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歌暗嘆奢侈,不過是個普通的地道,照明居然還要用夜明珠。
而隨著二人逐漸深入地下,鳳凰歌便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赫赫——”好像是從咽喉深處發出來的痛苦的呻吟,還不止一道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著,好像在向別人宣告自己的痛苦,讓人聽了耳朵都發麻。
而且空氣中還漸漸多了些腐爛尸體的臭味,人的排泄物和嘔吐物的味道一直刺激著她的鼻子。
鳳凰歌強忍著嘔吐的沖動,看到安以純卻是呼吸沉穩,步履穩健沒有任何不適,顯然是習慣了這種環境……
鳳凰歌這一刻真正的為自己擔憂起來,這個安以純的性格怪異乖張,貪婪又喜歡做表面功夫,根本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主,自己落在他手里,又被帶到這種地方,影夜和影樺二人和,鬼眼圣人也不知道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現在她離宮已有四日,雖然她已經拍了魅影宮易容手段最好的影靛偽裝成她的模樣,還吩咐了榮太醫不許任何人進入華妍殿,可是保不準會被識破……
她可是得要在年前回去的啊。
這般想著,安以純已經帶她下了樓梯,踩回了硬實的地面,解了她的穴道,把她放了下來。
鳳凰歌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地牢!
陰暗潮濕的空氣中那令人作嘔的味道更加濃烈,兩邊黑色的玄鐵圍住的地牢中是一個個面黃肌瘦的妙齡女子,衣裳破爛發黑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身上露出的肌膚也全是傷痕,這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盡頭的地牢,竟全是這樣的女子!
她們的肩胛骨被鐵鏈釘在墻上,又長又厚重的鐵鏈在地上摩擦出令人齒冷的聲音,她們喊不出聲,只有“赫赫——”的,從咽喉深處發出痛苦的呻吟……
鳳凰歌不免有些心寒,自己難道也要成為這副模樣嗎?現在她身無長處,哪里能逃的出去?
安以純與她不過第一次見面,根本沒有仇怨,他又為何把自己帶到這里來?
也好在自己出門前把自己簡單易容了一下,雖然只是變黑黃了點皮膚,點了一些小雀斑在臉上,不過正是因為簡單而拙劣,反而沒被看出來。
也希望安以純不要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才好,否則……
“戈妹妹,我們走吧。”安以純目不斜視地向前走,白色華服的身影在這陰暗的地牢中格格不入,顯得十分突出,那些女子看到安以純的出現,不由得驚恐萬分的停止了呻吟,只希望不被他發現……
鳳凰歌緊皺的眉頭好似可以夾死蒼蠅,她不知道安以純為什么要帶她到這里,但她知道,今天無論他們直接是有沒有仇怨,這事都不會善了。
見鳳凰歌還蹙著眉頭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安以純輕笑著轉過身,“怎么,戈妹妹還想要我抱著你走?”
“不必了,胤兄,小妹我自己能走?!兵P凰歌也回以微笑,表面功夫誰不會做呢,好像完全沒有被影響似的跟上安以純。