道貌岸然之徒,豈不誤了我終身。我需在瞧瞧他到底是何為人。不過如今,我先還是答應讓他幫我吧!

思定后,陳若師道:“陸姨既然提起此事,那我就麻煩張大哥。”說著朝著張文通淡淡一笑。

張文通心中一蕩,忙道:“承蒙陳姑娘看得起,我定將竭盡所能,助你誅殺汪如海那狗賊!”

陸無雙拍手說道:“好!你二人已經說定,那今日咱們就走。你們二人速回房中收拾行李,等會兒咱們向耶律大哥辭行。”張陳二人道了一聲好,便返回房收拾行李。

過不良久,三人收拾行李妥當,就向耶律齊辭行。恰逢家仆來報,外面有少林僧人前來拜門。耶律齊讓三人稍等片刻。陸無雙等人也不著急一時辭別,便在廳中坐下。

俄而,家仆領著一名少林僧人進入廳中,那僧人見到耶律齊,雙手合十道:“小僧渡善拜見耶律幫主!”

耶律齊還禮道:“大師免禮,快請坐!”

待渡善坐下,耶律齊又命人上茶,而后問道:“大師此次前來襄陽所為何事?”

渡善道:“小僧此番前來襄陽,是來送英雄帖。”說罷從懷中掏出英雄貼,遞給耶律齊。

耶律齊打開英雄帖一覽,那帖上寫道:各路江湖英雄好漢,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觀今天下,大道不存,江湖紊亂,群魔亂舞。然亂世者,英雄輩出。鄙寺擅自主張,誠邀天下英雄好漢,于五月初五,端午佳節,同赴少林,盛開武林大會,共舉武林盟主,替天行道,匡扶正義,肅殺妖魔邪派等諸事。

耶律齊輕合英雄帖,心中暗表:少林寺一向淡泊名利,很少過問江湖之事,為何突發英雄帖,要推選武林盟主!耶律齊雖然心中有疑,但不顯于色。旁人看不出一絲端倪,自然猜不出英雄帖里所述之事。

耶律齊沖著渡善微微一笑道:“貴派欲邀天下英雄好漢,推選武林盟主,不知所為何事?”

渡善搖頭道:“小僧不知!”

耶律齊哦了一聲,又旁敲道:“那敢問清遠方丈近日可好!”

渡善道:“方丈師叔,近日偶感風寒,正在寺中養病!”

耶律齊續道:“清遠方丈身體抱恙,還惦記著武林大事,實在令人可敬!”耶律齊心疑清遠可能被人挾持,武林盟主之事必然是有人幕后操作。但話在心頭,不能明說,故而說這些虛詞。

渡善以為耶律齊是贊言,便道:“方丈師叔雖久居山門,但一直都心系天下,普渡眾生。此次武林大會便是他在病中與眾位師祖和師叔伯商議而成!”

耶律齊接著問道:“不知此事主要是由哪幾位大師商議而成?”

渡善道:“寺中長老十之八九都同意此事。若要論首要之人,那是天恩、天蕩師叔祖。”

耶律齊輕捋白須,道:“少林寺天字輩的高僧現只有八九位了。若論江湖名望,首推天恩、天蕩二位大師。想當初天恩大師,一人獨闖江西的龍虎寨,殺死獨眼龍和黑面虎,為武林除此二害。還有天蕩大師,二十年前,登州鬧瘟疫,天蕩大師親率門下弟子,行醫施藥,救活不少百姓性命。自此天蕩大師被稱為‘救世活佛’。武林盟主之事由此二位大師主持,乃是武林幸事。五月初五,我必赴少林,拜謁少林諸位大師!”

渡善施禮道:“二位師叔祖只是秉承我佛旨意,懲奸除惡、樂善好施、普渡眾生耳,不足叨念。耶律幫主若能光臨寒寺,必使寒寺蓬蓽生輝!”

耶律齊道:“大師千里傳信,旅途辛苦,不如今日在寒舍住下,明日再回少林,若何?”

