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夸他。結果怎么樣？”可心姑娘故作玄虛的道。

“怎么樣？”陳重被釣上了鉤。

“結果那些大戶公子抵賴不承認，又無憑無據，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清。借出去的銀兩只能自己償還。”李大叔氣氛的說道。

“結果天才看不過，與人打了起來？”陳重猜測道。

“讓陳大哥見笑了。不過這不能怪我，是他們不講信用在先。”李天才有底氣的說道。

“你看看，還不怪你！不好生讀書，凈做些旁門的私念。”李大叔無奈的搖頭道。

“大叔，可心姑娘，這種情況怪不得天才。如果天才有錯誤，就是沒有提前簽字畫押，留好證據。至于他們抵賴不認賬，我覺得天才做得對，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除了天理王法還有拳頭是可以用的。”陳重語氣一轉，“天才有時間我把我的無敵棍法傳授你一二，免得被他們欺負。”

說完心里一陣惡汗。

“你？”李大叔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這番言論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本以為會勸解一番好生用功讀書。沒想到竟然會贊同天才的做法。

在他的觀念中，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思想根深蒂固。

“大叔，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付這些不講信用的人，既然律法不能約束，讓他們吃吃苦頭長長記性理所應當。你說呢，可心姑娘？”陳重說完看著站立在身旁的李可心。

“爹，我覺得陳公子說的有道理。畢竟是那些人毀約在先的。”可心贊同道。

說完扭頭看向陳重，發覺對方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耳唇臉頰微微發燙，一抹紅暈再也遮擋不住，升騰上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陳重看著她忸怩的姿態，心中說不出的通暢。美人誰都愛看，而且她的思想也比尋常人超前幾分，當真是不容易。明顯與那些胸大無腦的人比起來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分。

說到胸，陳重兩眼偷偷的瞄過去。曲線優美，凹凸有致。如同湖邊的楊柳一般婀娜多姿。

“李家小姐，車馬已經備齊，我們要出發了。”門外一個老婦人喊道。

“這就來。”李可心終于找到了臺階下，連忙去里屋打點行裝。

“天才小弟，我看你腦子活絡，不會甘愿一輩子在這湖邊打漁，有沒有其他想法？”陳重試探道。

“看那些奸商將漁民辛苦打上來的成果輕而易舉的轉手賣掉，賺的錢既輕松沒風險還比我們多，著實不甘心。”李天才無奈道。

“你也可以自己做中介，省去其中的中間環節。”

“中介？”李天才問道。

“哦，就是倒買倒賣掙些差價的行業，跟你借貸還息是大同小異的道理。”陳重道。

“陳大哥，這個我也想過，我把自家打上來的魚蝦賣的城里，還不夠來回的折騰，掙不了幾個錢。而且你也看到了，家里沒有多余的銀兩，老爹也不支持我這種折騰了。”李天才無奈。

陳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說來說去，還是胃里沒糧，心中發慌。兜里沒錢，舉步維艱。

聽到外面又催促了一陣，陳重跟著李大叔、李天才來到門外。

只見一輛略顯老舊的馬車停在門口，兩匹老馬并排套著車轅，后面是不大的車廂。幾個衣著樸素的年輕女子正往車中走去。

李可心站在后面，沖著李大叔揮手告別。明凈的眸子里閃動著絲絲水珠兒，仿佛十分舍不得離開。片刻后銀牙一咬，轉身上了車廂。

這情景陳重想起了上大學時離家的不舍。

“老孫頭，這個是方才趕跑那些人的陳小兄，你捎他一路帶到城里。”李有才道。

車把式老孫頭一捋發白的胡須，道：“好說好說，車中客滿。還請小兄弟坐到我旁邊委屈一下。”

