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村堂披頭散髮的走出了臥房,他身著襯衣,緩緩的走到了外面的大樹旁,“不是我害你們的,不是我.....不要再糾纏我了。”他瘋了似的崩潰大喊。
大樹上沾滿了雪花,白雪厚重的鋪蓋著整片土地。
從臥房里緩緩的走到了門檻旁,曉翠的腳步沉重,眼看著已經發瘋的丈夫,她流著眼淚,隨后悄悄的收拾包袱,穿上厚重的棉襖,趁村堂不注意的時候,從后門溜了出去。
她再也受不了村堂每天神經兮兮的模樣。
一踏出他們的房屋,曉翠匆匆來到了以前居住的酒館,一踏進酒館內,只見酒館裡烏漆抹黑,她摸黑的走了進去,因為受到了之前村堂的影響,讓她整個人也開始神經兮兮,心臟怦怦跳著。
悄悄走到了以前的臥房,曉翠摸黑的找到了桌上的燭臺,接著點亮了燭火,她看著以前自己舒適的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將包袱放下后,她緩緩轉身坐了下來。
正當她稍歇喘息時,眼角餘光瞥見了一個影子在晃,曉翠此刻突然禁住呼吸,身子發抖的抬首。
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全身是血,勾掛在屏風上,黑色的長髮洩逸在半空中,屏風上全是血跡斑斑。
曉翠嚇得全身發抖,隨后暈了過去。
張大夫此刻抱著他的后代子孫,在搖椅上睡著了,夏月光和葉穆裘則在密室裡談天。
“大叔.......”月光雙手枕在后腦勺,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葉穆裘轉首望著月光。
“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月光抿著嘴,隨后開口道:“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都去哪兒了?”
聞言,葉穆裘深吸了口氣,一臉茫然的表情。
“我,回到我的世界裡。”他說著,隨后起身接著道,“我的世界跟你的世界一樣,都是一團糟,只是在我選擇拯救我的世界還是你的世界時,我選擇了你的世界。”
“大叔,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月光也跟著坐起身,聽的一頭霧水。
“你聽清楚了。”葉穆裘緊握著夏月光的手,接著道:“我們的世界都太過混雜了,在我的世界裡我感覺我已經死了,而在這裡,是你救了我,你讓我再度活起來,是你叫我不要死,我永遠都記得。”他情深的凝望著月光,接著將她擁入懷中。
“大叔,所以你要答應我,別再離開我。”月光泛著淚光說道。
“我給你的玉珮還戴著吧!!”葉穆裘詢問。
“當然,你一半,我一半。”月光垂首望著胸前的半片玉珮,認真的看著。
長白老巫回到了山頂峰,他的眼神已經變得不太對勁,他坐在石椅上,接著翻閱著桌上那本書,只見他離開山谷這段期間,那本書依舊持續記載,從不間斷,他快速的翻閱著,直到翻閱到他那天誤殺了夏澄敏前的時間,他氣憤的伸手將后面的頁數用力撕掉,心顫抖著,只見那本書依然,隨心所欲般的出現了被撕去的文字,最后長白老巫拿起桌上的筆,欲要寫下文字,可筆卻突然間斷成兩截,他氣憤的將筆一丟,整個人陷入了瘋狂憤怒的狀態。
“我要毀了這一切,毀了所有的一切,竟然連最愛的女人我都可以親手毀滅,還有什麼我做不到。”長白老巫大喊,接著在山谷裡瘋狂的大笑。
待曉翠睜開雙眼,只見黎兒坐在一旁,她緊急的起身緊抱著黎兒。
“黎兒,黎兒......有鬼....不....有死人。”曉翠顫抖的身子,聲音斷斷續續的。
黎兒則輕拍她的背,安撫的說道:“曉翠,你生病了....”她輕撫著曉翠額頭上的汗滴。
“不......是真的。”曉翠激動的大喊,“我看見了。”
“曉翠,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們給你找了大夫,你先躺著休息。”安撫曉翠后,待曉翠躺回床上,她幫她蓋好棉被后,起身走了出去。
“你朋友怎麼了?”阿盧站在外頭,也不是很清楚情況,只知道黎兒說半夜要出門找朋友,不久就扶著一個姑娘回家。
“阿盧,我的朋友曉翠狀況不太好,他的丈夫也就是承接夏家村長職位的村堂,聽說他們搬到夏家之后,村堂就發瘋了,現在曉翠也是一樣的毛病。”說到此,黎兒嘆了口氣。
“到底是什麼毛病?”阿盧一臉茫然的詢問。
“一直說有鬼...有鬼...大概是精神出現的毛病。”黎兒臉上滿是疼惜般的不捨。
“你怎麼知道他們精神有毛病,會不會是真的,聽聞夏家莫名的衰落,這讓村裡的人都產生了疑竇。”阿盧表情嚴肅的看待這事般,而黎兒卻因阿盧的幾句話,臉色變得難看。
“所有你說是我有問題?”黎兒此刻怒氣難掩。
“不.....不,你別這麼敏感。”阿盧上前安撫黎兒,伸手抱抱她。
黎兒靠在阿盧的胸口,才稍微緩和了怒氣,接著問到,“孩子睡了嗎?”
“嗯!!我剛才好不容易才哄他入睡。”
“今天我就照顧我朋友,你先去睡吧!!”黎兒離開了阿盧的胸懷,“快去睡,明早得早起,把凍壞的蔬果處理掉。”她催促道。
阿盧聞言,點頭后就走回了房間。黎兒看著阿盧走進房間,她才悄悄的走到了客房,站在門邊,她凝視著曉翠蒼白的容顏,眼神冷漠至極。
一早,曉翠就尖叫著,醒了的她一整個人窩在床角,“有人死了.....有鬼....有鬼...”她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黎兒帶著錢月婆婆來到了曉翠身旁,黎兒和藹又耐心的呼喚,“曉翠,錢月大夫來了,來....過來把把脈。”
只見曉翠見到黎兒猶如見到救世主般,緊緊抱住她,“黎兒,有人死了....有鬼...有鬼.....”
“乖.....把手伸出來,一下下就好了。”黎兒說服曉翠,接著拉著她的手讓錢月婆婆把脈。
不過一會兒時間,只見錢月婆婆搖頭嘆氣說道:“唉!!跟他丈夫村堂犯了同種病,疑心病,也可也稱作被害妄想,住在一起本來就容易互相影響。”
“你胡說。”曉翠聞言,大力的甩開了手說道,“是真的有人死了,我親眼看見了。”她辯駁著。
“曉翠,你這話不能亂說,你在哪兒看到了?”黎兒皺著眉心道。
“在......在酒館,我以前的臥房。”曉翠發著抖,連回憶也不敢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