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是從何處來的,她得弄清楚了。
能如此囂張的在宮中射出箭矢并且目標直指她!
那么一定是這宮中人了,她瞇起眼睛起身熄滅房間里的燈。
黑暗中她關閉五感,腦中思考轉的飛快。
穆王……齊王……七皇子……如果是他們,那么自己要得到那個位置的企圖就被知曉了,在自己還沒有足夠實力時過早暴露了那可不是好事……
或者是皇上……皇后……但是他們現在為何要對自己動手,按理來說,自己并沒有觸及他們的利益才是,沒道理要來除掉自己。
那么,到底是誰?
無數面龐在鳳凰歌的腦中一一閃過,卻都找不到思緒。
自己自重生以來,處處小心,連從前對自己怨懟最深的鳳箐儀都沒再找茬,沒道理還有其他人看不慣自己。
她這般想著,方才的驚嚇讓她很快入眠。
后宮中多少是非鬼怪,也在夜幕都降臨下悉數安息,好像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夜亂夢,鳳凰歌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身上的褻衣已經被汗水打濕,額頭前的劉海也已經濕透。
看外面的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在深秋初冬的時節,已經不算早了。
她大喘了一口氣再向外喚道:“行云,打水進來吧。”
十四五的正值豆蔻的小姑娘推門而入,帶著一群宮女,手上拿著銅盆毛巾痰盂等清潔之物。
“殿下今天怎起的這般早?”行云緩步走到鳳凰歌面前,看鳳凰歌沒有應聲,只是垂著頭坐在床邊,又輕輕道:“要不殿下再多睡會兒?”
“不用了。”她利落的翻身下床,抬起手示意行云為她更衣。
行云只好不再勸,幫鳳凰歌整理起來。
……
用過早膳,晨昏定省后,便有宮侍來報說言昭儀求見。
“殿下,求殿下救救嬪妾的爹爹。”眼前溫婉動人,抹著眼淚的女子不是言素婉還是哪個。
“你且起來說話。”鳳凰歌扶起她坐下,“左右相大人不是都竭力保下了言大人了嗎,言娘娘怎么還這般說?”
“殿下不知,今日朝堂上范卓那老匹夫又說起獻計,還污蔑嬪妾爹爹貪污受賄……天可憐見,爹爹為官多年,兢兢業業,清廉為民,怎會是范卓說的那樣……”
“他可有何證據?”鳳凰歌暗自皺眉,這穆王一派又要鬧什么幺蛾子?真是閑的發慌。
“嬪妾只聽聞那范卓不知從何而來一份賬本,上面記載了所謂的賄賂數目,還有那沒良心的古巖竟也跟著作證陷害爹爹……”言素婉捏著帕子拭淚,語氣盡是不可置信。
“哦?賬本?”鳳凰歌聽言素婉細細道來,雖然已有猜測那古巖是穆王的人,不過現下他這顆暗棋便已經暴露在眾人面前了。“那言大人現在如何了?”
“當時眾說紛紜,皇上也不好立刻定奪,只說暫時革職查辦,禁足言府。”說到這里,言素婉不免又是一陣傷心,誰能想到這樣的無妄之災會突然降臨到自己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