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凡四人騎著赤足黑尾獸,走走停停,半個月后終于來到了楓香嶺。
楓香嶺并沒有楓葉,僅僅是一個平原地區(qū),樹木倒是不少。
云思凡幾人下了尾獸,步行走到村中,有幾個孩童在路上奔跑,突然瞥見云思凡四人,好奇的走到跟前打量,一個稍大的孩子湊到跟前,抬起頭看著云思凡問道:“你們是誰啊,來我們村干啥?”
“我們從很遠(yuǎn)的地方過來,來找一個人。”
“找人,找誰啊。”
這個問題讓云思凡有些發(fā)窘,找誰,何小光沒有說,只是給了一支銀簪。
見狀,念月從懷里掏出銀簪,俯下身子,細(xì)聲詢問道:“這只簪子你們知道是誰的嗎,我們來找這個簪子的主人。”
幾個小孩腦袋擠到一起,仔細(xì)觀察著銀簪,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從話語中可以得知他們的確知道這是誰的。
“都閉嘴,我來說。”稍大的孩子大聲吼道,“姐姐,你們是什么人啊,找妍雅姐姐有事嗎?”
原來何小光喜歡的人叫妍雅,念月微微一笑,“姐姐是從芭埡村過來的,是你妍雅姐姐的一個故人讓我們過來找她,將東西還給她。”
芭埡村?顯然這幾個孩子并不知道這個村子在哪,并不妨礙他們決定帶云思凡幾人去妍雅的家里。
一路上,有大人也好奇的打量著云思凡四人,衣服的華貴,尤其是赤足黑尾獸,讓他們知道這幾人不是一般人,在孩子的口中,他們也都知道他們只是過來找人而已。
“她嫁人了?”云思凡有些不可思議,他一直以為他們兩人是一對愛人。
“嗯嗯,對啊,妍雅姐姐幾月前剛嫁人,你們來晚了。”一個小女孩回答道。
“那你們知不知道她嫁到哪里了?”
幾個小孩同時搖搖頭,這種事他們并不知道,幾人穿過兩條街道,走到了一座有些奢華的住宅停下。
敲了敲門,過了一會,一個老者打開了門,疑惑的看著這些孩子。
“伯伯,他們要找妍雅姐姐,我們就幫你帶來了。”
“幾位是?”
“哦,我們是何小光的朋友,他有事拜托我們來找妍雅。”
聽到何小光的名字,老者神情明顯的嫌棄厭惡,不耐的說道:“不認(rèn)識,想必你們找錯人了,沒什么事,你們走吧。”
“好無禮,你知道她是誰么,她可是月柳城少城主念少城主。”一旁的侍衛(wèi)大聲呵斥道。
正要關(guān)門的老者動作一頓,慌忙打開大門,急忙走到念月面前,俯身告罪道:“小老兒不知是少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
老者沒有見過念月,但他不敢賭,因為在南域沒人敢假冒,況且他們身邊的赤足黑尾獸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
念月擺擺手,并未介意,老者把云思凡四人請到屋內(nèi),介紹自己是妍雅的父親,自己之所以討厭何小光,主要因為他不喜歡這個人,兩家又離得太遠(yuǎn),不舍得自己女兒離自己太遠(yuǎn),于是逼迫女兒與他分手,那一段日子他們父女之間的關(guān)系冷到冰點,讓他更加看不慣何小光,其實這老頭不僅僅棒打鴛鴦,他還找人將何小光打個半死。
對于何小光之前的事,念月三人不打算知道,于是制止了他的絮叨,“之前的事我們沒打算過問,我們只是將銀簪還給她,告訴她,何小光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讓她忘了他,僅此而已。”
“呵,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才過了多久,就找了一個新人。”老者啐了一口,表情更加厭惡。
“我們想要當(dāng)面給她,所以現(xiàn)在她嫁到哪里了。”云思凡開口問道,對于老頭的做法他真的很鄙視,將東西交給他,估計也到不了妍雅那里。
“這個么…妍雅嫁的稍微有點遠(yuǎn),幾位不如在寒舍住上一晚再走。”
“不用了,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忙,沒時間耽誤。”念月急忙開口說道,她擔(dān)心云思凡腦子一熱答應(yīng)下來。
得到了妍雅嫁人的地點,云思凡四人又開始急忙趕路。
在路上,念月對著風(fēng)奕靈發(fā)起了牢騷,硬拆一對相愛的兩人,理由是離得遠(yuǎn),現(xiàn)在她嫁的也不近之類的話。
風(fēng)奕靈笑著附和,對妍雅父親做法也表示不滿,可這是他們的家事,外人也不好說什么。
用了四天時間,四人趕到了里西堡。
離入口還有些距離,一只竹竿從里面射出,立在云思凡腳邊。
侍衛(wèi)反應(yīng)也是極快,急忙擋在云思凡身前,對著里面大喝道:“什么人?”
