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了皇帝這話,鳳凰歌的眼里閃過一絲鄙夷,這是要興師問罪嗎?還是說,他在怕什么?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鳳凰歌是受害的一方,大殿內(nèi)伺候的宮侍見此情形,也只好眼觀鼻鼻觀心,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吭聲。
鳳凰歌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開口,無非是把自己如何遇刺的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當然,該隱瞞的還是隱瞞了的,比如魅影宮,比如自己體內(nèi)的內(nèi)力,還比如師傅師兄一事。對皇帝她只說這三日自己被京郊的農(nóng)戶人家所救,因身上還有傷便暫且修養(yǎng)下來,今日方可下床才回皇宮來。
皇帝還是疑心,可見鳳凰歌神色之間確實是大病未愈的蒼白和疲憊,也只好放下心中呼之欲出的責難,緩下聲音說:
“凰歌你這幾日也受苦了,遇刺之事朕必會派人查個清楚,也好給你個交代。你且回去歇息吧,這幾****母后可擔心的你緊?!?
“兒臣遵旨,兒臣告退?!兵P凰歌磕了頭,轉身便走。
還未出大殿,皇帝的聲音又傳來,“女兒家的往后還是不要拋頭露面的好?!?
鳳凰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前世她的皇叔可未曾這般說過,現(xiàn)在這樣講又是為了什么呢?祈國何人不知祈國的開國君主就是女性,而后的數(shù)十代帝王都是女皇,這位皇叔還真是被權利蒙蔽了腦子,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口,也不怕祈國的臣民詰難。
不過也是,這幾代的男權怕是也早已蒙蔽了某些人的腦子了吧。
鳳凰歌未轉身,甚至連絲毫停頓也無,徑直走出了大殿。
外頭陽光正毒辣,秋老虎的威力絲毫不遜色于盛夏。鳳凰歌瞇了瞇眼,邁步向后宮走去。重活一世,她這命,也算是撿來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能白白虛度,前世未解清的迷,今生她來一一為自己解答;前世欠她的一切,今生她來一一要回;前世愛錯的人,付錯的情,她絕對不會再犯傻。
父母為何多年未歸,她要弄清楚;祈國,她要收回囊中;溫月,她要護她一世周全;辜項霄和辜皓,自己也絕不會再淪為兩人爭皇位的籌碼。
決心已定,鳳凰歌邁開的步伐都越發(fā)堅定了起來。
大殿中,皇帝細細回想方才鳳凰歌的一舉一動,總覺得這個小侄女身上好像改變了什么,但也總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諝庵械脑餆岣亲屗纳癫欢?,手中批閱的奏章也成了他眼中釘,“盛演,戶部這上的是什么折子!”
說著抄起手下的折子,扔在了旁邊的宮侍總管盛演身上。這一扔還未解氣,他又把左手邊的茶盞也一齊掃落,瓷器碎裂,瓷片迸飛,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下方的宮侍齊齊跪下,大氣都不敢出。
盛演剛剛被扔了一本折子,此刻卻仍然一副笑臉上前道:“皇上可注意著身子,可是暑氣太盛了些,奴才命人給皇上盛些綠豆湯來?!?
“給朕滾——”皇帝一改往日盛演一勸便會安靜下來的性子,暴躁道。
盛演連勝諾諾地退下,臉色卻在無人的角落變得陰沉了起來,一雙狹長的眸子瞇起,眼中盡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