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鬼!看你還往哪跑?”伸出自己如玉的修長指節,裴青像是玩上癮一般使勁掐著莫余兩邊柔嫩的小臉頰,把他的臉蹂躪得紅彤彤的,像紅蘋果一般誘人。
“白癡,拿開你的臟手,否則休怪本大爺再把你冰凍一次!”莫余氣極,惱極,卻又動彈不得,當下怒圓了那雙金光亂竄的狐貍眸,一抹冰寒之色從他的眼里涌出,像條兇猛的雪龍一樣,直竄向眼前正欺負他欺負的很得意的裴青面前。
“小鬼,這次我可不會再上你當了!”眼見一抹冰色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裴青快速地幾個跳躍,躲開了那致命的一擊。而旁邊的草地可就遭了殃,本來柔軟舒適的草地頓時鋪上了厚厚的冰層,與這晴朗的天氣頗為格格不入。
“裴青,放了木魚!”眼見莫余的眼中泛起了隱忍的霧氣,水籽氳深感不妙,因為他眼中的水光讓她想起了破廟里那次他驚天動地的哭聲,那樣的教訓可真的是畢生難忘!
已經冰天雪地,還要風雨交加,她才不要跟溫暖的陽光過不去呢。
“既然小氳氳都替你求情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放了你吧,小鬼!”裴青粉色的唇輕輕蠕動了幾下,莫余的定身法就解了。
“我討厭你們!”莫余怒瞪地朝他們吼完后,小小的身體邁開了腳丫子,一個勁地跑開了。
“賠光光,都是你害的!”這下倒好,小鬼看來是真的是生氣了。
“木魚,別跑,回來啦!不然我真的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不管的!”水籽氳見莫余逃跑,想都沒想,就立即抬腳追了上去。
她是惱恨木魚剛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她不希望他生氣離開他們啊。好歹他們一路走下來,沒感情地都變成有感情了,這個小鬼真狠心,怎么能說走就走呢,一點舊情都不念!
“小氳氳,等等我!”裴青見情況不對,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忙灰溜溜地跟上去,幫著心急火燎的水籽氳尋找跑丟的莫余。
“木魚……木魚……討厭的小鬼,你趕快滾出來,不然我真的不要你了!”尋找了一大段路,水籽氳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了,也沒喚回負氣離開的小鬼。
“小氳氳,別著急!我相信那個小鬼跑不了多遠,我們再找找吧。”裴青見水籽氳心急如焚,又萬般愧疚的表情,心中隱隱有了疼痛,淡淡的,一吹就散了。
“都是你不好!沒事干嘛要去欺負他,你不知道小孩子都是愛玩愛鬧的嗎?你就不能順著他點嗎?他走了,可能再也不回來了……嗚嗚……他不要我了……木魚……”水籽氳憤怒地一把揪住裴青的衣襟,泄憤似的對他拳腳相向。打著打著,晶瑩的淚光在她眼里打轉,像是找對了發泄管道似的,一股腦地從她的眼中洶涌而出,瞬間濕濡了裴青胸前的大半片衣襟。
“小氳氳……”裴青無奈地低嘆一聲后,手腳僵硬地慢慢抱緊了水籽氳因嚎嚎大哭而不斷顫抖的身軀,紅褐色的眼眸中,愧疚,心疼,懊悔,多種復雜的感情揪扯在一起,使他的眼神深邃迷蒙,一眼望不到底,“小鬼那么精靈,一定會沒事的。”
有些事,是自己修煉了幾千年也無法預料,而他,似乎在慢慢改變……
“賠光光,我警告你,你一定要把木魚給我找回來,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大哭大鬧了一場,水籽氳賴在裴青的懷里嘶啞地威脅完后,竟雙手霸著他的腰,昏昏欲睡起來。
“好,我答應你!”裴青伸出手指,輕輕地撫去她臉頰上猶掛的淚痕,放在口中一抿,難耐地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眼淚的味道是澀的……手又不由得加緊了幾分。
哼,他才不要他們,一點都不需要!他們只會聯合起來欺負自己!自從有了那個裴青以后,那個笨蛋女人的目光就不再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個白癡妖男整天纏著她,自己半點機會都沒辦法靠近她!莫余邊跑邊憤憤地心想道。
小孩子的嫉妒心理可見一般啊,畢竟水籽氳是第一個那么關心他的人,如今卻被黏人的裴青霸占了去,心中的恨啊,決定負氣逃跑氣氣她,也讓她緊張自己一下。哪知自己跑了那么久,該追上來的人一個都沒有!莫余越想越恨,才會有上面那一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腹誹。
大不了再回破廟當他的小乞丐,哼!
正當莫余決定自己何去何從的時候,兩頭高大的駿馬直沖他這個方向策來。
馬蹄聲聲,一點停下來的趨勢都沒有。
“王爺,小心,前面有個小孩突然沖出來!”單無急忙拉緊韁繩,避免自己胯下的馬兒因受驚而沖出去傷人。
驤天翼沒料到半路上會突然竄出一個年紀大約六七歲的小孩,眼見自己的坐騎快要把那個小孩踐踏成泥的時候,驤天翼趕忙用雙手使勁地勒緊韁繩。
胯下的千里名駒突然被主人勒住了脖子,高亢地嘶鳴起來,前面的兩條腿離地而起,眼看就要踏上莫余瘦弱的身體時,坐在馬上的驤天翼一個飛身躍起,高大的身體從半空中直往下俯沖,伸出自己有力的大掌,一把鉗住莫余的胳膊,瞬間把他拽到了一旁,完全脫離了險境。
“吁——”單無立即跳下馬,忙上前查看情況,“王爺您沒事吧?”
“本王無礙!”驤天翼把莫余從地上拽起,金色的桃花眼在看見那雙絲毫不顯畏懼的金色狐貍眸時,雙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驚訝,而后恢復如常,“小子,你是從哪里來的?你的爹娘呢?”
這世上怎么會有跟他一樣眸色的人呢?驤天翼心里不斷地犯嘀咕。在流月國中,擁有這種眸色的人少之又少,而擁有這種眸色的人大多是皇室的血脈,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孩怎么會有這種金色的瞳眸?
莫余仰起依然酷酷的小臉,睜眼瞧著眼前救他一命的高大男人,只見他一身白衣似雪,腰間佩戴著一塊價值連城的墨色古玉。墨色的發絲用上好的玉簪簪著,看向他的金色桃花眼里閃著無比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