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立刻去辦。”陳玉兒,太后身邊的老嬤嬤,跟太后年齡差不了多少,看起來應該長了太后幾歲,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是跟著太后的老嬤嬤了。
清淺呆坐在椅子上,脖子因為傷,只要一說話便撕裂一般的疼痛,看兩人聊得高興,自己也懶得說話,直到過了半個時辰,才跟著太后走出冷宮。
北唐燁霖沉著臉,眼睛微瞇,打量著清淺的背影,疑惑從心里升起,這個女人每次都像自己撲來,可是離開的時候又沒有一點眷戀,難道都是假象嗎?
淑芳居位于太后慈安宮的西面,是個獨門獨院的宅子,院子雖然不大,裝飾卻非常精致,小院分前后兩個院子,前院主要是以會客為主,只在正北有兩間房屋,分別為見客和用餐的屋子。房屋兩邊各有一個過道通往后院,左邊為出口,右邊為進口,后院里除了正房,院子中東西兩邊各有兩間廂房,平時丫鬟們就住在那里,整個房屋的裝飾,那就更不用說了,雖說不是什么大的宮殿,但卻因挨著慈安宮,所用的材料也都是上等的,雕梁畫柱,古木怪石,奇花異草,應有盡有。
早晨,清淺便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算今天到這里整整一個星期了,這幾天也讓她想通了很多事情,自己當初還是過于幼稚,這里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時代,沒有了男女平等,自己的觀念很多都變得不好用了,很多想法都伸展不開。
因為脖子上面的傷,這幾天太后都沒有召見,只說要人好好伺候著,等傷養好了再過去好好說說話,倒是每天都會派人過來詢問,太醫也來了好幾次,這傷也在昨天全好了。
清淺雖然知道太后并沒有多少真心,但是明面上的禮儀也是要做的,在這個皇宮,如果所有人都成了敵人的話,那就不是進冷宮的好事,而是要命的壞事了。
用了些飯菜,清淺收拾妥當,穿了身水藍色宮裝在宮女的簇擁下,向慈安宮走去。轉過彎便到了慈安宮。
慈安宮位于皇宮正東,與皇后的坤寧宮分別坐鎮皇宮的東西兩方,也處在震玄殿的兩側,整個宮殿雕梁畫柱,紅墻黃瓦,富麗堂皇,宮內除了亭臺軒閣之外還有一個漂亮的月湖,月湖成半月狀,湖水碧綠清澈,里面飼養著各色錦鯉,現在正值夏季,池塘里大片的荷花開放。
遠遠就看到太后坐在月湖中間的碧仙亭里悠閑的喂著錦鯉,清淺停下腳步,讓丫鬟上前通告,她則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候著。
遠遠望去,只見太后今天著了一身明紅色宮裝,上面刺繡著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將整個人襯托的高貴大方。亭子中間總共只有兩人,但四周卻有無數的侍衛把守著。
得到召見,清淺笑著走了過去,見太后回過頭來,恭敬的行禮“臣妾叩見母后。”
“起來吧,賜坐。”太后端莊的坐好,微笑的望著清淺。昨天晚上便知道清淺的傷已經好了,本想著看看今天她是否過來,看來這個丫頭還算懂事,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謝母后。”清淺答謝,順勢站了起來,慢慢抬起小臉,人卻呆愣在原地,瞪大的眼睛呆若木雞。
太后不悅的望著清淺,不明白她突然舉動的意思,望了眼旁邊的陳嬤嬤,只見陳嬤嬤也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解。
兩人一頭霧水,見清淺如此不懂禮數,太后有些不滿,臉不悅的移開,正想發作,就聽清淺,一臉崇拜,嬌笑的說道:“母后,剛剛臣妾還以為是看到了九天的仙女了呢,您這般高貴美麗,讓清淺好生羨慕。”
看著一臉羨慕望著自己的清淺,太后心里頓時樂開了花,看著清淺的眼神一下溫柔了許多,這個樣子的清淺任誰都會相信她話的真實性,那副被震驚的面容幾乎無懈可擊。
清淺扶上自己的小臉,皺了皺鼻子,有些不高興的嘟著小嘴,“母后,您是怎么保養的,教教臣妾吧,您看起來更像是臣妾的姐姐。”
沒有人會不喜歡別人夸獎自己,女人更是逃不過別人對自己的贊美,更何況是一個已到中年的老女人被一個不到20的妙齡女子夸獎,更是心花怒放,即便你說的話有些不敬,她也顧不了那么多的,清淺在心里偷笑,臉上卻掛著一幅期盼的樣子。
“壞丫頭,拿母后打趣,快坐下吧。”太后被清淺哄得高興,更是怎么看清淺怎么喜歡,但出于身份,又不好直接承認,只得裝出責怪的樣子瞪了一眼清淺,但眼睛里卻嬉笑開顏。
“母后,淺兒說的都是實話啊。”清淺小聲叨叨著,臉上有些不高興,規矩的坐好,那副單純的模樣,仿佛受了委屈,被人冤枉了似的。
“得,玉兒,快給丫頭把我那串綠松石的鏈子拿來,這丫頭生氣了,哀家可惹不起,哈哈。”太后看著清淺調皮的樣子,被逗得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打量著清淺的反應。
“母后,臣妾可不是為了要您的賞賜才說的哦,您是臣妾見過最美的女子了。”清淺嬌笑著說道,一臉的堅定。
“玉兒,你說這丫頭這嘴是不是抹蜜糖了,呵呵。”太后見清淺說話時毫無躲閃,也相信了她話的真實性,便越看清淺越是喜歡,轉身對站在身旁的陳嬤嬤笑著說道,一臉的開心。
清淺打量著陳嬤嬤,一身煙霞色宮裝的陳嬤嬤,有著一張普通的面容,即便在年輕的時候頂多也算是清秀,但眉眼間卻透著精明,讓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很多,讓人不敢忽略。
“主子,清妃娘娘說的都是實話啊。”陳嬤嬤身子微屈從容不迫的說著,邊說邊給太后扇著風。“母后,您看陳嬤嬤,也這樣認為吧。”清淺眨了下眼睛,淘氣的說道,“不過這鏈子,您可不能收回去了。”清淺作勢,裝模做樣的就戴在了脖子上,一臉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