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全，當然齊全了。”顧義更是陪著笑臉，說句實話，自己擺個地攤兒哪里有什么證件的，要是有有證件的話，自己或許早就已經開個小飯館了，也用不著天天的風餐露宿的。

“是嗎？”

女警的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不過看顧義一本正經的樣子在那里說瞎話，年紀差不多也是二十剛出頭的黃毛丫頭，頂多只能算是個片兒警，應該是剛上班才沒幾天、還沒過新鮮感的小警察。

顧義為什么會一下子知道這么多的信息？當然了，女警的這身嶄新的制服上面，還帶著淡淡的樟腦丸的味道，分明就是剛剛從庫房里領出來的氣味。

“我說這位警察同志，做好了，十二塊錢一個，下一個。”顧義趕緊地把這個麻煩打發走，要不然的話，真的要較起真兒來，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

不過怪事年年有，而今年卻是特別多，第二個來買雞蛋灌餅的，依然還是一個女孩子，年紀要大一些，二十七八左右，戴著一幅黑邊框的眼鏡，時不時地朝著手心里面哈著氣，搓著手。

“來兩個雞蛋灌餅！”

顧義敲了敲自己攤邊上的那兩行字，示意，自己只賣一個，這已經是不知道幾個人了，但是顧義卻是一直都堅持著，一個人只能買一個雞蛋灌餅。

“對不起，這位小姐，你只能買一個。”顧義輕輕地嗅了嗅鼻子，最近這女孩的情緒有些急躁啊，而且內分泌嚴重失調，可憐吶，這個女人恐怕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而且神經經常處于緊繃狀態，情緒波動挺大。

“喂，我給你一百塊錢，買你兩個，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一天吃一個，也就可以了，一個我只賣十二塊錢，五十塊錢一個，你給得太多了，我無功不受祿。”顧義笑了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顧義一個笑容，卻是化解了不少的尷尬。

“你這賣雞蛋灌餅的，一天才能賣多少錢？我只不過是多買你一個雞蛋灌餅，有錢都不賺，你傻嗎？”這女孩著著急急地吼道。

顧義的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對于這女孩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有道是：人無笑臉休開店，會打圓場自落臺。顧義就算是再不滿，卻也是不能和顧客爭吵，要不然的話，自己的生意必定是要受到影響的。

“這位小姐，你的雞蛋灌餅，十二塊錢，謝謝。”顧義直接將雞蛋灌餅遞到了這位女孩的身前，依然笑吟吟地說道，規矩是他定下的，自然是不能壞。

“給這么多的生菜？”女孩有些挑刺兒地說道。

“是啊，這幾天你的小痘痘又多了，女孩子嘛，工作壓力大、情緒波動大、神經太緊張了，都會影響身體的，多吃一些綠色食品、黃色食品對身體好。”顧義很是貼心地說道。

“好，好的！”這女孩臉一紅，自己身體有些什么毛病她當然是清楚的了，只不過當著人面不好明說了，顧義也清楚，只是說得很籠統也很含糊，應該是在照顧自己。

走到一邊，吃了兩口，味道果然是非常美，而且很貼心的。這個家伙居然將兩種面粉混在了一起，玉米面是黃色食品，只不過面糙一些，混一點兒在白面之中，加進去了一點兒檸檬汁，和出來的面既筋道又有營養，還有淡淡的烤魚肉香味在里面，醬料淺淺地刷了一層，異常可口。

這女孩狼吞虎咽地就把這個雞蛋灌餅吃完了，吃完之后還無比回味地輕輕舔了舔嘴唇，果然，這雞蛋灌餅，味道真的是不一般啊。

或許，這個家伙做的美食，果果姐會喜歡吃的。沒錯，這個來買雞蛋灌餅的女孩，正是大明星鄭果的經濟人，小章。

小章不忍放棄這最后的希望了，卻是一直就站在攤邊等著顧義收攤，自己也得好好和這個家伙聊一聊。好不容易鄭果有了一點兒食欲，無論如何也得幫著鄭果治好這厭食癥。

到了十點多左右的時候，顧義這才準備著要收攤回去。而一旁站的小章在寒風中凍了近兩個小時的小章來到了顧義的面前，誠心實意地來到了顧義的面前。

一邊收拾著攤子，一邊則是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姐，有什么事嗎？”

