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屋,老人站在廊上望著大雪出神,江云緩緩走過來叫了聲:“師父!”
“好久沒看見這么大的雪啦!”老人只是嘆道。
“現(xiàn)在沒什么好看的,這雪估摸著還要下一天一夜,明天早上起來才好看哩!”江云在一旁說道。
“你知道踏雪無痕么?”老人突然輕輕問到。
“什么!”江云沒聽太清。
“沒什么,進屋去吧,外面冷!”老人不在看飄落的雪!
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太多,江云頭頂上沾著少于的雪花紛紛化為水藏進江云頭發(fā)里。
“你今天練得如何?”老人問道。
“我摘下腳下的木板最多只能五分鐘。”
“好吧,明天你不用去啦?”
“什么?師父為什么啊?就夠了么?”
“不,武學之路還很長,但是沒有時間啦,你今天夜里幫我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江云問道。
老人捋了捋胡子突然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到蘇州去么?”
江云搖搖頭。
只見老人從懷中掏出三枚三葉金錢鏢道:“因為這個!”
“就是那天我拿著那個鏢?”
“沒錯!”說著老人忽然又拿出一枚鏢對江云問道:“你看這枚和這三枚有什么不同?”
江云粗略一看,只覺得好像一模一樣,在仔細看去:“好像這三枚的葉刃上有些一絲暗紅色的斑點,是染了什么東西么?”
“那是血,當年我托人鑄造這三枚暗器時在其出爐之際便灑下自己的血。
“那這枚為什么沒有?對了我記得您不是說過只有三枚鏢么?怎么多出來一個?”江云疑惑道。
“因為這是假的!”老人指著假鏢道,我一年前突然遭遇一個神秘高手,武功不在我之下,我想高手一般自持名節(jié)向來不輕易出手,哪知他出其不意,先發(fā)制人,招招狠毒制人于死地。一場大戰(zhàn)后,我中了毒,他也中了我一掌。我便居于深山養(yǎng)傷,一個月后,我再出來無意中聽到穆家家傳寶物“芄蘭”半個月前被盜,所有見過盜賊的人都死了。而盜的人就是盜圣。
“什么?你不是在養(yǎng)傷么?那么是誰?”江云聽了一陣驚駭。
“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我覺得應該與那黑衣人有關,穆家的傳家寶其實我也見過,但是除了穆家家長外誰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于是我便前往穆家一探是非。便在穆家發(fā)現(xiàn)了這枚鏢?”
“這枚假鏢?”
“沒錯!據(jù)說是南京武館莫青的徒弟發(fā)現(xiàn)并指明是盜圣干的,無故被人陷害自然惱火。無意中卻又聽道穆家弟子說出了他徒弟的住處,我便到蘇州來看這莫門的弟子到底為何這般膽大。”
“于是你才半夜到那的?”
“我到了那發(fā)現(xiàn)江湖上排名第六的天罡雄獅的劉暮居然就是保安!他……我不愿與那老滑頭糾纏便想趁夜查看。”
“然后就遇到了我們?”
“嗯!”
“那么當日我看見那枚鏢也是假的咯?”
“不,那是真的。”老人拿起桌上的茶喝下又接著說道,“我本打算再去封家的,后來,被老滑頭一激,便耽擱下來了,這些日子我又想到了很多,老頭子都快死的人啦,死了之后哪里還在乎自己的名聲。。”
“師父,我卻覺得我們雖然為盜,卻也不能被別人冤枉!”
老人輕輕點頭,“你跟我來!”老人突然說道。
老人說完便向自己房里里走去,當江云跟進去發(fā)現(xiàn)老人打開暗道的時候暗自詫異。
當?shù)搅死先说叵虏貙毷抑蟾谴蟪砸惑@,“這…這些都是師父你偷…借過來的?”江云本想說偷,突然看了一眼改口到。
“沒錯,這是我偷過來的,只不過年輕時總覺得偷字讓人不舒服,便改了成了借,便把偷說成借習慣了,其實不過是自己自尊心強罷了,跟我到這邊來。”老人引著江云往北邊走。
廳里不大,昏黃的燈光下江云除了角落隱隱看不清外都一清二楚,只見前面的小桌上居然擺著一個靈位。江云正想問,老人便說道:“你跪下!”老人聲音不大,但是在地下廳內(nèi)格外的響,讓江云有總不可抗拒的感覺。
老人從桌子抽屜中拿出三柱香,點了上去。
“這是你師公!”
“我?guī)煿恳簿褪菐煾傅膸煾福俊?
“沒錯”,老人望著靈位輕輕道:“你師公本來是武林中一個小家族,不與世爭,在江湖中做點小生意罷了,然而那個時候卻外族入清,國內(nèi)不安,好不容易趕走了外國鬼子,沒想到師公家里的那點小生意沒毀在外國人手里道毀在了自己人手里,當時軍閥橫行,誰有槍誰有軍隊誰就是王,哪管你是江湖人還是老百姓,師公一家十多口被大兵一陣搶什么都沒了,財產(chǎn)沒了,命也丟了,只剩下在外面談生意的師公,他們那個小家族,只是在江湖中跑點路子做點小生意罷了,哪里擋得住槍子彈,師公回到家只看見每一人身上一個窟窿和一地的血......“
老人說著眼里直發(fā)酸,“這是你師公臨死的時候告訴我的,他說其實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會做賊,家破人亡的他便開始了到四處的軍閥行竊,順便找到殺害自己一家人的兇手,可是哪里找得到.......唉!“
”師公后來一直沒找到仇人?那后來怎么樣了?“江云問。
”死了!“老人淡淡的說了句,”死的毫無價值,死的一無是處,我在師父面前守了三個月甚至都沒有人來給他上柱香。我那時在想我一定不要這樣默默的死去,于是我勤練武功,我在武學造詣方面高你師公數(shù)倍,果然不到三十歲就成了聞名江湖的盜圣,我謹記你師父留下的話,”盜不義之財,誅不義之人“,你師公踏足江湖不深只道軍閥做官的不義之財多,卻不知道江湖上有幾件東西是干凈的?有幾件寶物沒有濺上別人的血?“老人說著話,眼里好像燒著火焰,心里說不完的悲憤。
江云默不作聲。
江云拿出手中的三葉金錢鏢放在江云手上道:“今天我正式收你進我門下,作為我卓凌云的弟子,今后不得在做之前那類小偷小摸之事。”盜不義之財,誅不義之人“。你師公的話我一樣傳給你,江湖中行走一定要講道義、信義,記住“盜亦有道!”
