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護送貨物至羽林郡,林玄四人也有了一番共患難的交情,即便是與張繼這個有過節的世家子弟,關系也緩和了幾分。
當然,若是讓林玄選擇的話,自然是洛林與凌瀟瀟更值得交往。
如今為凌云商行辦事,三人再聚,令林玄也多了幾分信心。
“林老弟果真是天賦異稟,上回見到你方才是晉入五重境未久,不成想數月過去,竟又晉了一重,實在是匪夷所思啊。”洛林感慨說道。
林玄笑著搖頭道:“不過是有幾分僥幸罷了。”
他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修為境界,除了《木神經》這門功法的強大外,過人的天賦以及超乎常人的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當然,林玄每一次對機緣的把握也是難得的。
幾人互相攀談了一陣,約定好日期后,便各自離去。
畢竟千林商行請來的人并不那么簡單,縱使林玄對自己頗有幾分信心,也不會放松警惕,以免平白失了機緣。
……
三日后。
林玄三人在錢夫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發現那片綺木石礦脈的地方,而甫一到達,林玄便敏銳地察覺到對面投來的不善目光。
首先站在最前方的,自然是千林商行的管事,他身穿大紅色衣袍,神情倨傲,嘴角不停冷笑,顯然對此次的比斗胸有成竹。
而站在那名管事身后的三人,則都是洗髓六重境的修為,絲毫不遜色于林玄,這也讓他暗自警惕。
“原來是錢夫人到了啊!”紅袍管事假惺惺地笑道:“不知錢夫人準備好了沒?倘若比斗輸了這條綺木石礦脈,想必你在凌云商行中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吧。”
“不勞你費心。”錢夫人神情平靜地道:“還未開始比斗,還是不要將話說得太慢,否則誰打誰的臉,還不一定呢。”
紅袍管事臉上的笑容登時凝固,可隨即他恨恨地揮了揮衣袖,道:“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費口舌了,就現在開始吧。”
“那是自然。”錢夫人神情不變,轉過頭對洛林道:“洛小友,第一場比斗由你上吧。”
洛林聞言點點頭,走上前去,而對方派出的對手則是一名容貌平凡的灰衣青年,看上去平凡無奇,但洛林素來謹慎,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兩人依照比斗的規矩,同時拱手道:“請。”
話音方落,洛林催動玄氣,口微張,霎時間一縷肉眼難見的波動悄然傳開,而被這波動籠罩在內的修行者,均是神色一怔。
林玄自修煉《洗靈篇》以來,魂力卻是茁壯了不少,眼下雖有些愣神,但比起身旁的凌瀟瀟卻是好上太多,幾乎在一瞬間便反應過來,暗道:
“原來他擅長音波類的玄法,這門玄法對同等境界的人亦有影響,或許品階已達到黃階上品。”
音波類的玄法素來少見,且因為大多起到干擾的作用,悄無聲息間攝人心神,故而頗有些防不勝防。
眼看著那名灰衣青年面色微變,看來也反應了過來,只是洛林的后招已出,卻不知道能不能接下。
熊熊燃燒的火球散發著炙熱的氣意,轉瞬間便到了灰衣青年的面前,他眼中的火球越來越大,情急之下卻是催動了玄法,一面黑色盾牌緩緩浮現在身旁。
然而方才被音波玄法所影響,如今有失了先機,卻見火球猛地撞在了黑色盾牌之上!
“轟隆——”
兩者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嗤嗤——”
黑色盾牌尚未完全成形便遭受了這一擊,當即破碎開來,化作點點靈光消散而去。
而那名灰衣青年被殘余的威力轟中,霎時間被震飛了數丈遠,口吐鮮血,面色慘白至極。
“廢物!”
見此情景,紅袍管事怒罵一聲,眼中閃過不屑之意,隨即他雙手橫立在胸前,冷聲道:“紫奕,第二場你上吧。”
話音落下,一名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緩緩走出,其面容姣好,只是眼中閃過殘忍的笑意,令人心顫。
“她就交給我吧。”凌瀟瀟眼眸微動,面上閃過幾分躍躍欲試之意,而錢夫人雖覺得心中有些不妥,但也并未多說什么。
兩女比斗,又都生得花容月貌,自然令人嘖嘖贊嘆。
然而凌瀟瀟面色微白,卻是受到對方的氣勢壓迫所致。
林玄雙眼微瞇,以他如今的境界,自然看得出那名為紫奕的女子的氣息頗為沉凝,比起凌瀟瀟而言多了幾分優勢。
而凌瀟瀟斗法經驗尚淺,卻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先行出手。
“寒冰掌!”
凌瀟瀟掌心淡藍色的玄氣飛舞,仿佛落雪般動人,她一掌轟出,甚至引得周圍的環境也添了幾分寒意。
紫奕冷冷一笑,原本垂立的雙手染上了紫色的光暈,隱約間似乎可見紫色火焰跳動,煞是驚人!
眼看著寒冰掌來襲,紫奕一拳轟出,其上裹挾著絲絲縷縷的紫焰,綻放出難以言喻的兇厲。
一拳一掌相觸,登時發出“嗤嗤”的聲音,寒冰與烈焰一朝相逢,自然是水火不容。
眼看著兩人比斗得如此激烈,在場的眾人也不覺生出幾分錯愕。
原本是嬌滴滴的兩名女子,比斗的聲勢卻如此驚人,修行中人果真都非凡俗可比。
只是隨著比斗的進行,林玄等人的面色卻漸漸沉重起來。
無他,此時的情況對凌瀟瀟著實不利,火與冰遇,后者仿佛天生就落敗一般,倘若玄法的火候相近,此時比拼的,便只是境界的高低罷了。
然而凌瀟瀟在這方面卻是落入了下風。
果不其然,眼看著凌瀟瀟面色愈發慘白,而紫奕卻依舊神情冰冷,眸子中甚至閃過嘲諷的笑意,錢夫人冷聲道:“夠了。瀟瀟先下來吧,你不是她的對手。”
聞言,凌瀟瀟嬌軀一顫,卻是干脆的認輸。以她此時僅存的玄氣而言,甚至無法支撐過數十息,倒不如干脆認輸。
“哈哈哈!”紅袍管事朗聲笑道:“早認輸不就好了,何苦白費功夫呢?”
錢夫人哼了一聲,道:“最后一場還沒比,勝負難料。”
“噢?”紅袍管事詭秘的一笑,落在林玄的眼中,令后者不禁起了幾分警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