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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何為劍

拿帕此時才看清,對面的零武器已經出鞘。

那是一把什么樣的武器?

金屬的主體是長條形,整體軀干上面竟然雙面開刃,在最前端有一個三角形的尖,微微泛著寒光。

”你還是沒有承認我!“零微微嘆了口氣,輕挽了一個劍花。”不過即使是這等狀態的你,也足夠了。“

拿帕卻是獰笑著,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長刀,”無知的小子,聽過業物八十工么?老子手里這把就是其中之一,業物八十工——古夜!死吧!“

話還沒說話,整個人已經猛地沖上前來,一刀徑直劈向零的面門。

零卻是不慌不忙,只是手腕用力,劍身抽在了拿帕古夜長刀的刀側,下一秒劍刃滑動,像身側一帶,拿帕整個人就被甩到了身后、

拿帕卻是懵在了原地,他只感覺自己像遭遇了海嘯的船一樣,被一股力量帶著晃動,想轉動刀的方向卻使不出力。

”你…這是什么…妖法?“自詡身經百戰的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擊刺格洗都沒聽過,也配叫做劍客?“

零卻是答非所問,只是慢步踱向還在驚疑中的拿帕。手中長劍緩緩抬起,沖著拿帕當胸就是一劍。

”以臂屈伸,與劍成直線,縱力至尖,是為刺!“

在拿帕堪堪將長刀攔在胸前,擋住零的一刺的瞬間,零的身體瞬間轉動一圈,長劍狠狠的劈下,以拿帕的壯碩程度,也被劈的半跪在地上。

”身體協調,立身而力至劍刃,是為劈!“

”劍身后撤,自后下至前上,是為撩“這一劍卻是極狠,劍尖自拿帕胸口劃過的同時,將古夜長刀也挑到了空中。

”身體運勁,力游于劍刃之上,是為抹!“一到寒光閃過,拿帕的脖頸上已經多出了一道血痕。

”還以為能夠碰上勁敵,原來亦只是如此!“零搖搖頭,緩緩收劍。

周圍的村民剛剛歡呼起來,卻又像是被集體捏住了嗓子一樣,瞬間變的安靜。

海賊團的嘍啰們卻是沒有一絲驚恐,反而是目光帶著一絲期待,有說有笑,甚至有的人還帶著一絲同情的表情對著零指指點點的。

剛剛轉過身的零卻是沒有發現,他身后躺著的拿帕的“尸體”正在一點點變大,慢慢的將身上的衣服都撐破開……

此時零已經看到周圍人的反應,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卻又不知為何。

卻聽到身后傳來衣服撕裂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大吼:“你敢小看老子!”

糟了!

零忙轉身揮劍,卻還是晚了一步,強烈的勁風已經到了身后,零還沒來得及防御,就被大力轟了出去。力氣之大,只讓零感覺仿佛身體里的空氣都被抽走了一般,眼前模糊一片,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而后重重的摔了出去!

聞聲而望,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見一個身高四米多的”巨人“正站在零剛剛的位置上。不,已經不能說是巨人了!在那直立的身軀上,頂的竟然是一顆熊頭!粗壯的手臂上,不知何時長出了密密麻麻的棕毛,那憨憨的聲音,正是它發出的!

“老大變身了!那小子死定了!”巨熊海賊團的船員都狂笑起來,他們就曾經見過,拿帕變身之后將東海有名的千萬賞金等級的海賊碾壓致死的場景,在所有人心里,零已經被判了死刑。

”變身?你竟然是一只妖怪?“零突然覺得腦子不夠用了,明明自己是在挑戰這個世界的劍客,怎么會出現這種事情!一個完全沒有妖氣的人就在他的眼前變成了一只半人半妖的熊妖!

“什么妖怪,老子是吃了惡魔果實的特殊能力者!”拿帕沒有跟零多說,直接沖拳轟了上去!

