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辈恢篮螘r男人已經睜開了雙眼,雙眼灼熱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孔。
巴掌大的臉,皮膚黯淡甚至是有點發黃;有點奇怪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發燒的緣故,他竟然在她的臉上看到兩個鼻子的重疊;臉上有些斑斑,有大有小。然而就那雙大大的眼睛,上翹的狐貍眼,嫵媚有神,可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干凈,自己的身影倒影在她黑瞳里,水汪汪的明亮。
“你醒了呀。”唐婧薇開心地道,一夜的生死與共,她對這個男人沒有那么大的防備心了。
他輕輕點頭,看到她退開的動作眼神有些黯然,他朝著馬車外輕呼道:“誰在外面?”
“二少爺,手下是夜七。”門外的人回答。
“我們還有多少人?”
“還有八人。”
“恩,知道了?!闭f了幾句話,他有些氣喘,累的閉上眼睛。
“吁……”馬停下,緊接著就聽外面道:“少爺,前方有大批人馬,以我們現在的戰斗力敵不過……”言下之意,如果對方是敵人,他們就無路可逃了。
“大批?應該是友。扶我下去。”前半句是自言自語,后半句是對著唐婧薇道。
唐婧薇挑眉看著他,卻聽話的扶起他走下馬車。
對面人馬越來越近,來勢洶洶。唐婧薇這時才注意到這些一夜保護他們的人各個都受了重傷,身上那已經干燥的血跡宣告著昨夜一戰是多么的艱難和危機。他們此時都跟著男人下了馬,彼此相扶,一樣謹慎的站到了男人的前面做掩護。唐婧薇完全不懷疑如果對面的敵人,他們會毫不猶豫來個的魚死網破。
“吁……”對面帶頭的人停下了馬匹,見被他們包在中間的男人一眼,急忙跳下馬恭恭敬敬的行禮:“臣,李德生參見二殿下,救援來遲請殿下治罪!”
后面跟隨的大部隊人馬都齊齊跳下馬車學李德生齊齊行禮,聲勢浩大。
然而之后一切唐婧薇什么都聽不見了,這一句猶如驚天之雷打的她頭腦發昏,二殿下?就是黎依依的未婚夫、慕容軒的二哥、龍朝帝國的二太子慕容燁?
昨日是黎依依與慕容燁的大婚之日,慕容燁和自己在一起那黎依依怎么辦?而這個慕容燁把自己帶到京都真的只是一個巧合還是背后隱藏著那些不為人知的陰謀?自己被帶回皇城又將怎么辦?她看著眼前眾人喋喋不休,看著身邊的侍衛都放松的臉龐,想著自己迷惑的未來一個頭兩個大。就這樣,他們剩下的路就平平安安的抵達了京都的皇城。
還未換下身上充滿血腥的衣服就被人帶到了大殿,這是皇帝議事的朝暉殿。殿上氣氛嚴肅,唐婧薇第一次來到了自己故鄉幾百年前或者千年以前的皇宮,心中五味具雜,當然最多的是忐忑不安。電視上看過很多,這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自己雖然自詡天才,但是以這幾天自己所遇所看可不認為自己在計謀上斗的過他們。
可是如今除了將計就計也沒有別的辦法,于是她安安靜靜的跟著慕容燁跪在大殿等待皇位上的中年男子發話。
中年男子,不,是龍朝帝國最有權利的男人慕容曉有一張英俊的臉,這也難怪他的兒子各個都是帥哥,唐婧薇偷偷想。
他的背挺得很直,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他只是輕輕的瞟了一眼唐婧薇一眼便把注意力轉向慕容燁,冷言問道:“還不向黎大學士請罪。”
“微臣不敢,二殿下因為尋找三殿下而中敵人埋伏,已經快馬加鞭趕回只因身受重傷才未能趕到,臣豈敢怪罪二殿下?!崩柚逻h一聽,嚇得馬上出列恭敬道。
慕容曉雙眸一轉,順著黎致遠的臺階下了。臉色有些好轉不再冷冽,只是道:“既然黎大學士不怪罪,朕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你自己找個時間向黎二小姐負荊請罪也罷。至于婚事就等你傷好后再挑個良辰吉日再做打算。”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蹦饺轃钜娔饺輹杂幸夥潘?,心也放了下來,然后再向黎致遠請罪便帶著御醫退下大殿了。
最后唐婧薇在慕容燁的安排下最近了二太子府的廂房,自從唐婧薇知道慕容燁的身份后兩人便沒有其余話語的交談,這幾日的奔波來讓唐婧薇實在疲憊吃飯洗澡后就早早的睡下了。
檀木門開了一個口,有人走了進來,看著她平靜的睡姿,過了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眼神無比的復雜。
“主子,下一步我們怎么做?”夜七恭敬的站在桌子傍邊,慕容燁靜靜的坐在檀木椅子上,臉色沉重。
“夜七,你說我們有沒有別的辦法讓她露出馬腳?”原本的計劃卻被一個人打破,原本堅定的心卻為一個人猶豫不決。
“主子是因為她……”夜七靜止不再語,這幾天他一直守在他們的身邊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主子眼神中的溫柔和猶豫。
慕容燁輕輕點頭,思緒就像打開閘的洪水侵上他的心頭:“黎依依當初設計局面不過是想要個墊腳石,是我小看了女人才中了她的詭計?,F在我卻不想來那個她成為誘餌?!?
“主子,有得必有失。希望主子三思而后行。”做手下的他只能提醒到此,他從小跟著慕容燁,對他的了解勝過他對于自己的。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那從來不拘言笑的主子竟然能對一個女人笑的那么燦爛,甚至愿意為她擋箭,從古到今英雄難過美人關,以前他不信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信。
“夜七,讓我考慮下吧?!遍]上眼睛,滿臉的痛苦。如果不是她那該有好。
“誰?”夜七突然警戒的打開大門,突然聽到外面聲響的他連忙打開大門看誰在外面偷聽。
“咦?夜七怎么了?”門外一個男子嚇了一跳,左右張望。
夜七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種疑慮,看著門外的男子淡淡地道:“十三,這么晚了怎么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