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為見有了說話的伴兒,不再伏案大睡,“昨日忘了問你了,你也那么晚還不睡?”
陳重的理由早就想好了,“少爺你小解,我昨日大解。聽到外面有動靜就跟了過去,誰知道是你?!?
小解,大解,機槍掃射炮火連天,熱熱鬧鬧,這多有趣。
吳不為哈哈一笑,這口味挺符合我的胃口,“看你小子這么機靈,說吧,要什么賞賜,”
陳重陪著笑,暗討,這家伙不好詩書,胖身材又不絲毫武功不會。草包肚子鼓鼓,除了是個吃貨就剩下惦記大小姐了。
還是先從男人的共同愛好說起。
打定了主意,湊上前試探著說道:“少爺每天來這里讀書,真是太辛苦了。”
說到書本,吳不為一臉苦大仇深,“也不瞞你,讓我讀書跟趕鴨子上架沒有區別,要不是大小姐執意讓我來,打死我也不會坐在這里。憑我的身手進入七玄門跟大小姐并肩戰斗才是目的。唉,可惜了,”
陳重強忍住笑,就你的身手?除了一身肥肉能把人壓死,還有什么。
“少爺,進七玄門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今日秋高氣爽,正是縱馬馳聘的好時候。不如我們去馬場放馬任何?”陳重順著他的心思提議。
“哦?太好了!妙極妙極!”知道這個馬夫小子腦瓜靈活,沒想到這么善解人意,簡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
“先生,今日外面秋風習習,我想到馬場上練習騎術。義父也經常教導我,勞逸才能結合。最近幾日都是詩文絕句,馬上功夫確實有些松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呀?”
吳不為拽起了文,言語略帶客氣,實際上則是不容置疑。言外之意,我要去騎馬了,先生你同意皆大歡喜,不同意后果可是很嚴重。
教書先生一頭冷汗,知道自己想攔也攔不住。這外來的吳少爺早已經名聲在外,可是他的教書資格身份也沒能力阻止。
正躊躇時候,吳不為手悟腹部,一臉疼痛不已的模樣,“先生,我肚子不太舒服,去去就回?!闭f完站起身就往外跑。
“少爺,要不要緊?我幫你叫郎中。”陳重心領神會的跟了出去。
留下教書先生一個人站在講臺上,嘴巴張了張也沒說出話來。
兩人邊走邊一路打趣。到了馬房,對八戒互相介紹一陣。然后從里面牽出來兩匹棗紅色大馬,這兩匹馬剛剛喂足了草料,正用蹄子刨地無處發泄。
陳重和吳少爺一人一騎,眼看著胖家伙勉強攀上去,還是踩在八戒找來的馬凳子上,要不然靠他自己根本就上不去。
八戒和陳重看著心疼不已,不是心疼人,是辛苦喂養的馬匹。
這要繞著馬場騎出來幾圈,馬非被壓成駱駝不可。
好在剛剛跑完一圈胖吳少爺就堅持不了了。
吳不為坐在案幾邊上大口喝著茶水,遠處白云悠悠,日子自由自在,就是好像缺少點什么。
陳重也看出了這家伙不太高興,連他在這府里邊待了短短幾天時間,都覺得憋悶不已。于是故意對身旁的八戒閑聊,“過幾日快到府外府外放馬的日子了,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嘛!是不是八戒?”
朱武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是啊,全伯吩咐過,要我們到城外的草場好生放養?!?
“咦?陳九,我們今日就出府去放放馬不是更好?嗯?”吳不為拉住陳重的手神秘一笑,露出一個你懂得的意味。
嘿嘿!這胖小子果然給個竹竿就順手爬了上來。目的達到,有他撐腰,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出去尋樂子了。
白天騎馬,晚上“跑馬”,胖少爺要是天天這樣鍛煉,不瘦成麻桿才怪。
“看你昨天救了我的份上,而且今后又跟在我身邊。少爺我出去帶你見見世面,好好戲耍一番?!?
“我們出去放放馬不是更好,少爺你說是不是?”有官方的借口何必說的露骨,陳重嘿嘿一笑。
“是,放馬,好好放馬!”吳不為滿臉肥肉洋溢著放-蕩的笑容。
“少爺英明!”陳重一豎大拇指。
安排八戒做好后續工作,兩人騎上高頭大馬并排走出了府門。
見左右沒有了其他人,吳不為撥轉馬頭,湊到陳重跟前偷偷道:“陳九,你聽說過風滿樓沒有?”
風滿樓?這個確實沒聽說過。能讓這家伙賣弄的能是什么正經地方。
陳重自從進了青陽城,去過的幾個地方掰著手指頭都數的過來。這地方聽名字就是個風月場所,肉鋪所在,估計跟夜總會差不多。
見他搖頭,吳不為臉上掛滿了得意,如此高檔場像他這樣的下人們自然沒去過??磥斫裉煊斜匾o這個初男普及一下。
“風滿樓乃青陽首屈一指的青樓,過往客商,富家公子,朝廷權貴,無不趨之若鶩。里面的佳人常常舊貌換新顏,日日有不一樣的美人出沒,所以吸引無數天下人?!?
“吹拉彈唱,鶯歌燕舞,尤其最近聽說來了一個花魁獨占鰲頭,引得其他女子盡失色。而且據說還是個清倌人。名字叫做月靈兒?!?
什么月靈兒月牙兒的,無非是青樓或者叫妓院裝裱一番用來糊弄人的把戲。不過既然自己是第一次來,自然要裝作初來乍到樣子。
“清倌人是不是所謂的賣藝不賣身?”這個他還真不知道,按字面意思理解應該就是這樣。
“看你,果然是個初男。這青樓里面的女子分為三類人,清倌人,賣藝不賣身;其二,紅倌人,既賣藝又賣身。還有一種是梳攏,也就是處女第一次接客后梳髻,稱為梳攏?;蛘呤悄奈豢腿绥娗橛谶@位處女,出資舉辦儀式后女子將發簪梳起來?!?
吳不為總算找到了發揮的機會。別的不行,說起這些,頭頭是道,說上個三天三夜都不會重復。他父親早年間與袁樹凱在京城任職,積攢下了一些家業。后來花錢買了一個偏遠小城的縣令,本指望子承父業,卻由于多年溺愛造成幼子好吃懶惰,除了吃,就是色。
“那不就是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