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珊年紀(jì)小,對這些知道的也非常少。
黑暗里兩人打完一架,這才想起來該怎么脫身出去。
在上面的房間里大聲呼叫外邊的人都聽不到,更別說深入地下的暗洞里了。
“你爹你娘長時間見不到你,他們不來找你么?”陳重將希望寄托在外人尋找來。
袁紫珊默默低下頭,無精打采的沒有了底氣,“他們今日去青冥山請七玄門的幫手去了,說不定這幾日都不會回來。”
“怪不得你選擇這一天將我?guī)У竭@里,原來是為了避開他們。”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上面這道暗門沒有外力恐怕很難打開。
二小姐委屈的略帶哭腔,“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都是你這個壞蛋,要不然我怎么掉到這里邊來。”
反咬一口還來怪我?算了,懶得跟她在糾結(jié)。還是想辦法出去要緊。
觀察一圈,頓時失望了。
四周是用方形花崗石加白膏泥砌成,這種東西融化后經(jīng)大火錘煉再凝固起來,堅硬無比。而且直上直下,根本沒有手攀腳踩的東西。敲擊幾下,石頭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呼救無門,洞里又干干凈凈,沒有任何能用來充饑的食物。換句話說,只能等死了。
袁紫珊也意識到眼前狀況,想到真快要死了。她害怕了,小心的挪動腳步向陳重靠近。
“陳九,怎么辦呀,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
陳重看她像個受驚嚇的小鳥一樣畏畏縮縮靠過來,一臉正經(jīng)的開起玩笑,“答案很肯定。”
“哦?你說什么?”小丫頭語帶驚喜。
“會!”
一對粉拳向他砸去,只是沒有半分力道。
兩人愣愣的發(fā)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后背的疼痛減輕了一些。陳重盤腿坐在地上,仰望洞口,想起了一個比喻。蛤蟆坐井觀天,想著吃天鵝肉,現(xiàn)在情況有些不同。如果這個小丫頭比作小天鵝的話。。。天鵝與蛤蟆一起坐井觀天。
呸!這比喻十分不恰當(dāng)。自己是蟲子也就罷了,怎么能是蛤蟆。
這天也是加了蓋子的。只能想辦法看能不能把蓋子打開了。
“二小姐,我有個辦法,”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陳重圍著洞底轉(zhuǎn)圈。
“快說快說,什么辦法?”
“你踩著我的肩膀上去,我這里有一把匕首,然后你把它插到花崗石之間的縫隙里,踩在上面,借助匕首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把蓋子打開。”想起一直隨身攜帶的刻有水波花紋的短刀,那個水靈靈俏女子的兇狠眼神浮現(xiàn)出來。
受暗器襲擊,得到這把短刀。別說,還真幫了好幾次忙。
袁紫珊聽了急忙道:“不行不行,我又沒有力氣。而且,我恐高。”
原來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也有恐懼的東西,“那我就沒辦法了。”
袁紫珊思索了片刻。
這丫頭聰明的很,要是換過來。他踩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往上爬,也許能夠行得通。不過這可委屈了自己的小身板,那家伙個頭高高,少說也有百余斤重。
再四下看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勉強(qiáng)試試看吧,一咬牙,“陳九,你個頭高,武藝又比我好,你踩在我的肩膀上。”
陳重見她上道,黑暗里偷偷竊笑,經(jīng)過一番循循善誘這丫頭還是很有潛質(zhì)的。
委屈歸委屈,再不試試看,一會餓的沒了力氣就更出不去了。
袁紫珊一閉眼,“你上吧。”
“二小姐,你這樣我哪上的去。你稍微蹲下點(diǎn)。”陳重見她的樣子有些好笑。
小丫頭點(diǎn)點(diǎn)頭,做了個騎馬的架勢。
讓刁蠻孤傲的二小姐做出這番犧牲,著實(shí)難為她了。
沒辦法,一狠心,慢慢扶著石墻踩了上去。
不過再讓身材單薄的二小姐站直身體是不可能的了,感到腳下傳來微微的顫抖。
陳重也不再猶豫,拔出匕首,先在半身位置用刀刃反復(fù)撬開一個能容納半只腳的空間。又完全站起身,依葫蘆畫瓢,在頭頂高度挖出一個同樣大小的空間。
隨后在胳膊伸到的最高處看準(zhǔn)兩塊石頭的縫隙用力扎進(jìn)去。
力道十足,只有刀柄露在外面。
陳重運(yùn)足力氣,一只腳踩在撬開的縫隙借力,一手攀住頭頂?shù)莫M小空間。做了一個類似于攀巖的動作,終于登上了更高一層!
