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歌身體一震,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胤兄說笑了,小妹我這不就是真面目了嗎?”
“呵呵,戈妹妹才是說笑呢,我浸淫此道多年,還能看不出臉上的東西?”安以純笑得不屑,眼底的嘲諷有絲毫掩飾。
是了,一個能男扮女裝這么多年的人,哪里會看不出一個人的臉上有沒有偽裝呢,終究還是她沒有料到的結果啊……
鳳凰歌于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如果她洗去臉上的掩飾,那么作為魅影宮的宮主就是祈國的七公主鳳凰歌一事就可謂是曝光于天下,她可沒人認為安以純會有那個好心替她保密。那接下來可謂是大事小事麻煩不斷了,她自認還沒有那個實力讓一切擺在明面上還能毫發無損的坐上那個位置。
但是如果不洗去……她瞥了眼安以純,他的笑中帶著勢在必得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味,刺得鳳凰歌渾身無力,這可真是麻煩了,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人來。
“胤兄,不是小妹不想赤誠相待,而是實在是身有難處,希望胤兄能理解一二。”
安以純難得的沒有深究,他飲盡杯中酒,心里思慮已經轉了幾個來回。
這個戈皇這般年幼就已經坐上了宮主的位置和自己平起平坐,如不是背景實力一流,怎么可能會到這般高度?而她現在又這般不愿意露出原本的樣貌,應該是還有另外的重要身份了。
江湖之中的大勢力也不是沒有讓傀儡做做樣子成為領頭人,這個戈皇只怕十之八九就是這種傀儡宮主吧——看來自己還是看走眼了,竟天真的以為她身無內力就能……還是自己大意了,他細細想了想之前的舉動,好像也沒有得罪過她的地方,除了把那倆個疑似護法的隨從關了起來……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考慮不周了。
“戈妹妹,既然你有難言之隱,那我便不勉強戈妹妹了,到底還是我唐突了,還望戈妹妹莫怪。”
鳳凰歌暗自松了一口氣:“哪里哪里,胤兄不必如此客氣,你我即是以兄妹相稱,便可不必拘泥于那些虛禮。”
兩個人的客氣話都說得十分好聽,竟是一陣沉默,沒有再說話。
二人默契的沒有開口打破這難得的沉默,空氣一時間凝結成冰。
突然,安以純抬起眼,眼中危險神色畢露,“有人闖進來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鳳凰歌的上方,鳳凰歌因為背光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可以感覺得出來周遭的溫度陡然變化,連夜明珠溫潤的光明都陰沉了幾分。
“戈妹妹,真是抱歉,原本我還想多留你說說話,可惜有人不識好歹,竟想闖我魑影宮!這便不留你了,我親自送你出去吧。”
鳳凰歌挑眉,顱干都沒要到就想趕她走?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到自己渾身僵硬,又是哪里都動不了,只好任由安以純將她打橫抱起來,又像之前進來那樣抱著她出去,鳳凰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呆在他懷里,心里卻在盤算著會是誰闖進魑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