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柳子矜特意觀察了一下杜清歡的表情，他發現聽到這話后杜清歡臉上除了一臉受盡屈辱卻無法反抗的不干表情外沒有其他的情緒。

看來他不知道這個梗。

柳子矜記下了這件事，接著就開始說起了故事。

“羅青山是一個普通人，他長著一張看過一眼就會忘了的大眾臉，從小到大他的成績不好不壞，性格也不好不壞，若是按照正常的路線走下去，他未來的人生應該就是成為這個社會的一顆螺絲釘，蕓蕓眾生中的普通一個。而他古井無波的人生卻在進入這個游戲后，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這個改變就是游戲伊始，創建角色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游戲都是身份綁定的，每一個人都只能擁有一個角色，每一個角色都是在另外一個不同世界的自己。可羅青山卻發現，自己能創捷兩個角色。羅青山頓時陷入了混亂，他的第一反應是游戲有BUG了。可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在發現這種良性BUG后，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舉報，而是試試看創捷兩個角色會產生什么后果。”

“當他創捷第一個角色時，發現一切如常，眼前的角色就是自己，羅青山本人，而屬性也沒有什么特殊的。他隨隨便便的就創建好了第一個角色，接著就點進了第二個角色的創建欄。接著，他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卻讓他欣喜若狂的事。”

柳子矜輕輕一笑，說道：“大家應該都猜到了，他點擊創建后掃描出來的角色不是自己，而是一個當世罕有的美男子，而這個美男子的屬性是如此之好，好到所有屬性都幾乎是滿值了。”

柳子矜嘆了口氣，又道：“這里稍微打斷一下，若是各位遇到這種狀況后會作何反應呢？是欣喜若狂？還是說和我一樣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里住著另外一個靈魂……？”

“好了，我剛剛只是隨口說說，大家不必深究，我們繼續來聽故事。羅青山看著眼前這個美男子，頓時心里升起了一個念頭，他要進行一場角色扮演，他要扮演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用來肆意妄為，做盡天下不可為之事，另外一個則要扮成謙謙君子，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而一個君子，名字顯然是不能差的，他可以叫羅青山，但一個叫羅青山的君子卻不能讓人一聽就覺得喜歡，于是他想了好久，終于想到了一首詞。那詞里有一句話他很喜歡，他不懂那是什么境界，那又是什么意味，他只是看到了那句話，接著就喜歡上了，我們可以把這個概括為文字的魅力。于是他把這句話和另外一個他喜歡的詞人的姓連在了一起，而杜清歡，就這么產生了。”

聽到這里，臺下的樓聽風突然大笑道：“怪不得我查了這么久，也找不到杜清歡這個人到底在哪。”

柳子矜看向他反問道：“你也查過我們了？”

“不敢不敢。”

柳子矜沒有信樓聽風的屁話，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清清嗓子又道：“可實際上，杜清歡這個角色的逆天之處仍舊遠超他的想象。他不僅僅擁有了完美的初始屬性，他甚至還發現，他的初始屬性超過了游戲一開始的上限。這超過的數值是從哪來的？羅青山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于是他立馬換了一個號登陸，果然發現他羅青山的號屬性也是一樣的完美無缺。對，你們想的沒錯，杜清歡和羅青山的屬性是疊加的。”

“發現這一點后，羅青山的野心從當一位游戲名人，變成了稱霸整個游戲。而為了稱霸整個游戲，他必須有一個詳實的計劃，并且，杜清歡這個人還必須毫無黑點。于是羅青山他暫時放棄了用杜清歡這個號進行游戲的念頭，決定用羅青山這個號了解了游戲的虛實，知道了游戲的機制后再使用杜清歡這個號。”

“然而，當一個普通人突然擁有了不可匹敵的力量后，就站在了一條分叉口上，左邊的康莊大道金碧輝煌，在路得兩側，你能想象的一切關于酒色財氣的東西都觸手可及，簡直是夢想的國度。右邊的羊腸小徑卻是一路上布滿了荊棘和鏡子，那條路上什么也沒有，而且越是走，越會讓人覺得痛苦。而羅青山，則是幾乎沒有什么猶豫的，就選擇了左邊的康莊大道。”