渡善謝道:“誠謝耶律幫主美意。小僧還要趕往EZ向小岳王岳燁大俠送英雄帖,不敢久留。”

耶律齊起身道:“大師如此繁忙,不便強留,那便請大師留在寒舍吃個午飯再走!”說罷,著即差人備好齋飯。渡善連連稱謝,旋即耶律齊親送渡善至飯堂用膳,方才返回大廳,但心中仍然掛念武林大會之事,隱隱約約感覺此事必有內情。

陸無雙乘機辭別耶律齊,耶律齊苦留不住,便送一份厚厚的程儀。臨行前,耶律齊告知張陳二人,此行去桃花島之后,若閑來無事,可于五月初五趕往少林寺,參加武林大會,見見江湖世面。張文通也有意結交天下英雄,以備后用,便應承下來。陳若師忽想起一事,數月間離開耶律府時耶律齊贈送一塊木質令,這一路上也未用到,便歸還于他。

三人正要出府,卻被一人喊住“慢著!”。三人回頭望去,原是郭芙拉著耶律盛趕來。郭芙聽聞他三人要回桃花島,猜到他們必經杭州刺殺汪如海,便想起張文通與耶律盛之間的賭約。她素不喜陸無雙,更不希望張文通迎娶陳若師,便有意將耶律盛拉來,令他隨三人同往。

陸無雙瞧郭芙趕來,臉色一沉,冷道:“我說幫主夫人,你這么匆忙趕來,是趕著投胎嘛?”

二人常常拌嘴,郭芙習以為常,反譏道:“我是趕來,是怕你走的太快,沒來得及見你最后一面!”

郭芙咒陸無雙早死,陸無雙焉能咽下這口氣,怒道:“賤婆子,我怕你走的太快去見閻王!”

郭芙一聽,登時指著陸無雙鼻子,大罵:“瘸婆子,你倒是想走快也走不快!”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又起了爭執,眾人紛紛將二人隔開,各自安撫。待二人氣消后,耶律齊問道:“芙妹,你為何拉著盛兒來?”

郭芙道:“這不是因為盛兒與瘸婆子的干兒子有賭約,誰能助若師殺死汪如海,便娶她為妻。我這不是想著盛兒和若師的好事,才急匆匆將盛兒拉過來,讓盛兒同他們順路去杭州,助若師殺死汪如海!”

“我不去!”耶律盛賭氣道。

郭芙心中一驚,面露慍色,道:“怎能不去?難道你想認輸?”

“認輸便認輸,我不想娶若師妹子!我心里只有楊姐姐!”耶律盛道。自從昨晚楊玉真隨楊過等人不辭而別,他便茶飯不思,心情不悅。當時與張文通對賭,不過是不滿陸無雙,并非真心喜歡陳若師。若再赴賭約,恐有傷楊玉真之心,日后更加無緣。

“哈哈!”陸無雙忽然大笑。

“你笑什么,瘸婆子?”郭芙怒瞪陸無雙。

陸無雙笑道:“你家耶律小子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孩子。他已棄權,自是我們勝了。只要贏了你這個賤婆子,我便高興。哈哈!”說罷,領著張陳二人離開耶律府,獨留郭芙在原處跺足懊惱。

三人先趕了三四日的路程,行至EZ,再改走水路,順江而下。又過了五六日,便抵達集慶,然后棄船乘馬,行了一兩日的路便抵達杭州。陳若師剛到杭州,便去汪府附近打聽汪如海近況。豈料汪府已是物是人非,府上牌匾已成拉府字樣。

陳若師向鄰人打聽,原來汪如海遷至揚州鎮撫,原來府邸已換做現任杭州鎮撫拉克申居住。陳若師便同陸無雙、張文通商議。最終決定陸無雙獨自返回桃花島,而張文通陪陳若師同去揚州刺殺汪如海。

張文通請二人先到寶善堂一住,不期發現寶善堂已被官府貼上封條。后來一打聽方才知道,數月前陳若師在溫柔鄉毒殺汪如海,下毒時將印有寶善堂的包藥紙扔在溫柔鄉的一角,后被官府拾到。官府按圖索驥查到寶善堂。但此時寶善堂人去樓空,便將寶善堂封住。張文通無奈,便只能帶二人尋家客棧住一宿。次日,陸無雙向東行回桃花島。張陳二人往北走,前去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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