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系列的事情串聯起來,真是倒霉!
鳳傾嘆道,不過還好他們并不急,名頭不過是“護送七公主去成陽國養病”罷了,便是耽擱了也沒多大關系。
安撫了幾句臺匡,又許諾定會向父皇稟明此事,鳳傾揉揉眉心,沒顧及已經全黑了的天色,捏著折扇來到鳳凰歌的帳外。
“你們家公主歇下了嗎?”他問守在帳外的行云。
“還未曾,殿下稍等,奴婢去通報。”行云見鳳傾這么晚了來找自家殿下,也沒耽擱,掀了帳門就進去稟告鳳凰歌了。
“皇兄,你是說那擄人和投毒只是在前幾日發生的?”鳳凰歌得到肯定的回答,心下已經有了答案。
“你可是有什么想法?”鳳傾見她只抿唇不語,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問道,反正鳳凰歌不是平庸之輩,問問總沒有壞處。
“皇兄,我才疏學淺,怕是在這事兒上幫不了皇兄了。”鳳凰歌一臉抱歉的望向他,聳了聳肩。
她還不打算和鳳傾說她心中的猜想,畢竟直到現在她也不敢確定鳳傾到底有沒有對那個位置的心思。
要知道,即使是在這個嫡長子為重的天婪,往往還是存在許多變故,更別說比別人多了不止一分可能的嫡次子了……
所以鳳凰歌暫時還不敢攤牌,只好裝傻充愣,不過這并不代表她不會去查明此事……
沒得到鳳凰歌的建議,鳳傾也沒糾結,道了一聲你好好休息便出了營帳,吩咐好士兵守好公主。
影夜悄悄現出身影,得到鳳凰歌的命令,一聲不吭的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鳳凰歌輕輕摩挲著指間的戒指,透過逼仄狹隘的小窗看向外頭,夜色如墨,烏云閉月,星星點點的燈火喘息般搖曳著,仿佛快要熄滅。
稀稀拉拉的巡邏軍隊的腳步聲時不時響起,在這邊關之處,無故顯得十分靜謐。
如果是她,今晚這般好的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定會動手吧。
她笑笑,吩咐秋靈關上窗戶,再傳行云進來和秋靈一道伺候,她躺上了床,卻毫無一絲睡意。
深夜。
一縷不同尋常的幽香彌漫進來,鳳凰歌原本就沒有睡著,她迅速掏出解藥服下,靜靜聽著外頭的動靜。
“撲通——”幾聲沉重的盔甲包裹著身體倒地的聲音不大不小,在鳳凰歌的帳外響起。
她想起什么,側目看去,行云和秋靈顯然已經徹底睡死。
她迅速翻身坐起,利落的穿好便裝,正要順手去拿一邊的絲帶自己束發,“嘩啦”一聲,帳門被人粗暴的掀起,混著血腥氣和涼夜的冷風倒灌進來,讓鳳凰歌伸出去的手打了個哆嗦。
“公主殿下這么晚怎么還沒安寢?”樓海壓抑的聲音響起,混合著怪異的興奮和訝異。
鳳凰歌沒有應聲,順著帳中昏暗的燈光。她看到樓海手中緊握的長刀刃上的鮮血滴滴落在地面,刃上的亮光刺得她眼睛酸澀。
“樓侍衛這是?”鳳凰歌故作輕松的問,仿佛沒有看到他提刀的手正在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