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間,張途一把將李靈兒摟在懷里,用力很猛,沒有半點紳士風度。
李靈兒猝不及防,一臉驚駭,她還以為張途是個及色鬼呢,看著這里沒人想對自己玩個霸王硬上弓之類的粗魯戲碼。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張途把李靈兒摟住不假,卻沒有任何想要輕薄的意思,而是借著這股前沖的力度繼續向前,竟是一下子將李靈兒撲倒在地。
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后,張途又是立刻站起身來,同時也將李靈兒拉起來,左手將她遠遠一推,右手則是順勢伸進懷中,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一個小東西在手里捏住。
李靈兒驚叫連聲,踉蹌幾步才勉強站住,這時候她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竟是多出來兩個人——都是男人,而且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特大號的化肥編織袋。
而且不僅僅是兩個人,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也都是男人,手里拿著粗木棒和膠皮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很明顯,他們是一伙兒的!
李靈兒的臉色頓時變了,很驚恐。
現在天色已黑,這條路又比較偏僻,看不到往來行人,而在這種時間這種地方突然冒出來這么幾位,他們想干什么?
這還用問嗎?
劫道的!
李靈兒心中立刻給出了最正確的答案。
她在安氏集團上班的時間不長,也不太了解附近的治安狀況,大部分時間上下班都是乘坐員工通勤車,偶爾幾次晚了沒趕上,去坐公交車的時候,也都是跟幾個同事結伴而行。
那幾次路過這里,沒出過事兒,她就沒往這方面想。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為了等張途,她第一次脫離大部隊擅自行動,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怎么辦?
這可怎么辦?
李靈兒心中一陣慌亂,對方四個人,自己這邊只有兩個,而且自己根本戰斗力啊,真要打起來的話,恐怕還要當個拖油瓶!
報警!趕緊報警!
這是李靈兒現在心中最直接的想法了,也是最后能夠救命的護身符,如果任由對方在這里為所欲為予取予求的話,無論他們是劫財還是戒色,都是她無法承受之痛!
她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緊急呼救的110電話號碼。
順利接通,沒有任何阻礙。
那邊的接線員也是明確表示會盡快出警。
可是,情況依然不容樂觀,這里遠近無人,就算警察立刻出警趕到這里,恐怕也是幾分鐘甚至十幾分鐘之后了。
那……這段時間,怎么辦?
李靈兒拿著已經掛斷的電話發呆發愣,臉色越來越差。
可她并沒有發現,臉色差的,并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還有大牙,黃毛,東子,以及另外一個名叫片姜的……此時,他們臉上也都是一副很懵逼的表情。
偷偷潛伏,偷偷靠近,趁其不備用編織袋往頭上一蒙,然后噼里啪啦一頓毒打,打完就跑……這就是他們慣用的路子,如法炮制十幾次了,次次順利,從沒有任何一次失手的記錄。
可這一次,記錄卻被打破了!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關鍵時刻,面前這個小子怎么就會突然發覺,然后把自己的套頭必殺技給躲過去了呢?
操!
躲過去了不要緊,關鍵是……這樣一來,自己就暴露真面目了呀!
早知道這樣的話,干活兒之前先找幾條娘們兒用的絲襪扣倆眼兒,套自己腦袋上就好了。
可是現在……特么的后悔還有什么用?
晚了!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反正已經暴露了,就只能繼續破罐子破摔!
大牙兇巴巴的一揮手:“媽的都愣著干什么?給我上!”
話音未落,離著張途最近的片姜已經扔下手里的編織袋沖過去了。
不由分說,揮起拳頭,朝著張途的臉上就打。
作為一個常年混跡街頭靠著打架斗毆為生的糙爺們兒,片姜相信只要一拳,就能將這個在企業里上班的小白臉給撂倒。
然而,他就看到張途一沒躲二沒閃,也不是傻愣愣的不知所措,而是也伸出了拳頭。
特么的,想要拳頭碰拳頭?
來啊!
老子成全你!
眨眼之間……砰!拳頭碰上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只是,慘叫的不是張途,而是片姜。
他蹲在地上,捂著剛剛揮拳的右手,臉上疼的都快變形了。
看到片姜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大牙驚了,另外兩個小伙伴也都驚了……沒見這小子用什么特殊的招數啊,就是一拳而已,片姜怎么就成這樣了?
難道這小子是個內家拳高手?會內力?把片姜震骨折了?
小伙伴兒們百思不得其解,饒是大牙這樣從小在街頭混到大的人渣,想來想去也是一臉的懵逼。
可是,沒有更多時間讓他們細想了,片姜慘叫不斷的聲音讓他們必須做出反應。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大牙做出決斷:“特么的,上,一起弄他,我就不信他是李小龍!”
當然了,只是當小弟的上,跟他無關,人家是老大,壓住陣腳關敵瞭陣呢。
一聲令下,東子和黃毛一齊擁上,呈雙鬼叫門之勢朝著張途撲來,然后就聽唉喲,唉喲……連續兩聲慘叫,他們也都跟片姜一樣,倒在地上學哼哼了。
而且不只是哼哼,兩個大老爺們兒竟然臭不要臉的淚流滿面了,淚眼迷蒙,哭的滿臉都是大鼻涕。
之所以這么失態,不僅僅是手上傳來的劇痛,還有心中說不出的委屈。
特么的,太陰險了,居然有針!
一根銀針就夾在張途的手指縫里,黑燈瞎火看不清楚,一拳又一拳,全都打在針上了。
那么狠,肉碰針……這特么能不疼嗎?這特么能不哭嗎?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不僅僅是手上的劇痛,胳膊上也是沉如灌鉛,全都抬不起來了。
東子的右手,黃毛的左手……他剛才出的是左拳,他是左撇子。
“胳膊不是要廢了吧?”這是他們現在最想問的問題。
可是,他們卻都沒問出口,因為手上傳來的強烈劇痛讓他們疼的只能發出一些語意匱乏的單音節詞匯:“啊……啊……啊……”
就跟妹子jiao床似的,聲音卻比妹子粗糙多了。
一點都不好聽。
而這時就見大牙這個帶頭大哥竟是媽呀一聲,特別仗義的轉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