“你好，我是夢天娛樂公司的章小天，這是我的名片，我有些事情想要麻煩你一下。”章小天的臉凍得有些微微紅，伸手將名片遞到了顧義的面前。

顧義接過了名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難不成眼前的這位是星探？自己只不過是個賣雞蛋灌餅的，長相一般，又不是韓國那些長腿帥氣的人造歐巴，不應該啊！

“我是鄭果的經濟人。”

鄭果？顧義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沒有人不知道鄭果，那是全國男人的偶像，現在人氣更是如日中天，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大明星鄭果是全球最美的亞洲面孔。

“啊，你好，你好，我是顧義。”顧義客氣地和章小天握了握手，他的腦子卻是更加地糊涂了。

“哦，是這樣的，果果姐最近得了厭食癥，吃什么東西都沒有味口，我們試盡了所有的辦法，依然一口未進，這些天全憑著吊點滴維持著，所以，我們想要請你去幫忙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重新喚起果果姐的食欲？”

“我嗎？”顧義愣了愣，卻是苦笑了起來：“別開玩笑了，這位小姐，你找錯地方了吧？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賣雞蛋灌餅的，也就能做做雞蛋灌餅，餓了找我還算行得通，病了嘛，還是得去正規的大醫院找大夫。”

章小天急了，這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顧義，醫生我們都找了不少，沒有任何用。倒是這十來天，果果姐只吃了一個你做的雞蛋灌餅。”

什么？

“你放心，只要你能夠喚回果果姐的食欲，你的報酬肯定會很出乎你的想像的。”章小天一本正經地對著顧義說道。

錢的事情，對于鄭果來說，不是什么大事，經濟人章小天就能做得了主，只要能夠讓鄭果恢復正常花多少錢都沒問題。“怎么樣，你好好地考慮一下，又不影響你正常的生意，對你來說沒有什么損失，還有可能大賺一筆。”

顧義想了想，也確實如此，權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就算失敗了，自己還回來再做自己的雞蛋灌餅就可以了，又不受什么影響，沉思了片刻，顧義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可以試一試。”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快走吧，只怕是果果姐都等著急了。”章小天的心里面興奮不已。

顧義搖了搖頭，“我得先把這些家伙式兒收起來，等我半個小時。”

當顧義將東西都歸置好之后，換了件干凈的衣服，這才坐上了章小天的車來到了鄭果所在的別墅。

“小天，你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晚？”看到了章小天，鄭果的眉頭皺了起來，鄭果的朋友沒幾個，一只巴掌都能數得過來，這就是明星的悲哀，所以鄭果對于章小天特別地依賴。

不過看到了章小天身后的顧義的時候，鄭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誠然，章小天是從來不會帶著陌生男人進入自己的別墅的，如果要是必須要見的人，章小天也會事先和自己商量的。

這突然間不和自己打招呼就帶著一個陌生男人進來，還是第一次。

“小天，他是誰？”鄭果的目光警惕地落在了顧義的臉上，顧義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和鏡頭上的雍容大方相比，現在的鄭果就像是一只隨時警惕著爪子下的魚被搶的小貓咪一樣，略微地有些緊張。

“哦，果果姐，他叫顧義，你昨天吃的那個雞蛋灌餅就是他做的，我想他應該有辦法能夠重新喚回你的食欲。”章小天來到鄭果的身邊，對著鄭果柔和地說道。

鄭果是個很敏感的人，特別是在感情上，可是一個十分脆弱的人，這樣的人寧愿把自己包裹起來，與外面的世界隔絕，在性格上更是會逐漸變得孤僻，這些大部分明星在成名之后形成的性格缺陷，章小天是最熟悉鄭果的人，對于鄭果表現出來的那種敵意，章小天是可以理解的。

而顧義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鼻子輕輕翕動，從一見面他就聞到了鄭果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敵意和恐懼，還有緊張和害怕。

人在不同情緒之下，會散發出不同的氣味，這是人的鼻子無法嗅到的，但是顧義卻是可以，顧義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他也是用這種方式來緩解鄭果對自己表現出來的那種不友好。

顧義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鄭果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抗拒的心理，這是對所有食物的抗拒，就好像是水龍頭關得死死的，水根本就流不進來，只出不進。更要命的是這種抗拒完全是一種心理暗示，看來，想要重新喚回鄭果的食欲，就必須要打開這個心結，而這個過程并不會順利，顧義也不能保證完全成功。

顧義望著一臉警惕的鄭果，緩緩地退到了門口，更是直接退到了門外面。沒過一會兒，章小天出來了，有些急切地問道：“顧義，怎么樣？能治好嗎？”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