零咬著牙,在拿帕到來之前跳開幾米遠,只聽得轟然一聲響,原來靠著的墻壁已經被拿帕砸的粉碎,泥土的碎塊隨著余勁飛射出來,打在臉上帶來陣陣刺痛。

“這妖怪的力道怎么變得這么大!真不愧是熊精!”零暗罵了一聲,握緊手中劍,將飛射來的土塊一一撥開,卻突然心生警兆。

猛然間,零身前的煙霧炸開,一個巨大的劍刃激射而來,正是拿帕掉落在一旁的長刀古夜。

看著刀刃逼近,零眼中卻沒有一絲慌亂,手上發勁,將劍刃彈在拿帕手中古夜的側面,緊接著一帶,拿帕已經順著自己的力道被甩的失去了平衡。只見零腳下踏著七星步,已是貼近了拿帕的身體,手中長劍順勢劃在了拿帕的腰間。

下一秒,零卻瞪大了雙眼,手中的長劍抵在拿帕的腰間,不論怎么用力,也只是劃破了皮膚,滲出絲絲鮮血。

此時拿帕已經緩過身來,猛地向后重踢一腳,零的整個身體就被轟飛了出去,再一次砸進了廢墟中。

這一次,零卻是無法那么快的起身了,五臟六腑像火燒一樣,鮮血不斷從口鼻中淌出,能感覺出目前身體中的內傷頗重。

“哼哼!”拿帕獰笑著一步步走向癱倒的零,“小子,把老子逼成這樣!接下來,老子要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

零試著用手臂努力撐起身體,剛起身就一口血噴出,直接摔倒下去,完全沒有力氣。

“呵,你還是沒有認可我,如果我們一起,這妖怪又算什么?”不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零只能苦笑著看著拿帕逼近。

我要死在這里了么……

真不甘心啊……

“不許往前走了!”一道嬌小的身影張開雙臂擋在了零和拿帕中間。

“哦?”拿帕饒有興趣的停住腳步,帶著微笑看著面前的人。

“小丫頭,你真的想阻攔我么?”

那微笑在拿帕的熊頭上顯得分外的恐怖,一個四米高的巨人和一個一米五六的女孩兒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

“小雅!回來啊!”一個農婦哭著沖過來,要把女孩帶走,卻被她再掙開。

“媽媽,這個大哥是為了救我們才被打傷的,我們不能眼看著他死在這!”

小雅清脆的聲音卻是讓村民們都低下了頭,不知是為自己懦弱的表現還不如一個女孩兒而慚愧,還是懼怕拿帕的兇悍不敢與之對視。

“怕什么!小雅這丫頭都不怕死,我們怕什么!”

“對,混蛋!滾出我們的村子!”

從第一個站出來反抗的男人開始,一眾村民紛紛站了出來,跑到小雅身邊,和拿帕對峙起來。

“嘭!”

一聲槍聲響起,最先沖出來的男人身上飆出一道血花,雖然堅持著不想倒地,但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喂喂!我們船長的戰斗,不要隨便插手!”

一個纏著頭巾的嘍啰扛著槍走了出來,槍口指著面前的眾人。

“下一個想挨槍子的是誰?你?還是你?”

被指到的人不自主的像身邊退了一步,雖然有勇氣站出來,但剛剛還攜手的同伴已經倒在血泊里了,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戰勝了他們的勇氣。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躺在廢墟中的零,手中的長劍開始若有若無的散著一絲微光。

頻臨死亡的同時,零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張曾經在他熟悉的世界陪伴他成長的師傅的臉。

“零,你知道為什么我們正一派每代只有一個傳人,江湖中的各大門派還對我們畢恭畢敬的原因么?”

“因為我們博覽各家所長,武功天下第一?”

“錯了!因為我們是貴族,劍中貴族!”

“貴族?住大院子,有幾百下人服侍的不才是貴族么?我們住在大山里,只有四位阿姨陪著,算什么貴族?”

“呵呵,那哪算貴族?零,你記住,我等為何是貴族,遨游于世間,不為凡人條框所束縛,秉承己心,敢立身于江湖,無愧于天地之間,是為貴族!”

“是”

“那你知道劍是為何而生么?”

“不知!”

“武經里說,劍,開雙刃身直頭尖,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兇險異常,生而為殺。劍,是一種單純為了殺人而生的兇器!”

“可是師傅,劍為殺人,那不是魔道所為么?”

“劍是兇器,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用之君子則高德,用之小人則卑劣。我等身為貴族,所用必為尊貴之劍。當你真正領悟之時,你就明白了。”

“可我們正一劍派只有這一把劍,師傅你給我了,你怎么辦?”

“癡兒,等你能把此劍真正拔出鞘,再真正收回鞘,你就懂了!”

……

劍為兇器,專為殺人而生,我等貴族,所用必為尊貴之劍!

……

劍為兇器,專為殺人而生,我等貴族,所用必為尊貴之劍!

……

劍為兇器,專為殺人而生,我等貴族,所用必為尊貴之劍!

……

暮然間,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上陽光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

兩個古樸的小篆字浮現在了劍身上——純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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