好在匕首足夠堅硬!
“陳九,你小心點(diǎn)兒!”袁紫珊發(fā)出驚呼。
陳重累的汗水嘩嘩直淌,金雞獨(dú)立的右腿有些微微發(fā)抖。這姿勢,真難拿!
顧不上回答她,伸手剛剛能夠到洞頂?shù)纳w板,用力一頂,紋絲沒動。
完了!
設(shè)計者既然能讓人掉進(jìn)來,根本沒打算讓你從進(jìn)來的地方再出去!
完了!想過萬般死法,牡丹花下,萬花叢中,風(fēng)流裙里。。。就是沒想過沒被困在一個洞里活活餓死!
“陳九,怎么樣?能出去么?”袁紫珊在底下問道。
陳重支撐的右腳有些乏力,正打算想辦法下去,沒想到腳下的匕首“嘩啦”一聲。那兩塊花崗巖石向墻里面落去。
一個一人多寬的洞口出現(xiàn)在半空中,陳重的身體也隨著一同落進(jìn)去。
等到煙塵慢慢散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一條半人高的甬道!里面黑叢叢,看不到盡頭。
與其在下面等死,不如沿著這條甬道走下去,說不定會有出路。
“二小姐,二小姐!”陳重向著外面呼喊,“你等我一會兒,我進(jìn)去看看就回來。”
“你等等我呀,”袁紫珊求救,見沒有回音,有些狠狠著,“你這個壞蛋!”
陳重沒時間解釋。回到甬道,一手扶著墻壁,一邊半蹲著往前走。說是墻,根本不是。只是個人工挖掘的盜洞一般。
走出幾十米遠(yuǎn),這黑咕隆咚的甬道還見不到一點(diǎn)光亮。再走下去不知道還有多遠(yuǎn)。擔(dān)心袁紫珊害怕,艱難的轉(zhuǎn)回身,還是把小丫頭救上來再說。
“二小姐!你還在不在?”
這登徒子的奇怪嗓音在袁紫珊聽來如同天籟。
“我還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呢!嗚嗚。。。你是個大壞蛋!”袁紫珊委屈的大哭起來。
實(shí)際上陳重往里走幾十米遠(yuǎn)的距離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她一個人靜靜站在黑暗中,又不能坐下。害怕,疲憊,疼痛,失望,種種感覺交織在一起。
“我是個壞蛋!還是一個良心大大壞了的蛋。”見這個小丫頭真的害怕了,陳重開起玩笑逗她。
“到這時候了你還欺負(fù)我!你個死人!嗚嗚。。。”
“死?誰死我都不會死。二小姐你先別哭,離這個位置遠(yuǎn)點(diǎn),我扔些石頭下去,別傷了你。然后你踩著這些石塊我拉你上來!”
袁紫珊知趣的盡可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隨后幾個偌大的石頭轟轟落下來。
“好了,差不多夠了。你把石頭落在一起,”陳重趴在上面指揮。
袁紫珊搬起一塊,太重了。這家伙扔下來的都是幾十公斤重的,根本搬不動。加上翹-臀火辣辣生疼,累的滿頭大汗。咬著牙勉強(qiáng)挪動幾個稍小點(diǎn)的,可距離根本夠不著。
陳重?fù)u搖頭。
“啊!你是誰!”袁紫珊正費(fèi)力的搬著,面前卻走過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