“我相信游戲初期的大家也都聽過，有人一路上**擄掠，行事無視倫常，從他身上幾乎看不出什么道德觀念，讓人難以想象在現代社會的教育下，有人一進游戲后就能拋棄掉所有的道德倫理，只憑借著自己的獸性肆意妄為。而大唐時代周刊的第一期，更是大膽預測，這個人現實里要么是個總是被欺負壓抑自己的死宅男，要么就是剛剛出獄的重刑犯。而事實上，誰都不是，這只是一個擁有了退路和力量后，就開始隨著自己的性子享受著打破規則的快感的普通人。而這個人，就是羅青山。”

“事實上，羅青山一開始還是有些良知的。可在某一天，他做了一些人不該做的事情后，他就徹底墮落了深淵，而在深淵里他還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打倒一個惡名昭彰的大壞蛋是出名最快的方法。而你們也都知道，杜清歡第一次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就是他把羅青山殺回了零級。”

“什么殺回了零級，多可笑，只是他暫時不用羅青山登陸了而已。只需要過幾個月，至多一年，公眾就會徹底忘記掉羅青山這個人，到時候，羅青山就可以重出江湖了。而在這期間，他可以用杜清歡這個號來組建一個幫派，打響自己的名氣。”

“就這樣，羅青山慢慢實行著自己的計劃，他一邊用杜清歡來沽名釣譽，一面用羅青山來清除掉他一路上所有的障礙。而大家所知的藍溪閣，就是這樣誕生，并且逐漸壯大的。”

說完故事后柳子矜長舒了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的杜清歡問道：“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當然不對，前面已經說過杜清歡本人是一顆孤獨的大腦，他誕生在這個不過是宇宙間的一個巧合。可杜清歡本人卻不知道這件事，甚至，他本人都有些相信這個故事，或許只有柳子矜那個故事能夠解釋他到底從哪里來，他又為什么失憶了。不過即便他的內心深處仍舊難掩動搖，他卻仍舊笑著搖頭：“無稽之談。”

“確實是無稽之談，這不過我看了幾張報紙，結合了幾個事實，接著稍微腦補了一下，隨口胡謅的故事罷了。”

“……”

“可就算是信口胡謅，我也覺得這個故事還是逼近了一些真相的。”

“一派胡言。”

柳子矜輕輕一笑，慢慢地拔出了他的劍，這劍一拔出來，空氣中就充滿了暴虐的氣息，柳子矜握著誅厭，冷冷道：“我也沒打算說服你。”

柳子矜的劍已經對準了杜清歡，接下來不出意外，柳子矜只需要一劍刺出，杜清歡的喉嚨就會被瞬間割斷，接著就會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擂臺上。雖然這結果不如柳子矜的預料的那般圓滿，可也勉強差強人意。而就在他即將揮劍的一剎那，一道聲音卻打斷了他。

“等一下。”

柳子矜看向了對方，說話的人卻是讓人幾乎沒有意識到還在臺上的最后一個人——芥末。芥末看著柳子矜，阻止道：“我有一個辦法證明你說的話。”

“哦？”

“不，不如說，我有辦法來證明杜清歡和羅青山就是同一個人。”

“怎么證明？”

芥末輕輕一笑，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若是你們不是刻意注意我，否則很難意識到我的存在。”

“嗯。”

“而像我這種高手，而且是長得這么好看的高手，卻這么沒有存在感不是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

“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怎么，難不成你是系統本人啊？”

“嘟嘟嘟，答錯了。”

“那是……？”

芥末輕輕一笑，回道：“因為我就是杜清歡。”

“嗯？”

“我說，我就是杜清歡。這么說你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張臉的制造者。”

“制造者？”

“嗯哼。”

杜清歡收回了劍，大笑道：“這可有意思了。”

“那不是嗎？”

芥末用右手挽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而所有人都知道，當一個姑娘無緣無故挽頭發的時候，要么是太無聊了，要么就是要動真格了。

芥末看著杜清歡和柳子矜，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在做事情之前，我也要說一個故事。”

“好好的武林大會怎么變成了故事會？”

“那你是聽還是不聽？”

柳子矜雙手一舉，無奈道：“聽，不僅聽，而且是洗耳恭聽”

“很好，故事要從哪里說起呢……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