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過了一個月,葉穆裘終于被放出來了,而夏月光和顏庭風的婚約仍在,卻無期限的拖延。
“黎兒,該吃藥了。”端著一碗苦哈哈的中藥,阿盧一臉擔憂的走到床鋪旁,親手喂黎兒吃藥。
黎兒喝著藥,垂淚的滿懷抱歉說道:“對不起,阿盧,要不是我去找月光,跟她吵了一架,孩子也不會不小心流掉了。”
“沒關系,真的沒關系。”阿盧情緒有點低落,但盡量不表現出來。
只見桌上放了一排的糖葫蘆,這都是阿盧去市場買回來的,因為黎兒說中藥苦,所以她想吃糖葫蘆。
等黎兒喝完藥后,阿盧拿著碗走了出去,他眼眶中含滿著淚水,握緊雙拳,凝重的表情寫在臉上。
“夏月光......你給我出來。”阿盧又跑到了月光家,氣憤的直敲門。
只見夏月光穿著厚領的毛氈衣,一臉病態的走了出來,此刻天空下起了雪,冬至的時刻到了。
阿盧看著月光虛弱的一張臉,別過頭,“夏月光,你到底.....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待黎兒?”
“我.....我真的沒有對黎兒怎樣。”夏月光咳著,倒是看到阿盧的臉上最近滄桑了不少,她慰問的道:“阿盧,最近還好嗎?”
“我能好嗎?我的孩子沒了我能好嗎?你還敢問這個問題。”阿盧接近嘶吼的喊著。“別來擾我們家了,黎兒真的生病了。”最后他一聲警告,隨后掉頭就走。
“阿盧......我真的沒有....”夏月光喃喃的念著,葉穆裘緩緩的從大門踏了出來,他走到了月光的身邊,牽起她的手,“下雪了,進屋吧!!身體都不好了,就別折騰自己。”
“我想在附近走一走。”月光說道。
“那一起進屋子拿傘,再一起去散散步。”葉穆裘說著,手緊緊握住了月光,現在的他,寸步也不敢離開月光一步。
時間的沙,一點一滴的流逝著,而耐心等待的人們,即使如此,時間依舊無情的拋棄著歲月。
走到了祈晴橋附近,葉穆裘再度拿起胸前的懷表看著,轉眼回來這座島已經一個月多了,路上的家家戶戶,依舊看的到門前掛著喪字的白燈籠和布條。
“大叔,我怎么覺得,很累。”夏月光牽著葉穆裘著手,滿臉疲憊的道。
葉穆裘聞言,有點鼻酸,“要不要背背?”
“好啊!!”夏月光開心的點頭,隨后整個人趴在葉穆裘的背上。“這場雪,下的好突然。”月光在大叔的背后悠悠的淡道。
“怎么了?怎么突然感傷起來?”葉穆裘側頭詢問。
“阿盧,是我從小長大的好朋友。”低著頭,夏月光情緒低迷,“不談這些了,爹要你在我們家打雜工,你還真的做啊?”
聞言,葉穆裘扯開了笑顏,“拜托!!我在牢里比打雜工累。”他抱怨著。
“可是爹很明顯就是在虐待你。”夏月光不舍的道。
“但是我可以服侍你呀!!”
“悠!!什么時候嘴巴這么甜了?”夏月光笑著問,隨后又道:“我以前也暗戀過別人,可是他對每個人都滿嘴甜言蜜語,最后我很受傷。”
“暗戀?”葉穆裘耳一聽,倏地臉色一僵。“我以前也暗戀過別人,可是我對每個人都滿嘴甜言蜜語,最后她很受傷。”
“啥?”聞言,夏月光忍俊不住,笑了出聲。
“有什么好笑的?”葉穆裘一臉嚴肅。
“很可愛啊!!”夏月光捏了捏葉穆裘的臉頰。
夏榮天在家中,是什么原因讓他放了葉穆裘,是他每日書寫的卷子里,自行出現的文字,讓他驚愕、卻又醒悟般。
文字里寫道:
『佛曰:笑著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注定讓一生改變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蓮花開的時間。』
即使不能避免他的女兒夏月光的命運,也不該剝奪,她的幸福。夏榮天闌珊的步伐走到了祖先堂,他取了幾根香,接著下跪參拜著他們夏家的眾祖先。
“祖宗們,我錯了嗎?”現在月光的身體很不好,夏榮天擔心的不由得皺緊了眉宇。
此時一個看上萬分蒼老的老婆婆,突然向夏榮天走了過去,夏榮天垂首看見了一只緩緩接近的繡花粉鞋,他驟然抬首。
“您是?”
“記住了,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換得今世的擦肩而過。即使,你強硬的阻止這一切的,最后依然會巡回的是命運,而命運猶如齒輪在走,該翻轉的是心念,心念一轉路便轉。”話完,老婆婆不見了。
夏榮天還來不及叫住她,祖先牌位突然有一個就這樣莫名的掉落在地上,夏榮天趕忙的上前拿起牌位放好,只見那牌位上刻著人名:991年,夏澄敏。
走出祖先堂,夏榮天抬首望著天空降下的白雪,只見烏鴉橫行的飛舞,在那樹梢上積滿的白雪,他看到的是兒時父親帶著他一起種樹的模樣。
“樹都這么大了,而我也老了。”走到了大樹的旁邊,夏榮天獨自蹲下身尋找著那一年和父親種樹完,刻上的文字。
“榮天,爹希望你長大以后,要做個正直的人,即使生活平庸不打緊,村長的位置最后讓給別人也不要緊,重要的是,莫忘初心,有時候放下,才是真正的快樂。”
“爹,你在說什么,孩兒聽不懂。”
“乖,長大后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