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時開始降落,灑濕了挺立不動的葉軒,冰冷透涼的雨水澆灌著他筆直的身軀。他凝結的目光,遠遠地眺望,似等待著什么.......
同樣的雨水伴著凌貞和白風的步伐,在蕭月閣門前停駐。一路帶血逃竄的凌貞驚異地凝望那個單膝著地,一動不動的黑影,似也隨著大雨惆悵。
凌貞忙跑上前,將黑影一把抱住,遮擋著雨水,卻讓雨水混著她的血水,在黑影的身畔傾瀉。
“你起來啊,你不是說會陪我的嗎,你怎么不說話......”凌貞激動地哭了出來,心似不停地抽搐,終于,在啜泣之后,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她以為,黑影真的如同一個影子一般,永遠地在她身后給她守護,甚至她不愿回頭多看一眼,她可以無視兇險,大膽地追逐她所要的,她所愛的........然而,當這個影子失去的時候,她竟是這樣地難受和無助。
“白風將軍,朝廷好像得知了什么消息,帶兵攻過來了。”一個蕭月閣的士兵快步過來通報。
“凌貞,我們去部署一下,總閣的人都被定住,我們得把那些將士調回來,守住蕭月閣。凌貞?快進來商議。”白風著急地說道。
可凌貞像沒有聽到一樣地抱著黑影,沒有一點反應。
白風上前拉著凌貞離去,凌貞卻一把甩開,有些泣音地說:“別碰我,我不走,他會淋濕的。”
白風見戰況緊急,沒有再勸凌貞,獨自去調兵。
羽織整日整夜地向蕭落學著術法,不曾停歇地修習。而衛玄卻一言不發地飲著蕭落的酒,時而用力地舞劍。
“師妹,你學得可真快。”蕭落輕飲一口酒,笑著開口。
羽織也跟著笑起來:“那可是師傅你教得好啊。”
蕭落聞言,將酒一口噴出,又咳了一下:“別別別,我可不是你的師傅啊,落天圣。”
羽織又開心地笑了笑:“師傅,你不是說,酒是一口都不能浪費的嗎?”
“我說過嗎?”蕭落開口問,又搖了搖頭:“還不是你逼我的。”
他正說著,羽織就施法,將剛剛落地的酒揮起,抬到蕭落嘴邊:“現在喝也還來得及。”
蕭落也施起了法,將酒水推到羽織嘴邊:“你替我喝啊。”
羽織忙施法抵抗,酒水就這樣在半空飄乎不定,突然羽織一用力推,蕭落也忙跟著用力,兩股力一碰撞,酒水被震得飛揚,似雨一般灑落。
“早知道我就不玩了,都是你含過的。”羽織揮著衣襟上的酒漬。
“都說你玩不過我了......師妹,你什么時候也收些徒弟?”蕭落又喝了一口酒問。
“我自己都沒學好呢,收什么徒啊,更何況,我還要出云顛境封印琉璃針呢。”羽織應道。
她又轉身看向衛玄,輕輕走近,奪過他的酒杯:“你這樣醉了,還怎么出去?”
衛玄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喝,只是愣愣地坐著,看著羽織清澈明亮的雙眸,嘴角輕輕勾起,似依舊柔和地笑,可眼里,卻刻著深沉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