陳重緊走幾步，來到馬車的副駕駛位置，抱拳施禮道：“不委屈不委屈，多謝孫大叔了。”說完腳一蹬，與老孫頭一左一右并排坐在前面。

嗬！這位置好，兩個馬屁股正對著兩個人。馬屁拍不好，那股氣順著風向能結結實實的灌進嘴里。一點兒不糟踐。

與李有才、李天才告了別，馬車正式行駛起來。

“孫大叔，你開車。。。駕馬車有些年頭了吧？”陳重問道。

寶馬，馬車，想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坐馬車，以前只在電視劇里常看。也許過不了多久也要開上馬車了。

“不多，四十年。半輩子都跟這馬車過了。比跟去世的那個糟老婆子的時間還要長。”孫老漢爽朗的答道。

“這么長的時間！不知道這駕馬車有何學問？”陳重想趁機討教一二，反正這路途漫漫，睡又不能睡。

“這趕馬車別看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呢，”孫老頭一揮手中的馬鞭子，半空中“啪”的亮起一聲脆響，“也簡單。熟能生巧。”

“講究人馬合一，跟騎馬是一個道理。這馬雖是畜生，可它通人性。你對他好，你的意思自然而然的就能完全傳遞給他，這行駛起來就會暢懷寫意。至于那些基本的動作，看上一兩遍就會了。”

“孫大叔三言兩語就把這精髓道出來，可是要做到人馬合一，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陳重感嘆道。

“那是自然。馬識人，識路，一匹好馬可不是簡簡單單用金錢衡量的。我這兩匹老馬，跟了我三十年，我的一絲一念它們都能感覺的到。”老孫頭說完伸手愛憐的摸著馬屁股。

老虎屁股摸不得，這馬屁股還是可以摸一摸的。

陳重伸手也想一探虛實，礙于與馬不熟，那蹄子要是一腳踢出來可是夠的受。還是算了。

這雙驅動馬車唯一的缺點是款式太老了，馬達幾近報廢。看兩匹馬的年紀，早已經步入晚年，陳重擔心不已，就好像看到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拉車一樣。

要不是形勢所迫，他才不忍心安穩的坐在上邊。

馬車一轉彎，進入了官道。

路途稍微平坦一些，速度也漸漸快了起來。

不過這乘坐感受可令人不敢恭維。咣當咣當的起起伏伏，剛吃完的早飯過不了多久就會給晃蕩下去。

“大叔，咱這馬車能不能改良一下，這坐起來顛顛簸簸，舒適性實在是差點兒。”陳重跟著馬車的節奏一上一下。

不過也有好處，胸器兇猛的女子倘若坐起馬車，波濤洶涌肉香四溢的場面應該會是格外壯觀。于是四下一看，只見到大多數人走路步行，少有馬車坐騎的人經過。

偶爾見女子騎馬經過，也是姿色平庸的尋常人。看來無論任何時代還是普通百姓占大多數。

“老祖宗經過幾百年流傳下來的手藝，現如今這車馬已經堪堪重用，成了出門必備的腳力。還要如何改良？難不成還要讓馬車飛起來？”老孫頭答道。

還真讓你說對了！給車加上翅膀飛來飛去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不過那些對眼下來說還是非常遙遠的奢望。

“難道朝中的大官或者皇帝公主們出門，也要坐這顛簸的馬車？”陳重不敢想象皇帝要出趟遠門屁股得顛成什么樣。

“除了騎馬，就是坐轎。當然達官顯貴的車馬都是一等一的優良品種，奢華，舒適。跟我們普通百姓出行自是不能同日而語了。”老孫頭悠閑地晃著馬鞭，嘴里輕輕哼著不知名的唱曲。

即使是頂配加真皮座椅也是光桿的純木質車輪子，走起來還不是一樣的晃晃當當。

“大胤王朝國土面積這么遼闊，如果只靠人力抬轎子和馬的四條腿，效率也太低下了。時間豈不是都耽擱在了路上？”

要知道，時間可就是勝利、美女，和大把大把的金錢！

“那又能如何呢。飯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吃。我大胤天-朝與周圍的諸個小國相比，已經算是繁榮昌盛的民族。”老孫頭頗知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