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炙熱的六月,經歷了春的孕育夏的考驗,梔子花開了。梔子花不是很大,純潔的花兒素淡而質樸,卻香得濃郁廣遠。校園里的廣玉蘭也開花了,但那些碩大鮮艷的花兒沒有一點香味,沒有人留戀。
我也是帶著沒有多少留戀的想法永遠離開這個校園。我前天晚上跟同學晚自習時開黑,第二天就被班主任揪到外面。
“說吧!我找你什么事?”無論是逃課,還是上課睡覺。老班每次在我犯事后都會這么問。
“啥事啊?”我一臉茫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知道?昨天晚上玩手機沒?“老班一臉嚴肅地瞪著我。
”......“
我瀟灑地在老班叫家長的空余時間,轉身回到教室拿起書包向校門口慢悠悠走去。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點開QQ。修改了個性簽名:沒有希望的事,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剛走出校門口,我身后同時傳來兩個聲音:顧惜城,你站住!”兩個清脆悅耳的女孩聲。
我定睛一看是紫羅姑娘,和另外跟我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上官蘭。思緒倒轉,那時我還沒有留級,還未曾認識紫羅姑娘。
........
(1.軍訓:“怎樣,你服不服?”
夏末,清晨,暖風怡人。
青翠中透著點點夕陽紅的葉子預示著秋天的來臨。運動場剛被淅瀝的雨水濕潤過,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芳香的氣息。
廣播中響起熟悉的號角聲,新生們殘酷的軍訓歷程在校長一番令人困倦的講話后拉開序幕。
分到六班的教官是位矮個青年。雖然兇神惡煞卻也不失風度,不像其他教官唱軍歌走調。
教官此刻微笑著用犀利的余光提醒有偷懶傾向的調皮少年。
“第三排第二個和旁邊的那個交接耳說什么呢?出列!”果然,笑里藏刀。
聊的挺歡嘛!什么喜事說出來讓大家分享一下?”教官用平和的口氣故作試探。
“額……我們在討論哪個教官最帥氣。”說完不忘朝小伙伴身上狠掐一下。
“哦……對,對。最終我們一致同意,您最帥……”痛苦不堪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明智的選擇,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任何親密的動作,歸隊吧!”教官的仁慈讓兩個男孩面面相覷。
“難道,這是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
“是不是很好笑啊?出列!”
少年面帶笑容走到教官面前。
“問你話呢,是不是很好笑?”
“十圈,休息之前跑不完,下午不要來了。”
……
在全班同學的吃驚下,少年提前完成了懲罰。
“怎樣,你服不服?”少年的眉毛被流淌的汗水壓彎,透著幾分瀟灑。
教官飛腿朝少年踢了一腳。尷尬的局面鴉雀無聲。少年倔強地抓下軍帽,將帽檐扯成兩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靠欄,大口喘氣地坐下來,低下頭。汗水夾雜著淚珠順著稚氣的臉頰汩汩流下。
“報告教官,我頭暈。”柔弱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女孩輕盈地坐到少年旁邊,拿起水瓶擰開遞向少年。
少年抬頭望向女孩,溫柔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打在女孩白凈的臉龐,甜甜地笑了。
輕輕的微風吹來,透明的池塘激起一圈圈漣漪。孱弱的樹枝微微顫動,相互依靠。
“謝謝!”
2.自我介紹:“夜伴晚星辰,花襯夜夢真。”
低沉的蟬鳴聲給寂靜的校園增加了幾分生機,夜晚的天空被閃閃繁星蒙上了一層神秘而浩瀚的面紗。皎潔的月光灑在教室內,露出淡淡光暈。褪去迷彩服的少男少女們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自我介紹開始。
依舊是固定的形式,沒有新鮮感。
少年白色T恤搭配藍色牛仔褲在大家的注視下走向講臺。
“夜伴晚星辰,花襯夜夢真。我叫顧惜城。我是一個理性自重,思想超前的男生,我喜歡的顏色是青色度的藍綠。愛好……籃球吧!”
……
白色長裙上一朵蘭花襯托少女恬靜清純的美麗。如瀑的發絲配上藍色蝴蝶結絲帶搭在背上。溫柔婉轉的聲音喚醒正在打瞌睡的后排的男孩們。女孩拈起粉筆,很清秀的字體:“上官蘭。”
顧惜城睜大雙眼,喉結微顫,頭往后轉,座位上只有一杯草莓味的‘燒仙草’。
女孩走下來的時候,顧惜城若無其事地用勺子攪動著蘋果奶昔。
……
“顧同學,我的這杯沒有勺子,你的能借我用一下嗎?”上官對著面帶驚恐表情的顧惜城指了指桌子上的‘燒仙草’。
“啊,哦!剛好我沒用,借給你。”顧惜城將勺子重新裝進小型包裝袋面若靜水地遞給她。
”真的沒用過?”上官半信半疑地觀察顧惜城的眼神。
“真的,連包裝都沒拆。”
“……對了,你剛才念的那首詩是自己寫的?”上官臉龐微微泛紅,拿起勺子細細品味著店里出的新口味。
“奇怪,怎么會有酸酸的味道呢?”
