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北是個缺水長年干涸的省份,西北方大漠風沙長驅直入讓陜北的人煙日益稀少。于是穿過樓家鎮的這條小河便成了當地人民的生命線,在這枯燥的陜北地界能有一條河水是當地人們的福分,河水繞過大山奔向他的母親黃河,在這條河附近養育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高高的山在西側為當地人們擋住從漠北吹過來的風沙,山的東南側則郁郁蔥蔥。登山站在山上可以一覽無余,不僅可以看見遠方的土丘,還可以看湍急的河水從山下而過,只是崖深聽不見水聲。“潯,崖深也!”潯山因此得名。
黑夜里,潯山山崖上倆道人影一前一后從山崖上徑直墜落,撲通的一聲掉到河里。
魍魎見江云被自己一掌打到崖邊無力抵抗突然就跳了下去,忙道:“不好,他們要逃走。。”
龍傲天剛想爬起來阻擋,劇烈疼痛的胸口讓他跪倒在地,他忙道:“不要管我,你們快追。”說著實在忍不住劇痛盤腿坐下調息內傷。而了然見江云居然縱身下料想自己如果被龍傲天拿住也是九死一生,隨性也隨之跳了下去。魍魎、龍壬天、蝙蝠三人走到崖邊只見黑漆漆的一片,了然和江云倆人跳了下去久久沒有聲音傳來。知下面是萬丈深淵絕不愿作死跳下去,只得從一旁繞路下去。
“耗子,再見!”冰冷的河水漫過江云的頭頂,江云腦海里卻想著老k最后說的話,“今后做我小弟啦!”回憶起小時候孤兒院的時光,無疑那是讓江云感到快樂的日子。然而這時胸口上傳來的劇痛讓江云腦海里浮現了魍魎冷漠的表情。痛……痛到了心里。“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老k!”河水擠進江云的鼻子里,頓時喉嚨里嗆滿了河水,原本寂靜的大腦只聽見噗噗的水聲。用力蹬著腳,江云狼狽的擠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吸著氣,這時頭頂一道人影跟著掉了下來,不正是了然方丈,江云忙過去拖起方丈,只見方丈已經昏迷過去了,看來了然方丈受傷不輕,江云艱難的把了然拖到岸邊,全身浸水的衣服讓江云寸步難行,衣角褲腳上水成股流下來讓江云走路發出“突嗒”的聲音。江云來不及擰干自己的衣服了,他們馬上就會到,如果不馬上逃離這里被龍傲天抓到......江云想到龍傲天那副想要吃了自己的表情表渾身打著寒顫。艱難的把了然扶到肩上,了然穿著寬大的袈裟,衣服里的水嘩啦啦的流下來。“方丈大師,你說你穿什么袈裟,T恤不好嗎?”江云一邊抱怨一邊艱難的朝西邊肖浪說的小鎮走去。
江云只覺得這個夜晚是有史以來自己過的最長的夜,漆黑的天空,漆黑的路,漆的一片。浸濕的頭發黏在一團粘額頭上,順著發尖水滴落進眼睛里,江云眨了眨眼,撥開額頭的發,眼睛一片水霧。
“你來了!”一個聲音在江云前面響起。
“誰?”江云警惕起來,水霧褪去眼前出現了一個妙曼身材的女人,“你是誰?”江云不得不把了然方丈輕輕放下躺在地上,萬一對手突然發難,就來不及了。
“放心我不是你的敵人。”女人緩緩走了過來,近距離江云終于看清了眼前竟是一個短發的女人。
“你是?......”江云想起自己見過她,就在不久前在樓家鎮和老k相遇的時候,如果說老k現在是黑影的人,那么眼前這人定然來意不善。雖然女人表示她不會動手,但是江云卻不敢放松警惕。
“我是莫門莫清的弟子,我叫黃亦寧。”女人表明身份道。
“莫清的徒弟?”江云對于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師父曾經當初就是為了找她,“你來干什么?”
黃亦寧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了然目光又轉到江云身上來道:“影宗早在十幾年前得到暴雨梨花針的原針,其中最為厲害的便是打穴的剔骨針,和劇毒的封喉針!”
這些江云自然也知道,黃亦寧接著又說道:“你師父被封侯針傷了,如果沒有得到解藥,就算用在厲害的內力壓制三天必死無疑。”
“你什么意思?”江云不明白黃亦寧什么用意。
女人拿出一個小瓶,“這是解藥。”黃亦寧說著直接遞了出來。
江云知道龍壬天的毒針厲害,本也為師父的受傷煩惱,現在卻突然有人平白送出解藥來不由起疑也不敢直接接下,:“你為什么幫我?”
“并不是平白給你,我有條件。”
見對面開出條件江云心道:“果然沒這么簡單!”問:“什么條件?”
黃亦寧直勾勾的看著江云的眼睛:“我要你去莫門一趟。”
“干什么?”
“你把這個交給我師父。”說著黃亦寧從手腕上拿下一個鐲子遞給江云。
“就這樣?”江云似乎覺得有些過于簡單了。
“告訴我師父,我平安無事,讓他不用擔心我,另外讓他們多小心。”
“小心什么?”江云問。
“你才從死了逃生什么就忘了嗎?”黃亦寧說著轉頭便要離開。
江云見眼前的女人似乎真的沒有惡意,又想到莫清為人正派,弟子應該不會是一個惡徒,忙問:“你是黑影的人嗎?”
黃亦寧腳步停停了下來冷冷道:“那要看你怎么看。”
“那老k呢?”
“誰?”
“就是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
“你說魍魎?”黃亦寧回過頭。
江云點點頭,自己始終不愿相信老k是黑影一員這個事實,更不愿與他為敵。
“他是龍傲天親傳弟子!”黃亦寧眼神黯淡,“一個被仇恨吞噬了的人!”黃亦寧說完便十輕功離開,只聽見一陣風聲,風聲里還傳來她的聲音道:“另外告訴我師父,現在影宗已經控制了大半個江湖,不要和影宗做對。”
轉眼漆黑的夜又變得安靜無比,只剩下江云喃喃道:“龍傲天的親傳弟子?怎么會這樣?他不是劉暮前輩......”這時被江云放在地上的了然方丈突然動了動,發出呻吟聲。江云忙扶起了然方丈。
“了然方丈,快起來。我們等趕緊離開這里。”
黃亦寧剛從江云那里離開,一個聲音出便從大石頭后傳來:“你事情都做完了嗎?”
黃亦寧看清來人松了一口氣:“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那人冷哼一聲,“你說錯了一件事,我可不是被仇恨吞噬的人。”魍魎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我只是把仇恨吞噬了而已。”
“不都是一樣嗎?”
“被仇恨吞噬的人是沒有理智的,就像一只野獸一樣。”魍魎向黃亦寧解釋道。
黃亦寧卻反道:“你現在不正是這樣嗎?”
魍魎表示不屑:“隨你怎么看,我要回去向龍傲天匯報了,你先回影宗去見一個人。”
“誰?”
“洛陽刀王。”
“他還沒死嗎?”黃亦寧想到那個曾經和自己一同關在黑暗的地牢里的大漢。
“影宗留下他是希望他有用,而現在他正好為我所用。”
“龍壬天都拿他沒辦法,你怎么說動他。”
“你告訴他盜圣的下落,他自然會答應。”魍魎說完扭頭朝潯山的方向而去。
“盜圣......”黃亦寧想洛陽刀王那雙被仇恨驅使有如虎豹的眼睛不由充滿了悲哀。看著魍魎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這片黑暗的天空,“鳴天,一個和你一樣被仇恨吞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