“呔,你們是什么人,來我里西堡何事?”從里面?zhèn)鞒鲆坏郎灾赡鄣穆曇簦捯糁杏行╊澏丁?
云思凡從念月手里接過銀簪,對著里面大聲喊道:“我們是妍雅的朋友,聽說她嫁到了這里,來這里把東西還給她。”
說著,揮了揮手里的銀簪。
只聽悉悉索索的聲音,一會走出來一個青年,右手拿著一根光滑的黑色木棍,身材勻稱,不高不低,一張嚴(yán)肅的臉因為一對彎彎的眉毛,顯得有些喜感。
走到離云思凡幾步遠(yuǎn)的距離停下,伸長脖子,睜大眼睛觀察簪子,片刻后,緩緩說道:“嗯,的確跟妍雅姐的一樣,剛才真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是強(qiáng)盜呢。”
云思凡收回簪子,搖搖頭,他并沒有感到不快。
青年讓出道路,讓云思凡四人進(jìn)入,當(dāng)他看到赤足黑尾獸時,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時不時發(fā)出贊嘆,像這種異獸,他第一次見。
有了云思凡的同意,他才小心翼翼的觸碰、撫摸。
“你剛才以為我們是強(qiáng)盜,難道你們遭到強(qiáng)盜襲擊了,村子為啥只派你一個人守著入口。”
青年愣了一下才回答,“嗯,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總有很多強(qiáng)盜過來,我并不是一個人,還有幾個跟我一起的同伴,只不過恰好剛才是我自己值哨而已。”
幾人正聊著,三人從遠(yuǎn)處急匆匆趕來,先是看到云思凡四人,臉色一變,急忙拉過青年,另外兩人則在一旁防備著。
“你怎么帶幾個陌生人進(jìn)來?你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嗎?”
“他們是妍雅姐的朋友,他們有妍雅姐的簪子。”
“你傻不傻,有簪子也不一定是朋友啊,萬一是撿的或者搶的呢,早就跟村長說了,不要你盯梢。”領(lǐng)頭大漢恨鐵不成鋼,深深嘆口氣,接著說,“幸好我們趕得及時,我來問他們一下。”
領(lǐng)頭大漢轉(zhuǎn)過身,打量了一番云思凡四人,在念月與風(fēng)奕靈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贊嘆附近還有如此絕色。
“我聽小古說你們是妍雅的朋友,還有簪子,不知道你們這簪子從哪得到,又從哪知道妍雅在我們這里。”
“這個簪子是我們的另外一個朋友給的,他讓我們把東西還給妍雅,并捎帶幾句話,我們知道她嫁到這,是她爹說的。”云思凡又解釋了一遍。
領(lǐng)頭大漢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叫周飛宇,剛才帶你們進(jìn)來的叫古得。”
正說著,從西邊傳來一聲爆裂,周飛宇暗道一聲不好,急忙開口說道:“小古,你帶他們進(jìn)去吧,西邊似乎出事了,我趕過去看看,你們兩個先守著這里。”
他這智商也不行啊,他們一個村的人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念月有些疑惑,重新解釋兩句就好了,與風(fēng)奕靈相互對視,無奈的想笑,幸好她們不是強(qiáng)盜。
“我們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ュ沤慵摇!?
“你們在疑惑周大哥為啥這么輕易相信你們?他善于觀察,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在撒謊,而且妍雅姐嫁到我們這里才不久,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那些強(qiáng)盜更不會去打聽這些東西了。
“那你也挺聰明,竟然能想到這么多。”念月不由得夸贊了一句,對剛才自己的想法而羞愧。
小古左手摸著后腦勺,不好意思笑道:“沒有,其實我看到銀簪的時候沒想太多,當(dāng)周大哥說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差點犯錯誤,幸好你們真的是好人,要不然我以后就不能跟他們一起守護(hù)村子了。”
云思凡詫異的看了他兩眼,好天真。
里西堡其實就像一個城鎮(zhèn),里面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只不過面積卻沒有鎮(zhèn)子大。
一堵城墻隔開了兩個世界,外面小心防備,步步為營,時刻注意是否有敵人進(jìn)攻,里面的人則一個個輕松悠閑,熱鬧非凡。
小古帶著他們四人穿過鬧市,走到另一條街道,小古介紹說,這一條街都是徐志家的,徐志,就是妍雅的丈夫。
隨后轉(zhuǎn)入一個胡同,敲了敲門。
“小志哥,妍雅姐,你們在家么?有幾個朋友找你們。”
吱呀!
一位女子打開了房門,腰間掛著圍巾,一身素衣,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挽著的頭發(fā)插著一只銀簪。
“是小古啊,你小志哥在后面看布匹,這幾位是他朋友?”
一句話,讓小古神色一緊,右手將木棍橫在身前,護(hù)著妍雅,左手拿著柳笛,隨時準(zhǔn)備吹響。
“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