“盜亦有道!“江云回想起剛剛師父說的話,“你不是想知道那日在鎮(zhèn)上遇到那三人是什么來頭么?現(xiàn)在我要你去做一件事來作為你入門的第一件試煉。”江云雙眼看著五烏黑的天上不斷的落下細雪打在自己肩上,遠處身后的小屋里傳出來的亮光隱隱看見江云的靴子陷在淺雪中。暗自想到這是師父給自己的第一次試煉,一定要成功。目標在是小鎮(zhèn)南方的一棟別墅中。江云經(jīng)過三個月的練習只覺得自己腳步輕盈太多。原本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夜晚籠罩著小鎮(zhèn),夢魘進入了人們的夢中。街上明亮的路燈和關了門的店鋪一陣反差,江云從陰暗的小道直接往南方去。不一會兒一幢大別墅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別墅外用鐵柵欄圍了起來,江云輕輕一躍便過了圍墻。大別墅雖然到了午夜時分卻并沒有漆黑一片。有幾個窗口還亮著燈。
“師父說,東西應該在保險庫中,可是保險庫在哪里啊?”江云一個人站在屋子的屋頂。徘徊著不知道往哪里下手才好,以前自己小偷時都是洗劫一空。但是現(xiàn)在江云把“盜亦有道”記在心里卻不知道到底怎么個盜法來了。“先去那個房間看一看吧。”江云把內(nèi)力附在自己手掌和腳掌上,貼著墻壁順著便爬進了窗口,還未來得及查看四周,只聽見門外有人說話。
”倆位還是明天早上還是回去吧,我爹爹說了這件事他不再插手啦。“江云在房間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哦,當年赫老大和你們陳家共褲子穿,赫老大倒臺了,你們陳家借此發(fā)達了,雖然當年赫老大那結束是必然也沒人怪你,但是現(xiàn)在只要你還點小恩惠居然都不行么?“一個粗聲說道。
江云只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便想到那三個大漢,然而事隔三個月卻也不敢確定。
”說知道你們當年的事,當年我可還不懂事不知道你們倆位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哪里會有假的,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么?只要你從堂口拿幾號人物來,就這般啰嗦!“另一個人粗聲道。
江云一聽這人聲音就知道是那三人,但是自己在房間里隔外面不過一道墻,也不敢發(fā)出聲音。只得細細聆聽。
”我爹爹可是叫我不要亂得罪江湖人物,倆位這般義氣怎么不自己去找他麻煩。難道是怕打不過那人?但我可沒聽說江湖中有報仇還怕死這么一說。“女人的話如針尖麥芒。
“小侄女,好生忙活,居然派個你來搪塞我們兄弟。哪里還記得當年的交情。”
”多年前的事我可不知道,但是近年來來找爹爹的兄弟幾個沒有被照顧的?倆位也得到了恩惠把,現(xiàn)在是要反過來說我爹是白眼狼么?“
”你個小丫頭......“另一個男子顯得很著急。
”老萬......“另一個男子喝住。
”倆位請回吧,我可要休息啦。“女子的聲音傳來,”叔叔!你安排這倆位兄弟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好生招待人家。“
”倆位這邊請。“又一個敦厚的男聲傳來。
“我......”老萬還待說什么被同伴止住了。
江云在屋里只聽得一支半解,只知道倆人要找?guī)煾笀蟪穑缓髞砬筮@陳家?guī)兔s得不到回應,“這倒是好事。“江云暗想。
這時門口的把手傳來開門的聲音。
“糟了,就知道幸運女神不會伴著我這小賊。”
房間的燈亮了,陳靜紓換下鞋往床上一躺。
“真累,早知道就不答應爹爹了,叫哥哥來做這些瑣事就好了?“喃喃一陣低語。
江云躲在浴室里只覺得外面一陣安靜,透過門縫看去,只見一個女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胸口不斷起伏。江云正以為女子睡著了準備偷偷溜出去時,女子突然就坐了起來,走向衣柜。接下來的事讓江云難以想象,女子突然褪去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件內(nèi)衣,明亮的燈光下露出白皙的肩。江云十幾年來哪里見過這場面,心里一陣躁動。女子站在衣柜前,亭亭玉立,高挑的身材,雪膩的腿。
”江云啊江云,往你要號稱盜俠之人,偷看女子換衣服是俠所為么?“
一陣分神,只見女子身上已經(jīng)批好了一件浴袍,江云又覺得一陣遺憾。心里卻又不安起來
女子唧嗒著穿著拖鞋就往浴室走了過來。
江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