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母后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皇后還有事要忙，這回他們兩人正在去太后的永壽宮的路上。

“嗯，沒事。”沈綾珠點點頭。

“她看我對女子不感興趣，以為我喜歡男的。”黃凌銳無奈的笑著。

沈綾珠想著前世也是，她都嫁了，黃凌銳還沒娶太子妃。

“那你真喜歡男子？”沈綾珠有些不確定。

黃凌銳望著她“你怎么也這么想？我喜歡的姑娘還沒長大呢，比你還小一歲。”

沈綾珠追問“誰啊？”

黃凌銳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轉眼就到了永壽宮。

太后當年還是皇后的時候，先帝只注意前朝，收了一個又一個妃子，整個后宮人滿為患。

去趟御花園一路上都可以碰上十多個妃子。

太后當初性子軟弱，懷當今圣上的時候被貴妃下了毒，身子從那時候就開始不好了。

待幾個生下皇子的妃子一起合力想把如今的皇上從太子之位擠下來的時候，太后終于動手了。

當時后宮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妃子因不同的理由過世。

皇帝也不在意，那時候前朝已經穩了，一群根本沒有什么印象的女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這些年太后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沈綾珠記得前生太后在三年后仙逝了。

沈綾珠對太后其實并不算親近，太后心疼長公主，而長公主當初生沈綾珠的時候受了大苦，沈綾珠長得也只像了長公主的四成。

“元珍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貴安。”

“銳兒給皇祖母請安，皇祖母貴安。”

兩人行了禮，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太后淡淡地看了眼“坐吧，檀香，給公主和太子上茶。”

永壽宮里不似其他宮里有淡淡的香味，而是一股濃郁不散的藥味。

苦澀卻又讓人清醒不少。

“皇祖母我之前打碎了您的瓶子。”黃凌銳抿了口茶，才起身說話。

太后揉揉太陽穴，神色淡然“哀家知道了。”

黃凌銳也不在說了什么，道了謝之后和沈綾珠聊起來。

“元珍昨夜可還好？”太后打斷了沈綾珠和黃凌銳活躍氣氛所聊的奇人異事。

沈綾珠手一頓“皇祖母，元珍沒事，讓皇祖母擔心了。”

“嗯。”太后點頭，也不在言語。

只是這氣氛再也回不到方才的模樣，空氣里也透露出一絲尷尬。

“參見太后娘娘，皇上派奴才請公主和太子去用午膳。”來接人的是蘇公公。

是皇上身邊的第一大紅人。

太后本身也不太和沈綾珠黃凌銳親近，想也沒想就點了頭。

“元珍等下回府時，記得帶上哀家給你娘的三匹云紗。”

云紗是個稀罕物件，摸起來像天上的云一樣，柔柔的。

沈綾珠也有幾件用云紗做成的內衫，貼著身穿很是舒服。

而幾年才能織出一匹云紗，由此可見太后是有多寵愛長公主了。

“是，元珍先告退了。”

出了永壽宮，沈綾珠和黃凌銳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莫說是沈綾珠，黃凌銳一年都只見得到太后一兩次，其余時間太后都在養病。

太后也越來越不愛笑，總是板著張臉，就算是對著皇上也只是眉頭松松罷了，對著長公主才會笑笑。

蘇公公瞧著兩人的模樣，搖著頭開口“贖奴才無禮，太后娘娘不過是不知道怎么與人再接觸罷了，還是真心疼愛兩位主子的。”

“你說的我們都懂，就是不太喜歡來永壽宮罷了。”黃凌銳擺擺手。

蘇公公只好搖著頭。

沈綾珠和皇上舅舅很親近，小時候皇上一見著她就抱著不肯放手，還讓她騎肩膀。

“舅舅。”沈綾珠見著皇上很高興的跑了過去。

眼眶不免有些紅，一時間想到當初自己為了嫁給江世子和皇上大吵的一架。

最后皇上寒了心只道一聲“我再也不管你了。”

對，說的是我不是朕，皇帝從來沒有對沈綾珠說過朕字。

“我的小公主你怎么哭了？”皇上摸了摸她的頭。

“珠兒想舅舅了。”沈綾珠很自然的裝著十歲的孩子。

皇上哈哈大笑“我也想珠兒了，昨天的事舅舅會幫珠兒報仇的，黃籮珊那丫頭真是蠢透了。”

黃籮珊是瑾王的女兒，瑾王是先貴妃的兒子，也就是太后最大仇人的兒子。

皇帝也很討厭瑾王，瑾王更是恨不得皇帝死。

但是……先帝去世后，沒有什么根基的皇上還處于小心翼翼的時候。

“真的嗎？”沈綾珠揪著皇上的衣服。

“當然，舅舅何時騙過你？珠兒很快就看不到黃籮珊了。”皇帝說得輕描淡寫、

但是沈綾珠聽得卻心驚肉跳。

而被無視在一旁喝著茶看著戲的黃凌銳聽到這話，輕咳了幾聲“父皇，表妹還小。”

皇帝還是笑嘻嘻的只不過也沒說著話題了“喲，小子你也在啊。”

黃凌銳嘆氣，自己絕對不是親生的。

“多謝父皇還能用余光看見我。”

“不客氣，我沒看見你i，只是聽見你說話了。”

“……”

皇帝也不再逗自家可憐的兒子，繼續和沈綾珠說話。

“老將軍叫我給你選兩個羽衣衛，正好你來看看，滿不滿意。”皇帝拍拍手。

門外立刻響起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參見主子。”

“進來吧。”皇帝邊說邊給沈綾珠夾菜。

沈綾珠享受著皇帝親自伺候用膳的滋味，簡直不要太舒服！

走進來一男一女身量都很高，體型纖細。

女的叫燈影，屬于羽衣衛中的影衛，擅長用暗器和毒，輕功非常好。

男的叫燈明，是明衛，習慣用劍，文采很好，看樣子倒像個書生。

沈綾珠看見燈明有些出神，想到了之前一面之緣的宋淵。

皇帝見沈綾珠出神，也沒出聲倒是和黃凌銳對視一眼。

黃凌銳嘆氣，自己這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