“額,可能是老板故意搞些創意,在草莓中加了蘋果汁吧!哦,那首詩是我在睡夢里聽到的。”垃圾桶‘咣當’一聲。
“騙人,醒來后就全忘了啊!”上官生氣地嘟著小嘴。
3.意外:“那啥,咱不調皮,行嗎?”
陰云密布的天空壓抑著籃球場邊垂頭喪氣的松柏,仿佛隨時都能飄落雨滴。但這也影響不了激烈的比賽。
“比分壓的很懸啊!”
“是呀!奇怪了,顧惜城臉色略顯蒼白啊!不過,他真的好帥!”
“……”
麥粒大小的雨滴緩緩滴落。場地變得濕滑。
顧惜城飛速跳起,搶到籃板,熟練地將籃球帶出三分線外。一系列假動作做的游刃有余。突然騰空跳起,拋投,空心入網。
羽毛球場上空響起的摔倒聲蓋過皮球落地的清脆音量。
上官蘭膝蓋上的黑色牛仔褲爛個窟窿,從里面流出鮮紅的液體。顧惜城皺著眉頭小心翼翼抱起女孩,輕輕地用紙巾蓋住傷口,起身向醫務室跑去。
“不要,會被同學們誤會的。”
“都什么時候了,不調皮行嗎?”
雨滴重重地砸在顧惜城的身上,他閉緊雙眼,忍受住痛苦……
“嗯……”顧惜城被轟轟的雷聲驚醒。
“阿姨,她沒事吧?”
“放心,她沒事。血已經止住了,就是腳踝扭傷了。估計兩三天就能活蹦亂跳了。倒是你……”
上官動了動眼皮,目光和顧惜城交匯的時候,白皙的臉蛋變得滾燙。
“你的男朋友挺勇敢的嘛!暈血還敢抱你來醫務室。”
”啊!顧惜城,你真是個笨蛋……哦,阿姨,我們,我們是朋友啦!”
“我背你吧!”
“不行,待會兒,同學們見了會說笑的……喂,你,你干嘛!”
“那啥,咱不調皮行嗎?”顧惜城蹲下身,抓住上官的皓腕,旁若無人地背起。
夕陽將走廊里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長,上官閉上眼睛,對著少年的耳廓說了些什么。顧惜城腳下的步伐慢了幾分,險些踩落樓梯。
4.夏末的相遇:“玉隨夢中來,花自葉中開。”
通訊工具上灰色的頭像給人悵然若失的空落感。
……
叮咚聲吵醒回憶中失神的女孩。
“晚上有空嗎?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好啊!我在運動場等你哦!”
女孩穿上那件繡著蘭花圖案的裙子,潔白的帆布鞋上耷拉兩只可愛兔耳。
……
“鞋帶沒系嘛!”顧惜城將電車停靠女孩旁邊。
上官活潑地跳上后座,系好鞋帶催啟程。
來到目的地,上官欲哭無淚地瞅著腳下的鞋,再聽聽四周嘩啦啦的水流聲。流露出可憐之態,哀求地看向男孩。
“額,忘記提醒你了。”男孩拉著女孩坐在公園板凳上,解開帆布鞋上的鞋帶,露出白凈的腳丫。
男孩光著腳,一手拎著女孩的帆布鞋,一手拉著女孩走在涼爽的淺水池中。
……
夏末的暖風經過池水的過濾,涼嗖嗖地吹拂著愜意的臉頰。忽明忽暗的小彩燈綿延無盡,昏暗的燈光下,女孩背后的蘭花安詳地望著天空的星星。
青春的時光穿梭于每一個美好的夏末。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會有一顆明亮的星辰,他是閃爍在你心中的希望。當你難過無助時,他會陪你哭泣,直到你微笑為止。
夜伴晚星辰,花襯夜夢真。
玉隨夢中來,花自夜中開。)
往事歷歷在目,而人事早已滄海桑田。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我,上官蘭有心臟病,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我。她得知自己患有心臟病后故意對我說著尖酸刻薄的話,故意埋怨我。想通過這讓我提出分手。最后,如她所愿!我還是跟蹤她去醫院復查才了解到的。之后我每次找她,她就把我當作陌生人。我留了級之后就基本上沒見過她了。
我再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邁著艱難的步伐走向她們。
“羅紫傾,你看到了嗎?我說了,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我喜歡的是她。你不過是我眼中上官蘭的背影。”我知道,我不能再和有美好未來的紫羅姑娘糾纏下去了。我應該趁早放手。
上官蘭只是稍微的掙扎一下我緊握她的手,弱弱地說道:“沒錯,我喜歡顧惜城。”
紫羅姑娘:,,,,,,
......
“你的戲演夠沒有?”上官蘭在羅紫傾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我們的視野后大發脾氣。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顧惜城已經配不上她了?“我抬起頭,目視著刺眼的陽光。
”你能不能別這樣,你不要再墮落下去了。你應該找到能夠散發屬于你顧惜城閃光的地方。你跟她會有一個好的未來的。你喜歡她,難道我看不出來?顧惜城?”上官蘭用以前因為我犯錯時教訓我的語氣說道。
“那你呢?你怎么辦?”
“我,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上官蘭蒼白的臉龐強擠出一絲微笑。
......
“顧惜城長大了呀!可惜.....?好想看到他們幸福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