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擺弄權術
- 峨眉十九劍
- 佛宴
- 2090字
- 2018-12-03 09:38:00
緹暮燃一眼便看出了這是浪云跡,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年,緹暮燃不是皇子門下幕僚,只是一個書生,上京游玩,被一個侍衛(wèi)踢打,便是身為侍衛(wèi)長的浪云跡救了他,還把他引薦給了皇子們。
浪云跡換了衣服,便隱身于一群貶謫犯中。
這里的侍衛(wèi)多懶散,沒空管是否多了一個人,因為這里,每天都在死人,想不開死的,病死的,累死的,苦死的,餓死的,太多了。
這里也十有八九在生人,貶謫犯們有的發(fā)了瘋的玩弄被貶謫的丫鬟,丫鬟生出貶謫犯的孩子,有時候,侍衛(wèi)也會摻和進去,玩弄貶謫的丫鬟。
沒有人管理這一切,只要,沒有人逃走就好。
浪云跡的出現(xiàn),與隱身,以及混雜,絲毫不能引起他們的關注。
“浪侍衛(wèi),是否你已經不能見容于藍勝機?其實,我早知道了,藍勝機是暴虐之人!”
緹暮燃的話,浪云跡不能不點頭了。
浪云跡道:“每年初春,藍帝都會遣人帶你們回京都,我要混入你們中,我想去見見我?guī)煹堋!?
“你說的是?江照風江侍衛(wèi)?那是個好侍衛(wèi),江家那么愚忠,難得出了江照風這個明理的。”緹暮燃的話令浪云跡微笑。
浪云跡淺笑道:“的確啊,我的江照風,一直都是最好的。”
京城。
“怎么?你們不服?“
朝堂之上,帳子之后的藍帝閉了眼睛,有些不悅:”江照風娶永靜,你們不服?“
朝中有不少是江家的人,也有不少是謝家的人,還有一些是懜妃的人,還有一些是舞妃的人,而藍帝的人則一直在暗處。
舞妃的人,自然是作壁上觀。
懜妃的人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謝家的人不停地分析利弊,他們并不知道永靜是傻子。
他們只以為,懜妃不動聲色,看不出深淺,江家娶永靜,是和藍帝聯(lián)姻,也是和懜妃勢力聯(lián)姻。
是皇帝要扶持懜妃勢力呢?還是要幫江家?
可是沒有道理幫江家!
江照風把捕殺浪云跡的事情辦砸了。
浪云跡是江照風的好兄弟。
沒有道理!
朝臣琢磨不透。
江家的人已經表明了態(tài)度,那就是不便表明態(tài)度。
謝家的人有資格發(fā)表意見。
可卻是完全不敢說話。
不敢說話,不是怕得罪了江家,不是怕得罪了懜妃,而是怕不小心忤逆了藍帝。
畢竟,捕殺浪云跡的事,謝近員才是表面上受皇帝處置最多的一個。
個個都揣著心思。
藍帝一言不發(fā),覺得這幫人可笑。
不過,越是可笑,越好拿捏。
他清了清嗓子:”謝近員,你說說。江照風娶永靜可好?怎么了,往日一點芝麻小事,都要鬧得滿城風雨,今日是皇宮與江家的聯(lián)姻商議事宜,竟然一個個默不作聲?莫不是都丟了魂了?“
謝近員被皇帝問話,當即膝蓋一軟,跪了下去,不知怎么回答。
他已經因為浪云跡的事被藍帝斥責了。
而同樣有罪過的江照風卻毫發(fā)無傷不說,竟然可以娶皇帝的女兒。
謝近員摸不清這里的頭緒,不禁有些難過。
蕭王爺立在堂上,想起了女兒蕭彩雨之前的話。
”謝近員沒有骨氣,毫無氣節(jié),女兒不想嫁給他!“
蕭王爺不禁對謝近員這副無話可說的模樣表示恨鐵不成鋼。
然而,再怎么恨鐵不成鋼也無用。
他不能想象,這是自己的女婿。
也不能想象,一向嬌蠻的蕭彩雨嫁給一個軟骨頭謝近員。
蕭王爺有些生氣了。
望向丹墀之上的皇帝,覺得藍帝為何要將蕭彩雨許給謝近員。
謝近員已經十分地呆愣了。
藍帝本來只是不悅,此刻是真的惱火了。
他一心扶持謝近員與江家抗衡,要的是平衡。
如今謝近員竟然一言不發(fā),那江家豈不是要獨霸朝廷?
藍帝將手中的茶碗重重一磕,謝近員猛然驚醒。
忽地想起了藍帝從前的話。
從前,他謝近員是個紈绔,十分浪蕩,謝家的名譽快被他玩弄沒了的時候,藍帝給了他高高的位子。
他一時間誠惶誠恐,問藍帝為什么,藍帝告訴他:”君子如茶。水不可缺了茶葉,茶葉不可缺了水。無論茶葉是碧螺春還是普洱,無論何等種類,都必須要有水。缺一不可,才是好茶。
好茶,講究平衡之道,講究火候!“
謝近員知道,皇帝是告訴他,江家與謝家,缺一不可。
缺了一個都不是好的朝廷,都會失去平衡。
謝近員立刻磕頭道:”臣以為不妥,江照風辦事不力,陛下將公主托付給他,他必然不知反思,反而會及傲慢自大。“
藍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謝近員知道自己說對了,立刻又道:”江照風為人自大,一向自認為與陛下一同長大,情分不是旁人可以比擬,便存心目中無人,瞧不起咱們這些人。有時候,臣與他議事,他都對臣不理不睬,
還自以為是清高,如此之人,如何配得上公主呢?“
藍帝不咸不淡地來一句:”繼續(xù)說下去,朕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
謝近員當即繼續(xù)道:”江照風最可恨的便是,內藏奸猾。陛下你要他做的事,他從來只看他是否愿意,而不在意是否對陛下有益處。“
藍帝深以為然,便道:”如此說來,江照風似乎不配娶公主,可是,朕已經私下告訴他,要他迎娶永靜了。再不叫他娶永靜,似乎是朕在捉弄他呢!“
”陛下,不如,不如,您給他一個考驗。“
謝近員倒是圓滑。
蕭王爺微微哼了哼,不是很瞧得起他這副模樣。
“你說來聽聽,謝卿家。”
謝近員道:“臣以為,江照風過于自大。所仰仗的其實并不是江家,而是他與浪云跡那逆賊的干爹。獨孤侍衛(wèi)。”
“那······你的意思是·······?”
藍帝不可捉摸的口吻,帶了一絲涼意。
他瘦長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下巴,微微透過紗幔打量著了謝近員,不禁微微驚訝,獨孤侍衛(wèi)是他心頭的一根刺。一直找不到理由修理這根刺,不想,謝近員倒似乎是有能耐替自己修理。
藍帝微微笑著,覺得自己扶持的紈绔軟骨頭,也好像慢慢地有了點能耐。
謝近員其實也是瞎貓碰死耗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