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說是賢妃娘娘得了一盆南荒之地進貢的麗格海棠,”白嬤嬤突然停頓了一下,靠近鳳凰歌耳邊才道,“借著賞花的由頭,想與公主說些體己話。”
鳳凰歌垂下眼簾,很好的掩飾了情緒。
體己話?
七皇子和齊王一派還真是......
七皇子,薛相,現在又輪到了賢妃......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我知道了奶娘,叫行云進來給我梳頭吧。”她笑著對一邊靜候的白嬤嬤道。
白嬤嬤看她如此單純良善的摸樣,憋著一肚子想要提醒她賢妃怕是來者不善的話不知怎的就給咽了回去,嘆口氣,退了出去。
賢妃處。
“什么東西!竟然要本宮親自去請她?”賢妃扭曲著一張保養得宜的臉,差點沒把杯子給砸了。
剛剛接到兒子的信,本以為是什么大事,沒想到居然是讓她去試探一個深宮大院里的小公主?
她早就警告過他讓他不要和齊王一派的人混在一塊兒,現在不知道又是要鬧什么幺蛾子!
想她堂堂四妃之首,居然去干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英嬤嬤眼觀鼻鼻觀心靜立一旁,自家主子就是這一點不好,自命清高自視甚高,也就是還做世家小姐那會兒養出來的毛病,總以為這些小人物掀不起什么風浪,不過呢?
一次次吃了教訓卻還不長記性......她這個為奴為婢的若是提醒了反而會被責怪。
不過,七皇子與齊王交好是真的不明智,沒見過哪個人與虎謀皮還能如此歡實的,哎——
“娘娘請息怒,七皇子年紀尚幼不懂事罷了。”英嬤嬤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這才出聲提醒,順便使了個眼色給一旁靜若寒蟬的婢女。
那宮婢如蒙大赦的伏身退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那個說是年紀小也就算了,可是薛越!”賢妃一臉煩躁,“他也不懂事嗎?!”
“奴婢瞧著,薛相怕是有打算的。”英嬤嬤依舊面不改色的淡淡說道。
賢妃瞇起一雙眼,“哼,吃了別家二十幾年的飯,但愿不會是個忘本的!”否則,她能把他捧得這么高,同樣也能把他從云端狠狠扯進泥里頭去!
言罷站起身,任英嬤嬤撫平她衣角并不存在的褶子,抬起高傲的頭顱,心下思量著如何跟薛越說起這件事。
英嬤嬤看了眼旁邊的沙漏道:“娘娘,七公主是時候要過來了,那盆麗格海棠……”
“急什么?不過是盆花,到時候再搬出來也不遲!”賢妃不耐煩的打斷,一個小小的姑娘家,還真能指望她會賞什么花?不要笑死人!
合鳶宮
明晃晃的太陽并不灼熱,是大祈冬日少有大晴天,宮殿前平整磚石鋪就得一絲不茍的地面被陽光照射的發白,偌大的宮殿斗拱上金雕粉飾,好不巍峨氣派。
若說皇后的翊坤宮是后宮之中第二奢華的宮殿,那么合鳶宮便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了。
鳳凰歌瞇著眼迎著陽光打量著這偌大的宮殿
賢妃,陰御史的嫡女。
膝下不過七皇子一個未成年的子嗣,在美人如云的后宮之中長相不算拔尖,沒有什么大智,卻能穩坐皇宮第二把交椅,要她說,唯一的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